易祈言在江如雲扯著被角掀起前一秒,麵無表情收回攥拳的手插進褲袋。
江如雲笑著趕他:“還算你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繼續整理純屬搗亂,快讓開我很快整理好。”
易祈言退離幾步站在江如雲後麵,陰沉沉的看著林染。
林染自知犯了錯不敢與他對視,垂下視線,卻又被易祈言指縫間若隱若現的白色蕾絲燙的眼皮一跳,頭垂的更低。
江如雲動作麻利,幾下就將淩亂的床鋪整理好。
第一次進易祈言臥室,她把握著分寸沒有多呆,讚歎了一下軟裝後隨著易祈言去客房。
走出門口時,江如雲想著,這裏早晚也會是她的臥室,她想呆多久就呆多久。
“林染,你到書房等我,我有事跟你說。”
江如雲聽見易祈言的話,跟著瞟了一眼林染。
那眼神自上而下,似笑非笑的聳聳肩。
書房裏,林染像等著宣判的罪人,縮在牆角。
易祈言在她正對麵坐下,森然的嗓音中壓抑著怒氣。
“看來,這三天還不夠讓你清醒過來是不是?!”
林染眼睛瞬間又酸了,她極力克製自己。
“我一直很清醒,不願意醒過來的人,是你。”
“你說什麼?!”易祈言怒氣反笑。
“我說你才是那個裝睡的人。易祈言,就算當初你姐姐姐夫離婚不需要我這個領養的孩子,要送我回福利院時,你是出於同情帶走了我。
那後來呢?
後來福利院明明又陸陸續續有幾對夫妻有意收養我,你為什麼沒答應,一直將我留在你身邊。
因為你需要我!”
易祈言怔了一秒,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
“我需要你?林染你搞清楚,那時候你三天兩頭生病住院,除了給我帶來麻煩什麼都沒有帶來,我有什麼需要你的?!
我隻是遵循個人處事原則,對經手的事負責罷了。”
林染被易祈言把活生生的自己與“事”相提並論,氣得眉眼都染上了紅,忍不住拔高音量。
“你不需要我,為什麼不同意我住校?為什麼對我那麼好?甚至連我每個月的經期你都記得按時備好暖寶寶。
我能感受到得你也想天天看見我,對不對?易祈言承認你對我有感情,這麼難嗎?你不是一向光明磊落不屑遮掩嗎?”
“咣!”易祈言手裏的茶杯重重落下。
“林染,我最後一次告訴你,不要叫我的名字。我是你小舅,我對你隻有長輩對晚輩的親情,別的......”
易祈言頓了頓,克製自己不看林染,不給自己心軟的餘地。
“別的,永遠都不會有!”
眼見林染露出心碎的受傷表情,易祈言咬了咬牙繼續開口。
“還有,以後對江如雲尊重點,她可能是你要喊小舅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