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愛上一隻貓,覺得它嬌小可愛會撒嬌。
他要跟我離婚,跟貓一起過日子。
我以為他隻是最近精神壓力太大。
沒想到,那天我隻是抱了一下他的貓,
他就對我拳加相加,後來,我被他活生生打死。
還好,老天有眼,我重生了。
回到,我剛將小貓抱回來的那天。
1.
“夏長英......”
許之一回來就跟大爺一樣癱倒在沙發上。
鞋一甩,衣服敞開。
看我沒動靜,他不滿。
“你怎麼回事,沒看到我回來了。端茶倒水都不會了?”
話音落下,他一下就看到了,躲在沙發下的小貓。
“哪裏來的貓?”
“外麵撿的,挺可憐的,如果你不喜歡......”
“不,挺好的,養著吧。”
許之的視線粘著小貓身上,不論做什麼始終盯著小貓移動的身影。
上一世,他也是如此“喜愛”小貓,親昵的叫它寶寶。
上班前會給它告別吻,回家後會第一時間把它抱在懷裏。
他把所有的讚美詞都用到小貓身上,和別人交流時會自豪的說“我家咪咪怎麼樣......”
起初,我以為他隻是喜歡小貓。
畢竟,誰不喜歡這毛茸茸的小可愛呢?
可後來我才知道,他對小貓的喜歡,非同尋常。
小貓雖然不會說話,但是,它也有感覺。
前世,小家夥就被許之那偏執的占有欲嚇到,每一次看到他都躲。
我不止一次勸說許之溫柔一點,別嚇壞小家夥。
結果,每一次我開口,他就對我拳打腳踢,全然不顧夫妻之情。
我還記得,我們剛結婚的時候,正是我事業風生水起的時候,他說不喜歡強勢的女人,我便選擇在最有才華的年紀退出職場。
婆婆說我們應該要個孩子,我便忍著苦澀灌下一副副中藥。
我以為,他會心疼我的不容易。
可是,他根本不關心我開不開心。
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擼貓。
而且,為了小貓,一度要跟我離婚,跟貓一起過日子。
後來,我不同意,他就對我拳打腳踢。
前世,我怕爸媽擔心我,一直忍著沒有告訴他們。
可他卻變本加厲,我的臉上到處是傷痕,身上的淤青遮也遮不住。
我這才意識到,許之根本就是惡魔。
我忍無可忍準備離婚的時候,婆婆不同意。
她說許之隻是工作壓力太大,加上一家人都靠他那點工資過日子,要我忍一忍。
“有了孩子就好了。”
孩子孩子,婆婆從來不想,那是孩子的事嗎?
更何況,許之壓力大,我壓力不大嗎?
明明,我以前也有自己的事業,是他要求我待在家裏做一個全職主婦。
但那時候的我,因為挨打挨多了,生怕反駁會迎來更多的傷害,所以,隻能忍著。
直到我因為小貓,被他打死的那一刻,才明白,惡魔是沒有人性的。
想起前世,爸媽看到我的屍體躺在冷冰冰的停屍間時,一夜白頭。
我心裏也忍不住難過。
我爸媽傾盡所有也要為我討個公道。
但作為凶手,因為證據不足外加婆婆的包庇,許之沒有受到任何懲罰。
重活一世,我決定成全許之,讓他知道什麼叫自食惡果。
我回神,抬頭看向這一世還沒有揭開偽裝的許之。
“要不,還是算了吧。我們都忙,沒時間照顧這個小東西,還是給我爸媽送去吧,正好讓他們有個伴。”
許之聽到這,擼貓的動作一頓,不情不願的放下小貓。
“我之前不是讓你辭職了嗎?你做全職主婦,也不用每天勞碌奔波了。”
不管前世還是今生,他就是這麼善於偽裝。
說是為我著想,實際上,就是他大男子主義,看不得我現在的收入比他高罷了。
我冷笑著看著他。
“我辭職?就你那點工資能養活這個家嗎?”
我不想看到他這張讓人惡心的臉,順手提著垃圾就準備下樓。
大概沒有料到我會出言嘲諷,許之麵色鐵青,衝上來,鉗製住我的手腕,眼瞳中滿是憤怒。
我被他抓得手腕生疼,眉頭緊緊皺起。
看到我這表情,他眼底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興奮。
但很快,他沉下聲說道:“哪有男人在家裏蹲的,你是女人,照顧家庭是你本來就應該的。”
聽到許之說的話,我麵露不悅:“什麼叫照顧家庭是我應該的?”
“女人就活該照顧家庭?我不照顧家庭我的人生就完了嗎?許之,你真荒謬。”
“要辭你辭,我不辭職。”
就著要不要辭職的話題我和許之大吵了一架,到最後我連帶著上輩子的怨氣一起把手裏的垃圾扔到他頭上。
上輩子窩囊夠了,這輩子也該換種活法了。
不想繼續留在家裏,等他爆發。
我直接下了樓。
下樓才想起,貓還在許之手裏呢。
正在我猶豫要不要回去把小貓弄出來時,一輛豪車停在我身邊,我看著那個騷包的888車牌,不用猜都知道裏麵坐的是誰。
車窗降下,林清晏朝我挑了挑眉:
“你問了小路離婚相關的事情。”
林清晏正是我們公司的老板,而小路是我們公司的法務。
下班時我正好在樓下碰到她,便隨口問了一嘴。
不過令我詫異的是林清晏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我心裏疑惑,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林清晏臉色有一瞬的不自然,不過很快恢複正常,他笑的人畜無害,平靜的聲音聽不出來有任何異常。
“路過正好聽見了。”
“夏長英......”
林清晏突然很嚴肅的喊住我,我以為他有什麼大事宣布,站在原地等待他的下一句,他卻隻輕飄飄的來了句:
“一起吃個飯嗎?”
我沒拒絕,因為我確實餓了。
飯桌上,林清晏不停打聽我的婚姻狀況,像個想要靠深扒明星私生活一夜爆火的狗仔。
我被他絮絮叨叨的語言惹得心煩,卻又對他生不起厭煩之心。
還有一個原因,上輩子,我死後,是他幫我照顧爸媽,也是他一直陪著我爸媽為我討公道。
對此次,我非常感激。
也因此,不由的多看了他兩眼。
林清晏放下手中的筷子,一雙桃花眼直勾勾的盯著我。
“怎麼了,有事要請我幫忙嗎?”
腦海裏閃過上一世的場麵,委屈和不知名的情緒在我心裏亂撞。
一下子眼眶就紅了。
看我這樣,林清宴急了。
“英子,如果你有麻煩可以來找我,任何事情都可以來找我,別一個人扛著行嗎?”
我看著林清晏認真的眼神,不知道該如何和他解釋。
除了我爸媽,我跟林清晏關係是最好的了。
他不僅是我的老板,更是我的青梅竹馬。
當年,我爸媽希望我嫁給林清晏。
可我一意孤行,非要嫁給許之。
這才有了前世慘死的結局。
我忽然想,如果,將我的經曆告訴林清晏,他會相信嗎?
他能幫我嗎?
“林清晏,你相信我是重生回來的嗎?”
林清晏沒有回答。
我低下頭,一陣失落。
他怎麼可能相信。
我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覺得自己真是傻了。
“我信。”
就在我擔心林清晏把我當成瘋子時。
他的聲音就這麼鑽入我的耳朵。
我不可置信的看向他,想看看他是不是在糊弄我。
可他沒給我這個機會,他看著我的眼睛,用無比堅定的語氣回答我。
“英子,我永遠無條件相信你的任何一句話。”
他的話帶給我的衝擊力太大,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最後在林清晏熾熱真誠的眼神中,我借口上洗手間,付了飯錢,就落荒而逃了。
我的心撲通撲通跳,還沉浸在剛剛林清晏剛剛說的話中。
晚風給我混亂的大腦帶來一絲清醒,想想現在的狀況,不適合想這麼多。
好不容易活過來,我想爸媽了。
結婚後,我回家的日子不多,想想上輩子讓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
我無比內疚。
回到熟悉的家,剛敲門,爸媽打開門,猛地看到我,很是驚訝。
“怎麼了?怎麼現在回來了?”
再次見到父母,我泣不成聲。
我媽愣住,不停地詢問我發生了什麼。
“許之呢?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我點了點頭,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爸媽對視一眼,合力把我按在沙發上。
“英子,你快和爸媽說,許之怎麼欺負你了?
我抬頭,對上爸媽擔憂的眼神,委屈即刻蔓延開來。
爸媽急的團團轉,恨不得把許之綁過來,問問他到底做了什麼。
重生這事太匪夷所思。
我暫時沒有告訴我爸媽,生怕他們聽了這個事之後,會去找許之拚命。
但許之是個暴力狂的事情,我卻沒有隱瞞。
爸媽聽說許之居然動手打我,我媽捂著胸口,隻是聽我重述都覺得心如刀絞。
“王八羔子,我家英子哪裏對不住他,白吃白喝他的了?這日子過不下去就別過,他以為他是誰啊?”
我爸的臉因憤怒而漲得通紅,雙手緊握成拳,說什麼也要狠狠揍許之一頓。
我媽輕輕歎了口氣,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離婚,離他越遠越好。”
“媽媽給你聯係律師,咱一分錢不要,能多快就多快,趕緊和他劃清界限,離他遠遠的。”
我爸則在一旁幫腔: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離婚,這種人咱不能要。”
我靠在爸媽懷裏,語氣堅定:
“爸,媽,我需要你們幫我找個律師,我要讓許之永遠翻不了身。”
晚上睡覺前,我才發現林清晏發給我的消息:
“英子,有需要記得聯係我。”
我看了眼時間,正是我離開餐廳後。
見我許久不回,他又加了一句。
“明碼標價,童叟無欺。”
我使勁晃了晃腦袋,把其中混亂的想法搖出去。
爸媽動作很快,第二天我剛起床,就在客廳看到了一個打扮幹練的女人。
我隻覺得熟悉,並沒有第一時間認出她是誰。
在母親的介紹下我才想起他是林清晏的母親,一個專攻離婚官司的金牌律師。
上一世,在我死後也是她一直在處理我的案子。
我把媽拉到角落:
“媽,你怎麼把林阿姨找來了。”
我媽卻不以為然的說道:
“你的事交給別人我不放心,你林阿姨那麼了厲害,我就死皮賴臉的把她找來了。”
沒辦法,人都來了也不能把人趕出去吧。
何況,我媽說得不錯。
林阿姨的確很厲害。
簡單的說了我要離婚的想法後,林阿姨開始問我跟許之目前的關係怎麼樣。
尤其是許之有沒有對我動手。
這一世,許之雖然還沒發展到那麼的暴力,但他的確對我動過一次手。
那是我重生之前的事了。
了解了我的婚姻狀況後,林阿姨隻皺眉頭。
“你這孩子,早就該找我了。”
“既然你確定要離婚,那我願意為你提供幫助。”
“不過,以現在的情況你要離婚,對你不見得有利,我建議你,先跟他談談。”
我還沒把許之喜歡貓的事告訴林阿姨。
畢竟,這件事,現在還沒發生。說出來隻怕也沒有人相信。
但,有一點林阿姨說得很對。
即便我要離婚,想財產分割的時候對我有利一點,最好,能抓住許之的把柄。
我打了電話回去。
許之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用充滿命令的語氣說道:
“我去接你。”
“然後去商場買些寵物用具。”
“夏長英,鬧脾氣也要有個度。”
隔著電話,我真的很想把他的腦袋按在馬桶裏,垃圾就該和垃圾待在一起。
我盯著被掛斷的電話,也想到了激怒許之的辦法。
我讓我爸去家裏偷貓。
不知許之回家看到貓咪消失不見,會怎麼樣。
許之的車載著我駛出小區,我爸媽也開始分頭行動。
商場中一如既往的熱鬧,小到一個項圈大到寵物烘幹機,許之不厭其煩的仔細挑選。
我看著他認真的身影,覺得無比嘲諷。
我之前竟然把許之這個包裝成糖果的毒藥,看成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我真是愚蠢至極。
我的眼神過於炙熱,許之轉頭朝我看來。
隨後走過來,伸手探上我的額頭,我扭頭避開卻被他禁錮在懷裏。
“怎麼心不在焉?”
周圍的人都朝我們看來,我不想和他有過多的糾纏,隻能他推開,又往後退了一步。
“沒事,昨晚沒有休息好。”
許之察覺到我的異常,他以為我還在為昨晚的事鬧別扭,手中的寵物鏈發出叮鈴的聲音,許之壓低聲音:
“用這條鏈子,把你和小貓一起拴在家裏怎麼樣?”
我抬頭看向許之,眼中的怒火壓也壓不住。
見我冒火,許之不以為意道:“開個玩笑,怎麼生氣了。”
我甩開許之的手,叱責道:“你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我的聲音吸引了店裏的人的注意,許之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他像瘋了一樣,不顧其餘人的眼色強行拉著我到了消防通道。
暴躁的就像一條被踩了尾巴的惡犬。
“夏長英,你什麼意思?”
“不就是讓你辭職嗎?你拐彎抹角罵誰呢?哪有不照顧家庭的女人。”
許之的話有一種魔力,輕而易舉讓我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臟怒火中燒,我打斷他的話:
“你別在這滿嘴噴糞了,許之一邊在公司宣揚女人就應該自強,一邊強迫自己老婆辭職做全職主婦。”
“你那些女同事知道你雙標的發言,你在他們心中還會是完美無缺的婦女之友嗎?”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許之最喜歡立女性之友的人設。
我當初也是被他這一套理論吸引。
今生,清醒之後,我再也不上當。
並且,為了盡快離婚,我一直在激怒他。
許之沒看出我的目的,抬起手,就準備衝我動手。
我冷眼看他,就等著他落下這一巴掌,這樣,也好在離婚的理由裏,多加一條家暴。
但他的收停格在空中,始終沒落下來。
我看著他僵在半空中的手,還有那不自然的表情,一陣疑惑。
我順著許之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到林清晏。
他就站在消防通道入口,距離我們不遠。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他聽了多久,聽到了多少。
此刻他那張臉陰沉的可怕,聲音中的怒火藏都藏不住。
“許之剛才是想打人嗎?”
許之機械的收回手,嘴角扯了扯,冷著臉道:“這是我的家事,林總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
許之拉著我想走。
但有了剛剛這一幕,我預感,我回家,不知道要麵對什麼。
我不想跟他走,正拉扯。我收到了爸媽給我的發來的一切順利的消息。
想到爸媽為我冒險,以及自己的最終目的。
我強忍著惡心,先跟許之離開。
經過林清晏身邊,朝他微微側頭,嘴角勾起一抹勉強算是禮貌的微笑。
林清晏的喉嚨滾動了一下,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傾斜而出,但最終隻是張了張嘴,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
離開超市,我們很快回了家。
剛上樓,我們就發現房門是虛掩著的。
許之一個箭步衝上去,打開門正好撞上婆婆。
她一看到我立刻擺起了架子,指責我沒有做好妻子的義務,臟衣簍裏許之的衣服也不知道洗。
我雙手環胸,毫不客氣的懟她:
“把衣服扔進洗衣機累不死他,許之如果殘廢了我一定幫他洗。”
婆婆剛要發作,我就故作驚訝的喊道:
“小貓呢?小貓怎麼沒了?”
“肯定是媽沒關好門讓小貓跑出去了。”
婆婆的話被我打斷,熊熊怒火中又添了把柴,她罵罵咧咧的喊,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兒子陰沉的臉色。
“一隻破貓值得大驚小怪嗎?”
“娃也不生,一隻破貓成天往家裏撿。”
“找貓是吧,貓被我扔了,說不定現在已經被車撞死了。”
我剛想反駁她,眼前突然閃過一個人影。
等我反應過來時,婆婆已經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殷紅的液體沾到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