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五周年那天,係統突然通知我攻略失敗,攻略對象已變心。
葉翡以為,她和那個男孩隻是一年以來每天互道早晚安而已,算不上背叛。
而我這個攻略者,隻要沒有她實質性變心的證據,就無法離開她。
但她不知道,我有一次脫離世界的機會。
係統問我:“是否脫離,前往下個世界。”
我輕輕點頭。
後來,當我脫離肉身,死在她麵前時,她吵嚷著不讓別人碰我的屍體。
“裴遇,我沒有變心,你怎麼會死的!”
1、
我在天台上,靜靜的看著下麵的車水馬龍,站了許久。
畢竟馬上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我竟然還有一絲舍不得。
不知不覺已經來這個世界五年了。
前天,是我和葉翡結婚的第五周年。
我沒想到我那個已經消失許久的係統突然蘇醒,冷不丁地告訴我。
“檢測到攻略對象已變心,根據我們的約定,宿主您該離開了。”
“以下為您提供兩種脫離方式:藥死,和溺死。”
“這邊建議您選藥死,係統可為您開啟無痛苦安眠藥。”
沒有猶豫,我選擇了藥死。
畢竟,我對溺水這件事有很大的陰影。
於是係統給了我幾瓶藥,隻要連續吃一周,我會無痛離世。
今天是我吃藥的第三天。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生命在流逝,行動越來越困難,走路開始沉重無力。
我也不再吃飯,一日三餐都是安眠藥,廚房也不再開火。
可即使是這樣,葉翡也並未察覺到我的異常。
因為她已經一周沒回來了。
這天早上葉翡破天荒的回了家,正好撞見我在吃藥。
她漫不經心地問了句,“怎麼了?”
我頭也沒抬地說,“不太舒服。”
她沒有細問,甚至連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我,隻“嗯”了一聲之後再沒說任何話,徑直回了房間。
即使提前做好心理準備,但她的冷漠態度還是刺傷了我。
依稀還記得當年我把她從水裏撈出來時,因為在冬天,我落了病根,所以每到陰雨天氣全身的關節都酸痛難忍。
那時的葉翡怕止疼藥傷身體,會為我尋遍各種中醫,哪怕是民間的偏方,用火山石熱敷,她不嫌燙也不嫌累,一點點的捂熱我每一個關節。
現在的她,隻有一個單音節“嗯”,冷漠的好像我是陌生人。
過了會,她突然推門問我,“昨天怎麼沒來公司?”
不止昨天,實際上我已經三天沒去公司了,她竟然才發現。
“你今天趕緊過去一趟,有些采購的東西下麵的人拿不準,昨天都來問我了。”
我不是那麼沒有責任感的人,工作的交接我早已安排好了,更何況葉翡作為公司總裁,哪有員工會問她采購這種小事?
我當著她的麵冷笑了一聲,頭也沒抬,“工作我已經都交接給秘書了,剩下的葉總自便吧。”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關門振的人心顫,我甚至能感到牆體的微微震動聲。
意外地跟我心碎的聲音同頻。
四年前的那個冬天,我把葉翡從河裏救上來。
這期間一直悉心照料、百般勸慰,終於讓她放棄了輕生的念頭,並一步步鼓勵她、支持她振作起來。
可我們是如何走到今天這步的呢?
哦,是因為楚越。
那個隻會欺負弱小的小混混。
我從來沒有想過葉翡會對這樣的人動心,明明是她弟弟也是被人欺負致死的,她怎麼會看上同為小混混的楚越?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楚越,他正在巷子裏抽打一個背著書包的男孩,他惡狠狠地從那個男孩手裏接過幾張錢,吊兒郎當地從我們身邊走過。
他被葉翡一把攔住,勒令他把錢還給別人,不然就要報警。
楚越看到她時突然變了臉,一反剛才盛氣淩人的態度,好言好語的向葉翡求饒。
葉翡也被他頓時唬住。
“美女姐姐,我弟弟生病了,我沒辦法才這樣的,求求你千萬不要報警,我下次再也不會了。”
他的長像是時下很流行的小奶狗,所以配合他誠懇的語氣,和直勾勾盯著葉翡的眼神,葉翡當時就結巴了。
“那.....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搶別的同學的錢啊!你把錢還給他,我給你錢。”
所以當我買完奶茶,走回葉翡身邊時,看到的就是她把身上所有的現金一股腦的都給楚越的一幕。
葉翡返回車上時,我借口忘記拿吸管,回去看了楚越。
他拿著錢去了隔壁買了煙和酒,看到我,眼神無比的挑釁。
我回去把這件事告訴了葉翡。
但她當時是怎麼說的。
她說:“不會吧,他看起來不像是壞人,一定有什麼苦衷。”
後來,我跟葉翡的第二家直營店在大學城落定。
楚越也來麵試兼職,葉翡一抬頭便看到了他,兩人俱是一怔。
楚越笑的開朗,“你好,我來麵試,我在這附近上大學,每天的下午三點以後都有時間,周末也沒問題。”
葉翡常規的問了幾個問題,又簡單的跟他說了待遇後,他表示明天就能來上班。
像是怕被拒絕,他開口解釋道,
“謝謝姐姐上次幫我,我弟弟的病已經好了,雖然掏空了家底,但好在人沒事,我現在隻需要掙我自己的生活費和學費就可以了。”
在他的訴說中,高中太嚴格了,他根本沒時間打工,可弟弟生病他太著急了,當看到那個小男孩整天炫耀自己家裏有錢,被人勒索後,他也有學有樣了。
“可遇到你以後,我就再也沒有欺負過別人了,那也是我第一次做,事後我既後悔又害怕,連續好些天覺都沒睡好。”
他這話說得情真意切,連我都快要被說服了。
如果不是後來有一次路過學校時,我又看見了他耀武揚威的站在一群人中間,欺負另外一個男孩。
我反對錄用楚越,甚至和葉翡爆發了一次小爭吵。
我更沒想到,葉翡竟然會偷偷去加他好友。
她以為我沒有發現,就不算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