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早期未婚妻瘋玩,把孩子玩沒了。
我看著她哭的傷心欲絕,安慰她孩子還會有的。
可轉天我就看見了她和學弟的私信。
“親愛的,今晚去你家。”
學弟回複,“你沒事?我以為你還在難過。”
她說。
“難過什麼,孩子本身就是我打掉的,為了你,我做什麼都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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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我去醫院去看沉悠悠時,內心已經開始逐漸平靜。
我看著她和同為醫生的學弟說說笑笑,突然覺得一陣荒唐。
昨天的她還在傷心欲絕,和我哭著訴說自己失去孩子的痛苦。
一天都沒過,她就已經私聊上了學弟,預約了晚上的私會。
我心裏一陣發笑。
一邊進門一邊忍不住嘲諷:“怎麼,不難過了?”
沉悠悠聽了,臉上瞬間掛滿了明晃晃的慍怒。
她指著我的鼻子:“你夠了季聞,孩子沒了我也很傷心,但是你有這麼陰陽怪氣的揪著不放嗎?”
說著,她胸膛劇烈起伏著,像是氣不過般,伸手把桌上的熱粥打翻。
瓷碗碎了一地,熱粥四濺。
就在氣氛最緊張的時候。
楚文生開口了。
“別吵了,季哥,悠悠還是個病號,她身體不好,你多讓著她一些啊。”
一邊說著,他一邊拉起了沉悠悠的手,溫柔且細致給她輸液。
兩個人你儂我儂的眼神,一來二去的。
仿佛我是透明的。
我也是奇怪,怎麼以前沒有發現這兩人的貓膩呢?
明明這麼明顯。
我看著楚文生第四次捏著針頭,要紮不紮的在沉悠悠手上晃悠時,實在忍不住了。
“不會紮趕緊換個人。”
話音落,楚文生臉上一陣尷尬,有些歉意的看向沉悠悠。
“抱歉,我太緊張了。”
沉悠悠蹙著眉,轉頭直接看向我。
“季聞,你發什麼瘋,無緣無故對文生撒什麼氣。”
“我們的孩子沒了也不是他的錯,你能不能不要讓自己的壞心情影響到別人。”
她表情像是一個剛正不阿的法官,卻處處向著楚文生。
我卻氣得想大笑出聲。
確實不是他的錯,孩子是你主動打的。
為了他!
我忍下了脾氣,看在她身體不好的麵子上,暫時沒有爆發。
轉身離開了病房。
剛關上門,我就聽見屋裏沉悠悠毫不遮掩的抱怨聲。
“幸虧打掉了,要不懷著他的孩子,我心裏都犯惡心。”
如果是曾經的我,聽見這番話,一定會傷心到無法自拔。
聲嘶力竭地衝過去,拽著沉悠悠的衣角,讓她給我個說法。
可眼下,我隻是冷靜的回了家,將行李全部打包。
準備搬出去。
我和沉悠悠在一起五年。
至始至終,是我不離不棄地陪伴著她。
見證了她從普通的醫學生變成了一名優秀的內科醫生。
不管是狹小陰暗的地下室,亦或是麵包泡水,這些我通通陪她經曆過。
她雖然愛玩,但也曾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證:“季聞,我定然不會辜負你的真心。”
直到楚文生的出現。
楚文生是別的科室的實習生,和她畢業於同一所大學。
和沉悠悠熟悉後,便轉來了她的科室裏。
他不像我這樣木訥,性格溫柔又浪漫。
沉悠悠卻漸漸對他上了心。
不知何時開始,沉悠悠言語裏總會包含著楚文生。
我們因為他吵了不止一次架。
可這回,我不再傷心,心裏隻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快點和沉悠悠分手。
她在醫院待的後半個月,我沒有再去看她。
就像以前她對我那樣對她施展著冷暴力。
沉悠悠似乎篤定了我會先道歉,堅決不聯係我。
可這次,沉悠悠並沒有等到我的道歉,而是等到了一條分手的消息。
她瘋了似的給我打電話,我卻早已把手機關機。
就當我正在收拾行李時,門突然被人踹開。
緊接著,沉悠悠便怒氣衝衝地闖進臥室。
“季聞,你又作什麼妖,你一天就不能消停一會?”
我卻連頭也沒有抬,沉默地疊著要帶走的衣服。
“我在跟你說話,你沒有聽見?!”
我最清楚,沉悠悠討厭被人忽視的滋味。
按以往,我總會顧及她的感受,即使吵架也絕不會將她視作空氣。
她氣急敗壞地攥住我的手腕,迫使我低頭看她。
“這麼多年的感情,你說不要就不要了?”
她雙目猩紅地問我,一幅崩潰的樣子。
我卻隻是風輕雲淡地點點頭,提醒她:“嗯,我現在就走。”
聽完這句話,沉悠悠似乎是意識到我沒有在開玩笑。
手上的力道鬆了鬆,她語氣稍稍緩和。
“季聞,你還在因為孩子的事生氣嗎?”
“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孩子下次肯定會有的,你相信我。”
沉悠悠一臉真誠的看著我,從包裏掏出一個精致的盒子,獻寶似的遞到我麵前。
“你看,我給你新買的手表,喜歡嗎?”她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
手表在燈光的照映下反射出澄澈的光。
我心中卻沒有一絲波瀾。
在沉悠悠進屋之前,楚文生發了條朋友圈。
隻有兩張圖片和兩行文案。
照片的背景是雲城最奢侈的表店。
富麗堂皇間,楚文生的手腕上戴了一塊明顯價值不菲的手表。
他故意拍到了沉悠悠的背影。
沉悠悠手裏拿著卡,站在刷卡機前。
【禮物果然還是喜歡的人送的才開心。】
【店裏活動,送了塊紅色的,我不太喜歡,隨手丟一邊了。】
沉悠悠隻是將楚文生不要的手表送給我。
我麵無表情地拿起那條手表。
在沉悠悠期待的目光下,高高地抬起手,精準無比地將手表扔到了垃圾桶中。
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起。
沉悠悠唇角的笑意一僵,臉色黑沉了下來。
“季聞,你真是越來越不可理喻了。”
“你知道我的脾氣。”
“既然你想分手,那我也不伺候了。”
尾音落,沉悠悠利落地摘下了指間的訂婚戒指,扔進了垃圾桶裏。
她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眉目間皆是輕視。
她沒有走,而是留在原地。
因為她篤定了我會像以前一樣眼巴巴地去哄她。
多少年來,我們之間爆發了無數次爭吵。
漸漸地,沉悠悠摸清了我的脾氣。
她知道我心裏始終有她,便每次吵架時都會裝腔作勢地摘下戒指。
以此來威脅我。
我淡然地笑了笑,也摘下了戒指。
“你不說,我都忘了。”
沉悠悠一怔,眸底瞬間醞釀了滔天的怒意。
“你別後悔!”
“楚文生,你離了我,隻不過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你不是隻想靠自己嗎?那這次就讓你看看自己到底幾斤幾兩!”
“提著你的行李,滾!”
門外下著大雨,沉悠悠卻還是不加猶豫地將我趕了出去。
提著行李走出別墅前,我甚至還看見了站在陽台上的沉悠悠。
一片朦朧的雨簾中,她直直地望向我。
她似乎還在等著我的服軟,但事實要令她失望了。
我義無反顧地坐上了出租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她。
離開沉悠悠已有了半個月的時間。
在這期間,我重新拾起了自己的醫學事業,忙得不亦樂乎。
直到有一天,我在一次醫學交談大會上撞見了沉悠悠。
她看見我時,眼裏明顯冒出了幾分震驚。
像是沒有想到我會出現在這種場合上。
我卻隻是淡淡地移開視線,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沉悠悠身後還跟著楚文生。
會上,他們兩人旁若無人地依偎在一起。
閑時,沉悠悠會為楚文生姿態親昵地整理著領帶。
就連旁人也禁不住誇讚道:“沉醫生和妹夫感情真好啊。”
由於我和沉悠悠在同一家醫院工作,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我們選擇了不公開。
旁人隻知道沉悠悠有未婚夫,卻不知就是我。
聞言,沉悠悠從容地笑笑,故意鑽進楚文生懷裏,親了親他的臉頰。
“我和他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楚文生笑的燦爛,更加用力的抱住了沉悠悠。
察覺到沉悠悠似有若無的視線落在我身上,我煩躁地皺了皺眉。
漫長的大會結束後,我正想邁著步子離開,卻被眼前的楚文生擋住了去路。
他一臉的歉意,像是我欺負了他一樣。
“季哥,你別和悠悠生氣。”
“有什麼事,也不能拿分手開玩笑。”
“再說了,就一個未出世的孩子,你沒必要生這麼大的氣呀。”
楚文生嘴上勸著,可眼裏的得意滿的快要溢出。
喪子之痛又被提及出來,天知道這些天我是怎麼熬過來的。
一閉眼,腦海裏全是小孩啼哭的樣子,我的心揪疼。
看著楚文生這幸災樂禍的臉,我抬手狠狠錘在了他的臉上。
突兀的聲音響起,幾乎全部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和楚文生身上。
動靜很大,沉悠悠瞬間衝了過來。
楚文生假惺惺地摔倒在沉悠悠身邊,捂著鼻子。
“季哥,你別生氣。”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多管閑事,勸季哥和你和好。”
沉悠悠聽完,眼中的怒氣更甚,她擋在楚文生麵前。
“季聞,有什麼事衝我來,你欺負他算什麼。”
她緊鎖著眉,仿佛在麵對著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我看向沉悠悠脖頸間顯眼的吻痕,突然笑了。
如今我和沉悠悠分手的事還沒和雙方的家長說,她就這麼急不可耐。
沉悠悠似是察覺到我的視線,心虛地拉高了領子。
“你......你別太在意,我和他沒什麼。”
她突然舒展開了眉毛,嗓音也柔和了下來。
她似乎以為我吃醋了,以為我依舊在意她。
我搖了搖頭,臉上擺滿了滿不在乎的表情。
“沉悠悠,我早說過了,我們之間沒有關係了。”
女人麵色一沉,眼神變得冷冽下來。
她開始威脅我:“你不是很在乎這次去首都學習的機會嗎?”
“那我偏偏不如你的願。”
“隻要我動動嘴皮子,這個機會完全可以落在文生身上。”
“他聰慧機靈,比你這種老男人反應快多了。”
眾目睽睽下,沉悠悠把我貶低得一文不值。
我在這家醫院兢兢業業地工作了四年,幾乎所有人都認定了這次外出學習的機會是我的。
可如今,是沉悠悠親手將本該屬於我的東西給了楚文生。
五年的時間終成泡沫,我眼前突然浮現出許多畫麵。
還記得有一年,沉悠悠被情緒失控的家屬挾持住。
人命關天時,是我衝出去,用後背替沉悠悠擋住了那致命的一擊。
直到現在,我的後背上還留著那條可怖的疤痕。
那時的我,把沉悠悠當成了自己的全部。
卻換來了這樣的結果。
思緒回籠,我眼底全是不清不楚的情緒。
我冷靜地打開手機,當著沉悠悠的麵播放出了一段視頻。
本不上心的沉悠悠,卻在眼神觸及到屏幕的瞬間,指尖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