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刀郎演唱會檢票口等繼子來,卻遭到前夫和第三者嘲諷:
“兒子從黃牛那花三萬給我們買的演唱會門票,你一個保潔這輩子都不可能坐在觀眾席吧?”
兒子也說:“媽,你添點錢,我再買一張門票給我女朋友,這樣爸爸後媽和我女朋友就都能去了。”
“雖然你到不了現場,但我會拍照給你看的。”
我斷然拒絕,他們卻說我不幫襯兒子是自私自利。
可我已經有了新老公新兒子,早就不需要他們了!
1.
聽到我居然拒絕,兒子吳曉東的笑容僵在臉上。
“媽,你在說什麼氣話呢,我可是你親兒子,你幫我買張演唱會門票怎麼了?”
“我跟你要錢,是想拉近我們的關係,我都沒嫌棄你是個保潔!”
前夫吳耀明更是一臉怒容看著我,“兒子主動親近你,你這是什麼態度?”
孫莉莉挽著吳耀明的手臂,揚起嘴角,一臉不屑的瞥著我。
“看她這寒酸樣子,估計是沒錢唄。”
“家庭主婦做久了,離婚後沒有一技之長,就隻能做保潔了。三萬塊錢的門票......她得攢多久才能買得起啊?”
我心裏有些好笑,誰說我需要自己買票?
繼子是演唱會負責人,他說我隻管來,他特意給我留了一張票。
“你一個保潔,在外麵掃垃圾的時候估計能免費聽個歌。”
“行了行了,趕緊走吧,別在這礙眼。”
我站在原地沒動,嘲諷的看著孫莉莉。
“我在哪跟你有什麼關係?”
“再說了,我是觀眾,憑什麼不能站在這?”
孫莉莉聞言先是一愣,繼而看到我手上提的大版簡易手提袋,忽然樂了出來。
“你一個保潔,為了麵子還演上戲了?”
“這麼大年紀了,真不怕人笑話!”
吳耀明皺了皺眉,側過身子不去看我,歎了口氣:“行了,飛月,你別裝了,我知道你離婚後一直過得不好。”
吳曉東更是直接冷哼,嫌棄道:“媽,你別演了,也不嫌丟人!”
丟人?
聽到親生兒子這麼說我,我氣得幾乎站不穩。
他是怎麼有臉嫌棄我丟人的?!
他剛出生的時候,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前夫又沒什麼本事,是我用自己大學時的人脈,求爺爺告奶奶,才聯係上國外最好的心外科專家。
我把自己的嫁妝全賣了,這才湊夠給他做手術的錢。
後來我怕他在普通學校接觸的教育不夠,腆著臉去和爸媽借錢,把他送進最好的貴族學校。
我為他付出了多少心血!
現在,他居然說我丟人?
我差點被氣笑,捂著胸口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
正好繼子給我發來消息:
“媽,前門出了點問題正在修,我給你訂了餐廳,你先去吃點東西,然後來VIP通道入口,我在VIP通道入口接你。”
掛上電話,不再搭理這些人,我連眼神都懶得給他們,徑直進了旁邊一家餐廳吃飯。
繼子給我訂的是二樓VIP雅間。
一個人吃還有點奢侈了。
我吃完飯離開,沒想到剛下樓就撞見前夫三人正在和服務員討價還價。
“你們店也太貴了,一點螃蟹要上千塊,這不是搶錢嗎?!”
“你們店衛生還這麼差,趕緊給我免單。”
我本來不想跟他們接觸。
卻還是被孫莉莉發現了。
“喲,你要飯都要到這裏來了,可真不嫌害臊!”
她走近我,掏出挎包裏剛喝完的礦泉水瓶塞進我的包包裏。
“我手上目前就這一個瓶子,要是還不夠的話,我叫耀明和曉東再去買兩瓶礦泉水,喝完都塞給你,好幫你增加點收入。”
她看似好心,實則貶低。
果不其然,她剛說完沒多久,原本離我很近的吳耀明和吳曉東下意識退後兩步。
好像生怕沾上我身上的味道。
我瞬間寒了心,望著他們疏離的舉動,久久不能平靜。
我把礦泉水瓶從包裏拿出,塞回孫莉莉的挎包。
“你自己的垃圾自己收著!”
“我可不像你,一個礦泉水瓶都舍不得留給別人,非要自己收著賣錢。”
孫莉莉這人吝嗇慣了,聽說每次清潔阿姨上門,家裏的紙箱和礦泉水瓶都不可能白白送人,非得要點錢才行。
明明她被吳耀明養著,不愁吃不愁穿,卻總是為難他人。
她現在還想羞辱我。
我可不慣著她!
孫莉莉被我刺激到,氣得跳腳,指著我,“我什麼時候收這些破破爛爛了!”
“倒是你,大冬天的你就穿一件薄外套,怎麼,窮得連件像樣的衣服都買不起了?”
“還有,你手上提的一看就是垃圾袋,一個保潔還裝起大款來了,真不怕臉被打腫!”
我老公給我買的十幾萬的LV包包和純羊毛衫,在他們眼裏是窮酸?
他們到底識不識貨?!
孫莉莉依舊不打算放過我:“你的把戲都被耀明和曉東看穿了,趕緊走吧,別擋了我們進去吃飯。”
我站在這裏能占多大地方,說我擋了他們進門,該不會是......
“你們是不是裝大款想來這裏吃飯,卻發現自己根本付不起飯錢,就惱羞成怒了?”
孫莉莉的臉霎時紅了:“你......你胡說!”
我側身讓開:“那你們進去吃吧,這裏的招牌菜味道還不錯。”
說完,我不再看他們,趕去VIP通道入口找繼子。
繼子專門找了經理照顧我。
雖然我說自己可以走,還是被經理開車送到VIP通道入口處,他說等一下會有專人來接。
剛下車,卻發現兒子吳曉東也在這。
我也不知道沒有人帶著,他們究竟是怎麼進來的。
孫莉莉和吳耀明都在,他們三兩口吃完了嘴裏的三明治,很明顯是沒在剛剛的餐廳吃飯。
“早知道把曉東女朋友帶來了,他女朋友家裏有錢,孝敬我們幾張票不是正好?也省得自己掏錢。”
吳曉東抱怨:“媽,還不是你自己虛榮,聽說別人來演唱會,你也要來。”
“本來我是想把票給萱萱,順便跟她求婚的。”
“那你再買一張票不就得了?兒子你那麼有出息,買一張票又不是難事兒。”
孫莉莉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她還以為以吳家現在的情況,拿出三萬塊錢買一張票很容易呢。
一個黃牛販子走過來,抓住兒子偷偷問:“小哥,我剛聽你說想再買一張票?你要的話,我這裏還剩最後一張。”
“多少錢?”
“剛才三萬,現在漲到了四萬。”
“你搶錢啊!”
吳曉東仿佛被踩住尾巴般痛罵。
黃牛揉了揉耳朵:“不買就不買。”
黃牛轉身就走,卻被我叫住。
“等等,你這張票我買了。”
後台門口人頭攢動,可是卻不見繼子的身影。
繼子明明說好了讓我在VIP通道入口等他,這麼久還沒來。
他隻跟我說他是個工作人員,說能幫我弄到票。
我想了想,萬一他因為這件事弄得他丟了工作怎麼辦,這可得不償失。
索性還是自己買票進去吧。
我從普通保潔幹到現在,開了一家小小的家政公司,少說也存了上百萬。
買張票綽綽有餘。
黃牛正高高興興地拿出付款碼,孫莉莉便潑冷水。
“白飛月,真是哪都有你!”
“一個給人家倒垃圾的保潔,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裝呢,你要是能拿得出來錢,怎麼不給兒子買?”
黃牛聞言猶豫了一下,“你真有錢嗎?”
我急著見繼子,生怕出了什麼事,抓過黃牛就付了款。
看見錢到了賬,黃牛把門票塞給我就跑了。
我拿著門票,想驗票入場,去找繼子。
孫莉莉卻忽然大叫:
“白飛月,你明明有錢,不給兒子花,隻顧自己享福,世上怎麼有你這麼自私的媽?!”
吳耀明和吳曉東本來還處於我出手如此闊綽的震驚中,被孫莉莉一嗓子喊回神,也指責我:
“飛月,虧我之前看你做保潔還可憐你,沒想到你居然這麼自私!”
吳曉東更是一臉憤怒:
“媽,你有錢為什麼不緊著我?我可是你兒子!”
吳耀明想了想,仿佛大發慈悲般給了我一個台階下:
“這樣吧,你把這張票送給兒子,我們就不跟你計較了。”
吳曉東點頭附和:“就是,媽,你都這麼大年紀了,還看什麼演唱會。”
“那麼多人還容易磕著碰著,到時候住院又是一筆花銷,這可不是享福,而是遭罪!”
“你還不如直接把票給我,從根源上解決那些問題。”
吳耀明聽得連連點頭:“兒子長大了,考慮得真周全。”
他轉過頭就來跟我索要:“還愣著幹嘛,趕緊把票給兒子啊!”
我愣愣地看著我曾經最愛的兩個男人,為了一張門票暴露本性,要跟我搶。
不由得想起十年前,吳耀明劈腿的時候,他和吳曉東也是這樣,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飛月,這隻是個意外。”
“媽,爸隻是一時糊塗,你就原諒他吧。”
我信了他們的說辭,真以為吳耀明隻是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
直到後來,孫莉莉想方設法來了我家,他們兩個擋在孫莉莉麵前維護她,卻將我視作仇敵。
“莉莉已經忍讓很多了,你怎麼忍心這麼欺負她啊!”
“媽,我沒想到你這麼惡毒,居然故意劃傷孫阿姨,你真的太可怕了!”
離婚後,兒子歸前夫。
十年了,吳曉東正好上大學。
我以為他會變得懂事,明是非,可從前的一幕再次上演,我才明白,自己有多天真。
我的前夫,渣得很徹底。
我的兒子,也已經徹徹底底廢了!
“夠了,我沒興趣陪你們拉拉扯扯。”
“我要進場了,你們別來煩我!”
我轉身就走,誰知孫莉莉不知從哪冒了出來,攥住我手裏的票就奪。
感受到她鋒利的指甲從我手上劃過,我立馬攥拳,握住門票。
孫莉莉用力一扯,票瞬間成了兩半。
看到我故意不撒手,毀了門票,孫莉莉氣得尖叫:
“你個臭保潔,我搶票是給兒子女朋友,你卻寧願撕了也不給我!”
我冷笑:“對,我就算給狗也不會給你們!”
吳曉東從孫莉莉手裏接過皺巴巴的半張票一看,“還好還好,二維碼沒損壞,還算完整。”
他抬頭看我,“媽,你把那半張票也給我,我去跟工作人員求求情,說不定還能讓你進去。”
說實話,聽到他沒跟著一起指責我,而是說幫我,我有些驚訝。
“你真的,會幫我?”
“當然了媽,我可是你兒子,肯定向著你。”
吳曉東向我伸出手,索要另外半張票。
我在三人的注視下緩緩張開手掌,把半張票展開,然後......
直接撕碎。
吳曉東的秉性我早在見識過了。
欺負朋友,撒謊成性,還偷過我的首飾出去賣錢。
就算我是他媽,也絕對不會再信他!
看到我如此利落撕了門票,吳曉東目眥俱裂,痛叫:
“媽!”
他看著一地的碎片,眼中閃過憤怒的焰火,“你為什麼這麼對我!”
撕掉門票,雖然我也進不去,可我卻感覺前所未有的痛快!
我二十歲就嫁給吳耀明,千辛萬苦生下吳曉東,給他們家當牛做馬,伺候公婆。
整整十六年,我花光了嫁妝,起早貪黑打零工攢錢,把爸媽的棺材本都掏空了,就為了供養他們父子。
可他們卻無視我的付出,站在第三者孫莉莉那邊,責怪我不夠大度。
這一刻,我終於鼓起勇氣說出那句話:
“你不配做我的兒子!”
話音未落,一個巴掌重重扇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我側身向後一躲,躲開了這個耳光,狠厲的掌風擦著我的臉頰劃過去。
我抬起頭,滿眼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個要打我的人。
吳耀明,我的前夫。
我能感覺到吳耀明出手的凶狠。
要是這一巴掌真落在我臉上,恐怕我不止會被扇腫,更有可能失聰!
“你想打我,還對我下這麼重的手?!”
吳耀明看到我質問的眼神,心虛地移開,嘴唇上下咬動:“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時氣急了。”
“誰讓你這麼惡毒!”
我惡毒?
是誰在追求我的時候對我承諾,說把我捧在手心上,會一輩子對我好?
又是誰被我爸媽嫌棄創業失敗時,寒冬臘月等在門口,就為了見我一麵?
是我心疼他,我跟爸媽絕食抗議。
爸媽才終於鬆了口。
後來我查出懷孕,他高興得手舞足蹈,還說要把公司所有股份轉到我名下,就為了讓我有安全感。
可實際上呢。
公司周轉困難找我,公司發不出工資還找我。
我就是他的移動提款機。
究竟是誰惡毒?
我捂著臉苦笑:“吳耀明,你是怎麼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你們吸了我十六年的血還不夠嗎!”
“我憑什麼要事事順從你們?”
眼看著吳曉東還不死心,蹲下身子去撿地上碎掉的票。
我抬起腳就踩在碎片上,杜絕了吳曉東把票粘好的可能。
“白飛月!”
“你這個狠毒的女人!”
已經打過我一次,吳耀明這次壓根不需要遲疑,毫不猶豫向我扇了第二個耳光。
可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自我背後伸出一隻手,在半空中就抓住了吳耀明的手腕。
“誰敢欺負我老婆!”
“我就晚來了一會兒,怎麼就有不長眼的欺負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