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初然沒有繼續打電話,而是坐在醫院外的長廊上看著陰沉的天空。
手機鈴聲響起,鈴聲還是沈舟陽在她生日那天特意為她唱的歌。
她慢慢接起,那邊傳來沈舟陽一如既往隻對她溫柔的聲線。
“抱歉初然,我剛剛在開會沒有接到,下次不會了,有什麼事找我嗎?”
“沒事......”簡初然看著手裏的報告單,“我去醫院檢查了一下,有些不太舒服。”
聽到她身體不舒服,對麵著急起來:
“醫生怎麼說?你現在還好嗎,要是你還是不舒服我現在來找你帶你去另一家醫院。”
她還沒拒絕,就聽到電話那端傳來一道含糊不清的女聲喊著沈舟陽。
雖然聲音很輕微,但她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心裏那種惡心的感覺再次席卷了她。
“我這邊有點事,晚點我再找你好嗎。”
沈舟陽並不等簡初然說話便掛斷了電話。
似乎老天也覺得她可憐,烏雲逐漸聚齊起來,麵前的石板路被豆大的雨滴砸濕。
不過幾秒,雨水就淅淅瀝瀝地落了下來把她淋成了落湯雞。
簡初然的視線模糊起來,任由雨水落在自己身上。
經過她的路人都以一種神經病的眼神看著她。
不知道淋了多久,她才起身麻木地打車回到家。
偌大的別墅裏明明裏麵二十四小時都開著暖氣但她還是感覺冷得可怕。
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她看了眼來電顯示,是沈舟陽。
模糊的意識讓她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摁接聽,寒冷的感覺包裹住她使她猛地倒在地板上徹底昏迷了過去。
傭人看著簡初然渾身濕透的模樣剛想去拿毛巾,聽到聲音回頭一看頓時驚慌失措:“夫人!夫人你怎麼了!”
不論手機響了多少次,她都沒了半點動靜。
再次睜眼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不在家裏了,眼前不是熟悉的天花板,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白熾燈。
她在醫院,簡初然對這裏的環境再熟悉不過了。
“初然,你終於醒了......”
隨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守在病床前滿臉擔心的沈舟陽。
見她醒了,他連忙叫來醫生檢查她的身體情況,在醫生說沒什麼大礙後才徹底放下心來。
“你不接電話,把我嚇得馬上趕回來,看到你躺在地板上我真的嚇壞了......”
說著說著沈舟陽的眼眶都紅了,把她攬進懷裏,“以後身體不舒服第一時間告訴我好嗎。”
第一時間告訴?
簡初然眼底充滿了嘲諷,她第一次打電話給他,他不接。
第二次他連說話的時間都沒給她就掛斷了電話。
她要怎麼第一時間告訴他?
簡初然沒有說話,感受著這個令人熟悉無比的懷抱,心裏種下的那根針正在不斷地生長,尖銳的頂端不停地紮著她最脆弱的那部分。
她不說話,沈舟陽隻當她在鬧小脾氣,於是他推掉了後麵的工作每天都陪著她。
為了她的笑臉,各種奢華的首飾包包還有香水服裝隻要多看一眼都會全款包下。
為了哄她,他包下她最喜歡去的迪士尼樂園全部人員隻為她一個人服務。
如果是以前,她會很高興,很感動,可現在,她隻感覺什麼都沒意思。
出院後這些天他對她的好可以算得上是無微不至,甚至都讓簡初然產生了一種他們還在大學時期談戀愛的感覺。
麵前這個沈舟陽還是那個滿心滿眼都是她的沈舟陽。
如果紀楚然沒有突然過來,她也沒有看到那副場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