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竹馬賀升晨十年,我生日這天,他讓我穿上婚紗去公司門口。
還特意囑咐,讓我帶好戶口本,說是要給我一份驚喜。
可當我真穿著婚紗出現在公司前,他卻轉頭對著公司老總的女兒深情告白。
“看見沒,她真的穿婚紗帶戶口本來了。夢雅,你說過隻要她來了,我當麵拒絕她,你就能跟我在一起的!”
接著,賀升晨幹脆利落拒絕了我。
“南馨,幫兄弟一把,你一定不會怪我吧。”
看我不發一言,他又笑眯眯說:“你要是真想嫁人,不如隨便在公司裏找個男的算了!”
賀升晨的狐朋狗友異口同聲嘲笑:“她就算一輩子不結婚也會為哥你守身如玉的!”
守身如玉?
做什麼白日夢,他不會以為我還喜歡他吧。
抱歉,名花已有主,渣男請退散!
1.
我曾經把嫁給賀升晨當成我畢生的追求,說好聽點,是癡情。
說難聽點,就是跪舔。
不過,人麼,誰還沒遇到過幾個渣男?
所以,當我看到賀升晨和徐夢雅,還有他們那幾個狐朋狗友看我笑話的時候,我真的很煩。
我剛想開口解釋,我今天來這裏,可不是為了賀升晨。
但嘴巴張開,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一臉得瑟的徐夢雅搶了話。
“既然你都這麼誠心實意地追求我了,我再不答應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徐夢雅接過賀升晨手裏的百合花,淺淺一笑。
隨後又故作為難的看向我,“可是南馨畢竟穿著婚紗來了......”
“我和南馨是最好的兄弟,她不會在意這些小事的。”
賀升晨急切解釋著。
徐夢雅歪起腦袋,一副天真可愛的模樣。
“南馨一個人太可憐了,不如從這捧花裏抽出一支送給南馨,讓她開心開心吧。”
每次徐夢雅被賀升晨告白、送花、請吃飯,她都要拉上我,讓我看看賀升晨是怎麼愛護她的。
換做以前,我肯定委屈得掉眼淚了,可是,現在我再也不會跟從前一樣。
倒是徐夢雅故意捂著嘴,一臉驚訝道:“南馨,你不會生氣吧,我隻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不生氣,我為什麼要為渣男賤女的事生氣?
我還沒開口,賀升晨一臉歉意道:“南馨,這次是我不地道。”
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紅包遞給我,“所以我專門給你準備了紅包。”
“看在咱們這麼多年兄弟的份上,就別計較了。”
其他人紛紛站在徐夢雅那邊。
“晨哥你真是太抬舉南馨了,小心她下次直接晚上敲你家門!”
“她都穿婚紗來了,還有什麼不要臉的事幹不出來?!”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試圖解釋,不是我主動要自取其辱的。
是徐夢雅在背後攛掇賀升晨故意耍我。
但現在,我隻是從賀升晨手裏接過紅包,打開看了眼。
“正好二百,這錢,就當是份子錢了。”
賀升晨愣了愣,忽然樂出聲。
“南馨,你是想嫁給我想瘋了?我說了多少遍咱們隻是兄弟。”
“都拒絕你多少回了,怎麼就聽不懂人話呢。”
“這輩子我的女朋友隻會是夢雅。”
我才發現,賀升晨這個人不是一般的自戀。
以前的我真是眼瞎,居然看上這麼個玩意。
還好,發現得及時。
昨天晚上,徐夢雅忽然發來一張她和賀升晨的合照。
還發了一條語音。
“你看我們兩個像不像一對?”
可很快她又撤回了消息,說自己發錯了。
“不好意思啊南馨,其實照片我本來是要發給升晨的。”
“昨天他替我擋酒喝得爛醉,到現在還沒醒呢。”
我直接懟道:“你們睡垃圾堆裏也跟我沒關係。”
我知道徐夢雅是故意讓我難受的。
本來我以為隻要不搭理她就不會有什麼影響,可晚上賀升晨就給我打來了電話。
他的聲音還帶著宿醉的疲倦。
“南馨,穿著婚紗帶好戶口本,明天到公司門口,我有驚喜給你。”
我朋友圈發了自己挑婚紗的照片,賀升晨便叫我穿婚紗到公司。
他難道一直在關注我?
可我前腳剛懟了徐夢雅,後腳賀升晨就給我打電話,這兩個人,跟我唱戲呢。
我懶得理他們,畢竟,今天的確有一件大事,需要我穿上婚紗去公司門口。
隻是,我沒想到,到公司門口會看到這麼惡心的一幕。
“為了追徐夢雅,你拿我當工具?”
賀升晨眼中閃過猶豫,可感覺到徐夢雅的注視,他便堅定道:“這次你做兄弟的工具人,下次我也會幫你的。”
好一個工具人。
不過,他說得對,都是工具人,幹嘛等下一次。
就這一次吧。
“不用等下一次了,一會,你就給我當工具人。”
我繞開賀升晨,準備上樓。
他卻猛地拽住我的胳膊:“別鬧了南馨,就算你真跑到公司,也不會有人信我會娶你的。”
“你以為這樣裝裝可憐我就會答應你嗎?別做夢了!”
徐夢雅笑了笑,也開口勸道:“南馨,你這麼固執要進公司,出醜了怎麼辦?升晨他也是好心,你怎麼不識好人心呢。”
她的話說完,賀升晨連帶著其他看熱鬧的人都皺起眉。
“南馨可真夠惡心的,都這時候了還不死心呢。”
“不管再怎麼作妖晨哥都不可能看上她的!”
我冷冷地看著這些人,一字一句地說:
“我確實要結婚了,但不是跟賀升晨。我未來丈夫就在公司裏,等著我去找他呢。”
賀升晨的笑容瞬間僵住。
恰好我手機響了,接通後,我點了點頭。
“我已經到公司門口了,直接去二十八樓對嗎?可以,等我。”
掛斷電話,我最後看了一眼賀升晨:“我穿婚紗是因為我未婚夫的長輩們難得聚齊,要拍個照。”
“我跟未婚夫下個月二十號結婚,地點就在金華酒店。”
“請帖就不給你們了,省得浪費。”
那些人竊竊私語:“能在金華酒店辦酒席的都是老總級別,南馨是嫁了個有錢老頭還是在說大話?”
聽到他們的猜測,賀升晨看我的眼神裏滿是不屑。
“南馨,你怎麼這麼愛演呢!”
“二十八樓是董事們辦公的樓層,金華酒店更是日租十萬起步,你現在撒謊都不打草稿了?”
徐夢雅歎了口氣:“南馨,你說你結婚,可連個請帖都拿不出來,怎麼看也不像真的。”
我來得匆忙,根本沒帶請帖。
再說了,我也壓根沒想過邀請這些人到婚宴上給我添堵。
徐夢雅不依不饒,“我知道你喜歡升晨,可是一廂情願是沒有好結果的,升晨說過,他隻把你當兄弟看。”
“現在我和升晨在一起了,也算你半個嫂子,聽我一句勸,你別再犯傻了,真想讓所有人都看到你出醜,笑話你一輩子嗎?”
賀升晨的狐朋狗友紛紛附和。
“嫂子不愧是徐總的女兒,這格局真大,心眼真好,對南馨這種女人還這麼溫柔,真是太善良了!”
徐夢雅用施舍的眼神望著我。
“南馨,不要鬧了,把婚紗換下來,回家去吧。”
她總是這樣。
用不同的手段唆使賀升晨捉弄我,然後她跳出來說好話。
次數多了,賀升晨就覺得我卑劣輕賤,徐夢雅則在我的襯托下成了人美心善的典範。
我沒搭理她,繼續往裏走,徐夢雅卻一把揪住我衣服上的標簽。
她不可置信的念出一個人名,“這是羅蘭大師的定製婚紗,羅蘭大師隻會給外國皇室和頂級富豪做婚紗!”
可很快,她又轉換語氣,“南馨,我真沒想到你竟然虛榮到這個地步,這婚紗一定是假的吧,人名都縫得這麼劣質......”
賀升晨聽完,看我的目光更加厭煩。
他輕輕將徐夢雅摟在懷中,寵溺說道:“夢雅,南馨願意出醜就讓她出,你這麼真誠勸她,別到時候她又反過來怪你。”
徐夢雅卻用擔憂的語氣柔聲說:“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南馨被人嘲笑呢。”
想起徐夢雅曾經對我的誣陷與孤立,我的臉氣紅了,手緊緊捏住裙擺:“這是我未婚夫特意請羅蘭大師上門給我量體裁衣定製的,怎麼可能是假的?”
“撒謊多了,還真把自己也騙了。”
賀升晨隨意地掃了我一眼,“南馨,你嘴裏的未婚夫要是真的,怎麼不敢把他叫出來?”
他身後的人立刻起哄:“就是,怕不是做賊心虛了吧!”
“你未婚夫要是能請得起世界級大師,租得起金華酒店,還會叫你穿婚紗來公司?”
我站在公司門口,因為賀升晨和徐夢雅的圍攻,不少同事也聚過來看熱鬧。
甚至賀升晨的朋友強子指著我當麵造謠:
“你們都認識南馨吧?咱們公司出了名的撈女,現在居然不要臉想做晨哥小三,被拆穿後非說自己未婚夫在二十八樓。”
“你們看看,南馨像不像老總的小三!”
因為我之前當過公司年會主持人,公司大部分人都認識我,他們看著我議論紛紛,甚至還有拿出手機錄像的。
我下意識抬頭向賀升晨望去。
卻發現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徐夢雅身上。
徐夢雅皺了下眉,賀升晨就全心全意哄她開心。
我渾身冰涼,心裏更冷。
明明我在被路人惡意揣測偷拍,賀升晨卻視而不見。
更嚴重的是,我並不確定我的未婚夫什麼時候會來接我,畢竟我跟他隻見過兩麵,算是閃婚。
過了幾分鐘,公司門口仍舊沒有人出現。
那些路人同事也越來越放肆,甚至舉著攝像頭就要拍我的臉。
我不停後退躲閃,直到撞到一個人才停下。
“對不起,我——”
我話沒說完,那個人伸手扶住了我。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我和長輩太久沒見,多聊了一會兒,所以來晚了,我向老婆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