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公的初戀一起被綁架,他卻毫不猶豫救走了初戀,留下我和他弟弟。
隻因他認為這是我為了教訓他的初戀,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他溫柔地安慰受了驚嚇的初戀,還把我的舞團首席名額給了她:“都怪蘇禾,害你崴傷了腳,這是她欠你的。”
“等你好了以後,我讓她和盛文給你下跪認錯。”
可是他不知道,沒有以後了。
因為我們已經死了。
1、
我死了。
死狀淒慘。
兩條腿上的肉盡數片下,隻剩絲絲血肉掛在白骨上。
或許是死前太過痛苦,我和盛文的靈魂遲遲不能往生,而是飄到了老公蔣盛宇身邊。
此時的他正抱著白月光一路闖進診療室,死死抓住醫生,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醫生你快救救她!蓁蓁是芭蕾舞演員,要是腳出了事,她以後可怎麼辦!”
他眼中哀求和癲狂交織,神情裏是我從未見過的珍重。
醫生幫秦蓁蓁上好藥時,蔣盛宇如釋重負。連忙讓助理為秦蓁蓁開一間高級病房修養。
助理猶豫半晌,一臉糾結地開口問,“您交贖金救了秦小姐,可夫人和二少爺還在綁匪手裏......您”
蔣盛宇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他麵帶寒霜,不屑地哼了一聲,“這本來就是蘇禾帶盛文演的戲,我都給了她兩千萬拿去救急,她還想怎麼樣?“
“蓁蓁現在情緒不高,你別在我們麵前提這個瘋女人。”
聞言,我連忙去堵住同樣飄在空中的盛文的耳朵。
看著他難過中帶有一絲懵懂的神色,我的心臟像是從半空急墜而下。
墜得我生疼。
是啊,蔣盛宇一直以為我心思深沉,喜歡欺負秦蓁蓁,這段時間還帶壞了盛文......他怎麼可能會來救我們?
可他不知道,我們已經死了。
死在他給秦蓁蓁揉腳的時候。
慘死前我曾哀求綁匪,給他打去了最後一個電話。
“盛宇,救救我們......”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我以為自己看到了希望。
可我結婚三年的丈夫,卻在電話那頭指責我,
“蘇禾你別再演戲了!沒看到蓁蓁有多害怕嗎?”
“你找演員陪你演綁架,害她扭傷了腳不算,還帶著盛文一起胡鬧!”
“蘇禾,我真沒想到你是這麼心機叵測的人!”
我顫抖著抱起懷裏呼吸漸微的蔣盛文,想告訴蔣盛宇我沒有騙人,就算是為了他的親弟弟,也請他救救我們。
然而蔣盛宇一句多聽我解釋的心情都沒有,他撂下一句狠話,“你今天做的這些事,我回頭再來找你們算賬。”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秦蓁蓁隻是扭傷了腳,蔣盛宇卻不眠不休在病床前守了三天。
幾乎把秦蓁蓁當成脆弱的瓷器,小心翼翼捧在手心裏。
“幸好你的傷不重,看到你腳扭傷,我心都要跳出來了......”
秦蓁蓁的眼淚滾滾滑落,還強撐著笑臉和蔣盛宇撒嬌,
“盛宇哥,我被蘇禾姐和盛文帶去廢棄工廠時,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幸好你及時把我帶出來,如果沒有你,我......”
明明我和盛文是因為她才被綁匪帶走的!她怎麼敢在這裏顛倒黑白!
盛文看著兩人溫馨的一幕,眼裏劃過一絲黯然。
他輕聲問,“哥,我和嫂子加在一起,也沒有秦蓁蓁重要對不對?”
可蔣盛宇聽不到他的話,反倒是溫柔地揉揉秦蓁蓁發頂。又從助理手裏拿過一份邀請函,硬塞進秦蓁蓁手裏,
“莫斯科舞團的首席名額,算是我給你壓驚的小禮物。”
“你快點好起來,我才能安心......”
邀請函上燙著鎏金的紋飾。莫斯科舞團,所有芭蕾舞者夢寐以求的藝術殿堂,包括我。
秦蓁蓁摩挲著邀請函,眼中閃過一絲幽光,“盛宇哥,你對我怎麼這麼好!”說著,她的身體瑟縮了一下,“可......這個名額本來是蘇禾姐的,要是她知道了,會不會又讓盛文來欺負我啊?”
聽到秦蓁蓁提起我,蔣盛宇臉上的笑垮了下來
“提她幹什麼!找演員搞綁架和我要錢就算了。還連累你受這麼多苦!”
“這個首席,是她欠你的!”
“這段時間你就去我家住,我讓她和盛文給你磕頭認錯,好好照顧你!”
說著,他又旁若無人地把秦蓁蓁摟進懷裏。
蔣盛宇帶著秦蓁蓁回家找我們算賬。
可家裏沒有任何人。
他忍不住抱怨起來,“敢做不敢當就算了,現在連家都不回!”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了蔣盛宇的暴怒。
“盛宇,新聞裏說度假區出了凶殺案,我看那件衣服和小禾走時穿的一模一樣......”
“她都三天沒聯係我了,會不會......出事了啊?”
我媽聲音像是緊繃的弦,小心翼翼詢問著蔣盛宇。
他本就不是什麼耐心的人,聽到我媽的詢問更加不耐煩,朝著我媽怒吼,
“她能有什麼事?誰死她都不會死!”說著他靈光一現,狐疑地問,“你不會是來給蘇禾刺探情報的吧?”
我媽愣了一下,剛想辯解,就被無情地拉進了黑名單。
蔣盛宇氣憤地在房子裏轉了幾圈。
秦蓁蓁跟在他身後,捏著他衣袖輕輕搖晃,“可能是你隻帶走我,蘇禾姐和盛文生氣了,才叫阿姨來問的。要不......我還是別在這裏礙你們眼了。”
她泫然欲泣的樣子惹得蔣盛宇直心疼,跑上跑下地準備起洗漱用品。甚至摘了婚紗照,讓秦蓁蓁住進主臥。
就在他忙前忙後的時候,卻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警察。
“我市發生一起惡性凶殺案,受害人疑似您妻子和弟弟,您有時間來辨認一下屍體嗎?”
“別演了。”
蔣盛宇皺起眉頭,不耐煩地說。
“演什麼?”警察被他的話搞蒙了,“我們是市刑偵局的刑警,這起案件非常惡劣,受害人含冤而死,正需要家屬和我們警方合力破案,您......”
蔣盛宇暴躁地打斷警察的話,“蘇禾給了你們多少錢,你們敢假扮警察陪她演戲?”
“如果那是真綁匪,蓁蓁現在還能好好的嗎?”
原來蔣盛宇到現在還以為我是在演戲......
秦蓁蓁之所以好好的,是因為他交了千萬贖金。而我和蔣盛文這兩個換不來錢的廢物,被劫匪活活虐待致死。
那種被淩遲的疼至今還在我靈魂上叫囂。
警察愣了,無奈地解釋,“我們真的是刑警,您來警局看一下就知道了。您妻子和弟弟的去世令人惋惜,可您不能逃避現實啊......”
警察還想說些什麼,蔣盛宇卻已沉著臉掛了電話。
秦蓁蓁坐在旁邊,小心翼翼地勸說,“要不盛宇哥你還是去找找蘇禾姐吧?萬一她真的出了什麼事呢......”
蔣盛宇的臉上滿是疼惜,“蓁蓁,你怎麼這麼善解人意?”
說著,他的表情又變得煩躁起來,“蘇禾那個女人就是戲精!不用管她,她就是欠教訓!”
秦蓁蓁惺惺作態道,“蘇禾姐也是太愛你了,我不怪她和盛文的。”
“她就是看你好欺負,才聯合盛文一起欺負你!我最看不慣的,就是她這一點!”
我想要辯解,卻發現自己隻是個靈魂,無力地垂下了手。
我是不喜歡秦蓁蓁。
舞室外出現變態,我不想蔣盛宇擔心,總說自己有同門陪。秦蓁蓁卻深夜給他打電話,說自己一個人在舞室害怕。
盛文需要家長陪同去看心理醫生,秦蓁蓁卻總能和他在醫院外偶遇,兩個人一聊幾個小時,錯過盛文的就醫時間。
一開始我還想和秦蓁蓁說清楚,可她一臉囂張笑道,“你們一個黃臉婆,一個小傻子,怎麼能比得上我在盛宇哥心中的地位。”
盛文氣衝衝推了秦蓁蓁一把,被蔣盛宇看個正著。
他惡狠狠給了我兩耳光,“你自己嫉妒心強不說,還敢教唆盛文動手!”
“我和秦蓁蓁早就是過去式,你別在這裏胡攪蠻纏!”
我想要解釋,秦蓁蓁卻跪在地上哭哭啼啼,說都是自己的錯,自己不該回國惹人厭煩。惹得蔣盛宇心疼不已,直罵我惡毒......
我眼睜睜看著他們倆在我的婚房裏共同生活。
每天蔣盛宇都會和秦蓁蓁聊到深夜,然後互道晚安,幸福地像是掉進蜜罐的熊。
而我媽被叫到警局時麵色慘白,根本不敢相信停屍房裏血肉模糊的屍體是我。
“這......這怎麼會是我的小禾呢?我的女兒前段時間剛獲得了莫斯科舞團邀請,正帶著小叔子度假。”
警察們麵露不忍,卻還是掀起了蓋著屍體的白布。
胳膊上的紋身映入眼簾。她慘叫一聲,直直暈了過去。
蘇醒後的第一時間,我媽強忍心痛,開始聯係蔣盛宇。
“你這個喪良心的畜生!你居然騙我女兒還活著!你把我女兒和自己親弟弟扔給一群沒人性的劫匪,自己陪著那個賤女人花天酒地,你這種人怎麼還不去死!”
蔣盛宇聽到我媽指摘秦蓁蓁,原本溫柔的臉色頓時鐵青。
他輕蔑嘲諷道,“蘇禾有完沒完?她都已經靠演戲拿了我兩千萬給你家公司周轉,還想怎麼樣?”
我媽被激怒了,在電話裏語無倫次怒罵。
蔣盛宇不耐煩地捏捏眉頭,抬手掛斷電話,轉頭笑著和秦蓁蓁分享,
“蘇禾心機太重了,居然聯合她媽一起騙我,她媽也是,為了錢甚至敢說自己女兒死了,真是可笑。”
秦蓁蓁的眼神一下子亮了,“那......你還要繼續和蘇禾姐在一起嗎?”
蔣盛宇皺了皺臉,語氣裏有些糾結,“其實她對我還是很好的,這麼久,她一直在我身邊......”
是啊,談了兩年,結婚三年。
我一直是蔣盛宇的賢內助。
為了能讓他專心工作,我帶著有自閉症的盛文四處求醫。
他爸爸媽媽身體不適,也是我悉心照顧。
他現在的糾結,恐怕不是愛我,隻是不舍得丟下我這個好用的保姆吧。
聽到蔣盛宇這麼說,秦蓁蓁的臉黑了,正想再說些什麼,蔣盛宇接到了自家父親的電話,
“蔣盛宇!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狼心狗肺的兒子!”
“你弟和蘇禾屍骨未寒,你居然像沒事人一樣!”
蔣盛宇愣了一下,然後一臉無語地笑了,“爸,你怎麼也陪著蘇禾家一起演戲?”
蔣父氣到語塞,
“演戲?誰會拿自己的命去演戲!”
“他倆死了!你的老婆!你的親弟弟!都因為你死了!你現在就給我滾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