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的那次邂逅,三皇子對我一見鐘情,當即向皇帝求賜良緣。
婚後八年琴瑟和鳴,可三皇子登上皇位後的首個舉措,竟是剝奪我爹的軍權,屠戮我全家。
“靈芸,外戚勢力過於龐大終究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唯有這般,你方能與朕長相廝守。”
再度睜眼。
大漠,烽火台,潦倒皇子。
我策馬疾馳而過,沒有絲毫停留。
路邊這倒黴蛋,誰撿誰倒黴。
......
京都的雨淅淅瀝瀝地下著。
這是我被蕭逸囚禁的第四年。
朱雀門外行刑的號角從未時吹響,直至此刻,一個時辰過去了仍未停歇。
那些被處決的人都和我一個姓氏。
“皇上駕到!”
門外傳來太監那尖銳刺耳的聲音。
推門走進來的人正是蕭逸,這是四年來,他首次前來見我。
“靈芸,瞧你連拿劍的力氣都沒了,還拿著劍做什麼呢?”
我瞧了瞧自己那毫無力氣的手腕,僅僅握住劍柄,就已耗盡我所有的力氣。
“蕭逸,我林家對你不薄,你為何要趕盡殺絕?”
劍尖直直地指向他的咽喉。
我實在想不明白。
我們相識於困境之中,曾相互依偎著熬過那些最艱難的日子。
八年的夫妻,感情深厚,從未有過任何矛盾。
我的父兄更是全力支持他,一路輔佐他登上皇位。
在他大權穩固之後,我父兄還主動交出兵權,就怕功高讓他忌憚。
可四年前,他卻突然將我囚禁在後宮,勾結朝中大臣,用一個毫無根據的罪名,將我林家滿門抄斬。
蕭逸揮揮手,示意那些拔刀相向的侍衛退下,眼中卻滿是柔情,仿佛門外那嘈雜的號角聲不存在一般。
“靈芸,外戚勢力過大終究是隱患,如今林家沒了,我們自然能再度成為恩愛夫妻。”
他眼中柔情似水。
我難以置信。
十六年了,我好似從未真正了解過眼前這個男人。
事到如今,他居然還妄想和我再做恩愛夫妻?
“靈芸,乖,把劍放下,朕是來接你出去的。”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蕭逸啊蕭逸。
你簡直不可理喻。
劍尖向前遞去,隻需再進一寸,就能劃破他的咽喉。
侍衛反應迅速,一掌劈在我的肩頭。
我和蕭逸之間,隔著兩排密密麻麻的侍衛。
終究是我癡心錯付,害了自己,也害了家人。
我反手將劍刃抵在自己脖頸上,用盡全身力氣,割喉自盡,傷口深可見骨。
殷紅的鮮血噴濺而出,將庭院中的積水染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