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死後,我和她姐姐相互糾纏了十年,
她自詡比我大三歲,拚了命地對我好,更是為了我推拒了所有男人的求愛。
慶祝她公司上市酒會上,我再也藏不住滿腔愛意,失控的我們一夜荒唐。
第二天我到了她的公司樓下,想說開我們的關係。
被保安攔住後,我給她撥去電話,接電話的,卻是一道清冷男聲。
「周南堂,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心思,喜歡你死去女友的姐姐,真是惡心!」
我是惡心,我喜歡上了她。
可到了最後,她連見我一麵都不願意。
本以為我和她再無交集。
可在我離開後的第三天,她追來了......
1
我失魂落魄的離開後,在雨中走了四個小時,任由雨水擊打我的身體。
回到家後,我身體卻一直打冷顫,隨便擦了擦就窩在沙發上,蓋了兩層被子都沒有暖意。
我昏昏沉沉地撥打了經紀人的手機號:“沈姐,你說要我去國外進修畫畫技巧,我去。”
經紀人高興的大笑,誇讚我前途無量的同時也向我發出詢問:“能舍得下你那個姐姐了?”
“不是總覺得一個女人不容易,需要照顧嗎?”
我把被子裹緊了一些,輕歎了聲:“她已經成家了,不需要我了。”
我不由得有些恍惚。
當年葉瑤去世,唯獨放心不下我和她姐姐葉歡。
這十年裏,我和葉歡相互折磨,所有人都知道,她把我這個弟弟看得比命還重要。
那晚,我先她一步醒來,端詳了她一會兒後慌亂逃走。
這樣意外的情感轉變打得我措手不及,我隻能去旅遊散心想理清這一團亂麻的關係。
可葉歡還是像從前那樣叫我弟弟,問我去哪了。
原來她不是想通了,而是忘了。
她已經有了喜歡的人,而我,這個不清不楚的弟弟,自然也不能再去打擾她的生活了。
和經紀人掛斷電話後,我強撐著身體又給葉歡撥去了電話。
她接的很快:“南堂,怎麼了?”
我想和她說清楚那晚的事情,然後給這幾年的情誼畫一個句號。
可還沒等我開口,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一道男聲:“阿歡,這麼晚了你這個弟弟還給你打電話,一點都不知道保持男女之間的距離,他不能是喜歡你吧?”
羅飛的敵意毫不掩飾。
葉歡語氣冷下來:“南堂,以後太晚了就別給我打電話了,被人誤會不太好,先掛了。”
葉歡從來沒有這麼和我說過話,等我反應過的時候電話已經掛了很久了。
我看了眼時間,還不到晚上八點。
哪裏算的上是深夜。
從前就算我淩晨三四點給葉歡打電話,她也會秒接問我出了什麼事情。
現在她竟然覺得我給她打電話變成一種打擾了。
我自嘲地笑了一聲,將被子裹緊。
或許是太過難受,雷聲夾雜這驟雨狂風也沒能把我從夢中喊醒。
直到窗戶碎裂,我迷蒙中落入一個潮濕溫暖的懷抱。
2
“歡姐,你怎麼了?”
她僵著身子,在黑暗中拍了拍我的肩膀,在確定我的沒事後才怒吼出聲:“周南堂,又打雷又下雨的,你電話不接微信不回,你想急死誰啊?”
聽她這麼說,我才注意到我家雨聲打在我家的窗戶上。
後知後覺的恐懼讓我抓住了葉歡的手,啞著聲音:“我沒有聽到。”
葉瑤就是死在這樣一個雨夜。
所以每逢雨夜我都會怕的睡不著,葉歡也怕,所以每次都是我們兩個人拉著手,互相安慰著度過這五年間一個又一個令人恐懼的夜晚。
她會一遍又一遍的輕聲安慰我,讓我別怕。
葉歡的臉色很差。
她摸了摸我的額頭,好一會才開口:“怎麼那麼燙,你今天去我那裏住。”
我推開她,搖了搖頭。
“你既然已經有男朋友了,那我再去就不合適了。”
她肯關心我,我原本泡在冰水裏的心臟暖了暖,可視線觸及到她脖子上的草莓印時又墜入冰窟。
葉歡沉下臉色,語氣嚴厲:“南堂,你別越活越回去了。”
“因為擔心你,我把羅飛一個人留在了餐廳。”
“你現在不跟我走,是想在我回去之後又給我打電話求著喊我過來嗎?那還不如你現在跟我回去,省的麻煩。”
我抿緊嘴唇,沉默不語。
從前打電話叫她過來是因為我知道我們之間隻有彼此,而且她也會怕。
現在她有了喜歡的人,哪怕我對她的感情再複雜我也做不出來插足人家感情的事。
我轉身走向臥室:“我不去,你回去陪你男朋友吧,我自己沒事。”
話音剛落,葉歡兩隻手拽住我的手腕,不由分說地拉著我向外走。
她拽的我手腕生疼,我掙紮起來:“葉歡,你要幹什麼?我說了我不去!”
她皺起眉頭,眉宇間是揮不散的煩躁。
在我不斷地掙紮中她終於失去耐心,她用盡全力將我一把拽起,緊緊禁錮在她懷裏。
葉歡扶著我走出門去,還不忘從玄關處拿起一把雨傘,風雨落下,她把大部分傘都撐給了我,而她的肩膀卻被雨淋的濕透了。
我的心中自然而然的湧起一陣擔憂。
萬一她也感冒了怎麼辦?
我隻能貼著她更近,加快了步伐。
隻是剛走了幾步,葉歡的腳步頓住,原本溫熱柔軟的身子瞬間繃起。
我抬起頭,正看到羅飛站在不遠處。
羅飛的雨傘掉在地上,雨水將他淋的透徹,他晃了晃身子,唇色蒼白:“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葉歡的手臂一軟,將我鬆開。
還沒等我穩住身子她就衝向羅飛,用雨傘為他遮擋雨水。
我狠狠摔在地上,看著葉歡安撫羅飛準備和他回家。
離開前,目光還投向我:“南堂,你自己去開個酒店吧,我和羅飛先回去了。”
說罷,兩個人頭也不回的離開。
而我,隻覺眼前一黑,隨後便失去了意識。
3
但在我醒來後,被診斷出早期胃癌的消息如晴天霹靂般擊中了我。
我掙紮著從病床上坐起,心中五味雜陳,隻覺得世事弄人。
思緒飛散間,護士推開門來查房。
她有些同情的看向我:“醒了?你的主治醫社給你墊付了醫藥費。”
“你來的時候沒有手機,我們也沒法聯係你的家人。”
說完她從口袋裏掏出她的手機遞給我:“既然醒了,就自己聯係一下吧。”
葉歡的電話號碼我倒背如流。
我撥通她的電話,接通的很快。
是一道清冷的男聲:“你好,葉歡現在在忙,如果有事的話可以等下再打過來。”
幾乎是一瞬間,我的嘴裏泛起苦意,隻說了一句:“好。”
羅飛聽出來了我的聲音,他輕笑一聲:“是南堂啊,葉歡說以後不會再接你的電話了,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們。”
說完,他就要掛斷電話。
我輕聲開口:“等下,我隻跟她說幾句話。”
還沒等我開口,羅飛的陰陽怪氣道:“葉歡,南堂是不是真的喜歡你啊,明知道我們兩情相悅還要橫插一腳,如果他真的喜歡你,我也能把你讓給他的。”
葉歡歎了口氣:“羅飛,不要亂說,我把南堂當弟弟而已。”
護士看我的眼神帶著一抹複雜,輕咳了一聲轉過身去當做聽不見。
沒等我說話,葉歡就掛斷了電話。
我怔了怔,撥打了經紀人的電話。
還好胃癌發現的及時,手術後就一個星期就可以出院。
我走出醫院回到家,把檢查單子放到臥室床頭櫃的抽屜裏。
我所有珍貴的物品都放在這裏。
爸媽留給我的遺物,葉瑤的遺物,以及三年前葉歡為我求來的平安福。
我將葉瑤的遺物拿出來,上麵還有一滴血跡。
我絮絮叨叨和她說了很多葉歡的現狀,最後將她的遺物放回抽屜:“葉瑤,我也要去過我自己的生活了。”
說完後我就鎖上抽屜,將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定下了五天後的機票。
這五天我老老實實待在家裏畫畫,而葉歡在陪著羅飛旅遊。
他們的合照時不時會通過一個陌生號碼發到我的手機上。
我知道這是羅飛發的。
這五天裏葉歡給我打過電話,但我全部沒接。
直到他們回家,我收到了一通陌生來電。
“周南堂,我向葉歡求婚了,你沒機會了。”
和羅飛交流過三次,我的話都很少。
這一次回了一句好的。
緊接著是一隻手戴著戒指的照片發過來,我遏製住心臟處蔓延的酸澀,說了一句恭喜。
然後掛斷電話就開車前往機場。
在我登機的前一刻,葉歡發來消息。
【南堂,你怎麼沒在家?】
緊接著是接連不斷地電話,我都沒有接。
隻在手機關機前接通了她的電話:“葉歡,你好好生活,再見。”
緊接著,是一聲咆哮:“周南堂!你長本事了,我不在的一個星期裏你把陪酒妹領家裏了?是不是怕我發現覺得你對不起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