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那天,林心月第九次放了我的鴿子。
她的朋友跟我解釋是公司出了點事,可下一秒,她就給我打來了視頻。
視頻裏,林心月黑色絲襪纏繞在脖子上,一頭被人拽著,她的眼神迷離,讓我能隱約聞到那股顫腥味。
“許佳年,給我帶兩盒那個。”
“老規矩,繼續來門口聽聲,我感覺星和會刺激一點。”
所有人都以為我還會像以前一樣,繼續給林心月做舔狗。
可我卻拒絕了。
因為我終於明白,這個平行世界的感情該結束了。
我召喚出沉睡已久的係統“係統,帶我回家吧。”
“讓我剩餘的時間,在陪陪我那個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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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我想回家了。”
沉睡著的係統被我召喚,很快就跳了出來。
“宿主,你決定好了嗎?現在放棄的話隻能宣告任務失敗了。”
我苦澀的笑了一下,將手機藏在身後。
“嗯”
視頻裏的林心月以為我是在回應她,立馬對著床上的人嬌笑道:
“我說了,許佳年會無條件為我做任何事。”
這句話通過訂婚宴上的大屏幕上傳到眾人的耳中。
本身我用來放戀愛PPT才連接的屏幕,現在讓我變成了天大的笑話。
看著眾人對我的指指點點,我慘白著臉,站在圓台上,像極了表演時馬戲出錯的小醜。
就當我要掛了的時候,一道男聲響起,帶著一股濃濃的醋味:“嘖,他對你這麼好,你難道就一點都沒有動心?”
“沒有。”
我笑了笑,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傷心,會失落,會祈求她能不能愛我一點。
但這一次,我什麼也沒說,隻是拿出手機對著她那張陌生而又熟悉的臉說:
“你自己買吧或者叫外賣。”
林心月聞言一愣,迷離的眼神瞬間變得清澈:
“你說什麼?”
“你還想不想跟我結婚了?”
結婚?
自從三個月前,她的白月光程星和回來後,每次婚禮現場,林心月都找借口放我鴿子,現在還問我想不想跟她結婚了?
我沒吭聲,直接把電話掛了。
係統冰冷的電子音露出些許的同情,再三跟我確認後,將回家的日期定在了七天後。
回到家後,我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我剛起來走到客廳就看到林心月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
看到我後,她一把將茶幾上吃剩的外賣丟在我頭上,湯湯水水帶著一股辣味隨著我額頭流進眼睛裏。
“許佳年,你昨天是不是故意連的藍牙,你知道現在那些人是怎麼說星和的嗎?”
“因為這件事,星和的抑鬱症又要發作了,你趕緊收拾一下,跟他道個歉。”
“如果他出事了,我跟你沒完。”
自從程星和回來後,林心月讓我做過最多的就是道歉。
他心情不好,是我害的。
他的挑釁在林心月眼中也隻是無關大雅的玩笑。
每次我因為這些事變臉的時候,她就義無反顧的站在程星和那邊,跟他一起指責我小題大做。
她最常說的一句話是:
“要不是當年星和出國了,還有你什麼事?”
聽到這句話,我心臟還是難免刺痛起來,眯起眼看向眼前的這個女人。
她皮膚白哲,一雙鹿眼,哪怕是生起氣來都帶著一股嬌憨的味道。
要是沒有眼角的那顆淚痣,簡直是跟我心上人一模一樣。
宋稚雅。
當初係統讓我攻略林心月的時候,我是開心的。
我以為她是老天在平行時空對我的恩賜。
因為她的很多生活習慣跟稚雅一模一樣。
時間久了之後,我甚至認為這其實不是攻略,而是係統給我一個圓夢的機會。
而如今,我才清晰的意識到,林心月就是林心月。
“林心月。”
我用手胡亂的擦拭著眼睛周圍的湯汁:“我們分手吧!”
話音剛落,我就在她臉上看到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她估計想不明白,我這個舔狗怎麼敢提分手的呢?
片刻後,林心月的臉上露出一抹譏笑:
“許佳年,欲擒故縱這招對我沒用。”
“你要是想用這招逼我領證,簡直是癡心妄想。”
看到她不當回事的神色,我想說我是認真的。
但她沒給我開口的機會,她的手機鈴聲一直響個不停,掛了後又響,直到林心月接了起來。
不知道對方說了些什麼,隻見她神情凝重,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就站起身來。
就在她手拉開門的那一刻,她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我:
“今天這句話,我就當沒有聽過。”
“分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伴隨著門哐當一響,我的心也開始堵得慌。
我不明白,她的白月光都已經回來了,為什麼她要不同意分手呢?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不知不覺來到了大街上,迎麵吹來的冷風,和周圍的熱鬧環環相扣,讓我驟然清醒。
都要回去了,我還想這麼多幹什麼呢?
我在外麵呆了幾個小時,回到家之後就病倒了,然後沉沉睡去。
夢裏,雅雅和林心月的麵容反複在我腦海中交替。
一會雅雅眼神滿是疲憊的說“
“佳年,回來吧!我等你好久了。”
一會是林心月冷笑的說:
“許佳年,你回不去的!就算回去了還是個死。”
直到煙霧報警器的聲音將我拉了起來。
“林心月回來過?”
我肯定的說。
係統電子音也響了起來:“嗯,還在廚房給你煮了粥。”
我皺著眉,不明白她的用意。
“那她人呢?”
“哦,給你買藥去了。”
這次我沒有多說話,連忙去廚房準備關掉煤氣,卻在地上看到了一枚顯眼的同心結平安扣手鏈。
我的呼吸一震,整個人被定在了原地。
這個材質··
是我當初在網上跟風,做給雅雅的東西,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腦中忽然閃過剛來這個世界時,係統說目前有兩個任務者的存在,加上林心月和雅雅一樣的臉。
難道林心月真的是雅雅?
她現在的所作所為也隻是和我一樣,為了完成任務?
來不及多想,我直接奪門而出。
好在她的地點是固定的,公司,家裏,程星和家裏。
現在這個時間點,她應該不在公司了。
我立馬開車來到程星和這邊。
車開進地下車庫,剛走過拐角,就聽到了淅淅索索的聲音。
隨著聲音望去,那是一輛勞斯萊斯幻影。
準確來說是程星和剛回來的時候,林心月買給他的接風禮物。
難道,程星和出軌了?
我停下腳步,裏麵的喘息聲傳到我的耳膜。
我拍了一個視頻,準備打電話給林心月,卻沒想到手機鈴聲在車裏響起。
程星和還大叫道:
“小妖精,接啊!怎麼不接呢?”
“讓他好好聽聽··你這小母狗的叫聲。”
林心月似乎是痛呼了一聲,緊接著,我的手機屏幕也顯示了接通。
我揚起一絲苦笑,嘴角發苦,在心裏不停的告訴自己,林心月可能是稚雅。
直到半個小時後,這動靜才停住。
”月月,上次許佳年提分手,你為什麼不同意?”
他的語氣裏夾帶著不甘。
林心月語氣緊張,仿佛很害怕他生氣。
“他的手中有公司四十的股份,之前他說過要在結婚當天當作聘禮送給我,現在跟他分手,劃不來.”
我的心戈登一聲,我當初確實是這麼想的,想在結婚這天把股份當作聘禮送給她,我認為這是獨一無二的禮物。
不過她是怎麼知道的呢?
林心月下一句就解答了我所有的疑惑。
她說:
“要不是我看到了他寫的日記,我還真覺得分了就分了。”
“不過你放心,到時候結婚了,我隨便找個理由離婚就好了。”
我雙手緊緊握住,直到手在發麻。
我原本以為她在這五年中,也是對我有一點動心的,沒想到事實卻是這樣的。
我的腦子裏也瞬間清醒過來。
林心月怎麼可能是雅雅呢?
按照雅雅的脾氣,要是聽到對方這麼侮辱她的言語,能把人的天靈蓋都擰下來。
回到家後,我直接回到了書房,將日記燒的一幹二淨。
剛回到臥室,林心月就提著藥袋走了進來。
她身上散發著沐浴露的味道。
“等著急了吧?”
“快點把藥吃了吧!先好好修養幾天,公司最近你就不要去了,過兩天好好籌備我們的婚禮。”
我沒回應,當作很難受的樣子,側躺在一邊。
林心月也沒說什麼,放下藥後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又端進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然後鑽進被子裏從背後摟住我的腰。
我整個人都僵住了,熬到天微微發白才有了睡意。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林心月已經離開了。
正好趁她不在,我才有時間聯係人。
我要把手裏的股份賣出去。
這是我送給林心月的驚喜。
對家很快就聯係上了我。
“許總,聽說你要賣股份?”
“嘖,舍得嗎?業內的人員都知道,這家公司可是你和你太太白手起家做到這麼大的。”
我擰了擰眉:
“你說這麼多是想挖苦我,還是買股份?”
他也收起了嬉皮笑臉的語氣,進入了正題。
最後以低於市場價兩成的金額提交。
幾天的時間一下子就過去了。
距離我回家的時間還剩五個小時。
我特意換上了五年前來時穿的那件衣服來到捐款處。
我打算將這筆錢捐給山區困難兒童。
正要簽名的時候,林心月的聲音響起;
“不要簽。”
我的手停頓了一下。
隻見林心月踩著高跟鞋快速的走了過來,一巴掌扇到我的臉上,厲聲質問道:
‘許佳年,你憑什麼沒經過我的同意就把股份賣了?”
我還沒開口就被程星和打斷:
“月月,你別激動,沒準佳年有什麼苦衷呢?”
“你也別急,股份都已經賣了,至少還有一筆不菲的錢。”
我笑了笑,算盤珠子都蹦到我的臉上了。
我一邊簽下自己的名字,一邊將卡給工作人員:
“現在,這筆錢也沒有了。”
林心月這才注意到,我穿著跟以往不同,腦海裏也閃過一絲熟悉感,但馬上就因為刺痛被打斷。
“我們都要結婚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朝她諷刺一笑:
“你覺得我是什麼意思呢?”
我一副擺爛的姿態,徹底激怒了林心月。
她看了下四周,在眾人沒還反應過來的時候,拿起一個花瓶就砸在了我的頭上。
我踉蹌的後退了兩步,將她反手一推。
看到她跌落在碎片上,手心湧出鮮血。
我隻覺得眼前發暗,意識消失前,我聽到係統急促的電子音:
“宿主,你沒事吧?回去的機會隻有一次,你可千萬別暈,還剩兩個小時,不然就回不去了。”
林心月愣了一下,抬起頭看向我這邊。
“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