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投無路時,竹馬謝之蘊找到我,承諾會照顧我一生一世。
他不嫌棄我女仵作的身份,我們相敬如賓過了四年。
直到四年後女兒慘死在冰天雪地。
我無意中撞到謝之蘊和別人的談話。
“你用你女兒的心換給蘇雲枝,害的溫蕎瘋癲,現在她清醒了,若發現了真相,指定要與你和離,你要怎麼做?”
“大不了再讓她瘋一次,一個和屍體打交道的女人,我願意娶她一次就算是對她的恩賜了。”
“我不會讓她發現真相,害了雲枝。”
可憐我的女兒,死的時候手裏還抱著謝之蘊第一次給她買的兔子花燈。
我徹底心死,寫好和離書。
從此以後,死生不見。
......
當夜,謝之蘊趕回來,將和離書拍在桌子上。
“溫蕎,你又在鬧什麼脾氣?”
“雲枝柔弱,沒有你堅強,我不過去陪伴她一會兒。”
“正好,我從外麵買了你愛吃的櫻桃肉。”
那櫻桃肉從來不是我愛吃的,是他的小青梅蘇雲枝喜歡的,他帶回來的肉有筷子動過的痕跡。
是蘇雲枝吃剩下的。
謝之蘊嫌棄的瞥了我一眼,再三叮囑道:“對了,記得多洗幾遍手。”
他嫌棄我是個仵作,經常拿話刺我,以往我會心痛,現在隻剩下麻木的平靜。
安安沒了,我沒必要維持這份本就搖搖欲墜的婚姻。
平靜開口:“謝之蘊,你去哪,去陪誰都和我沒關係了。”
謝之蘊眯著眼,瞬間急了:“溫蕎,你再無理取鬧!我真的不會遷就你。”
“成天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吵架,有意思嗎?”
“出嫁從夫,你再如此蠻不講理,我不會再縱容你,我們的婚姻沒必要維持下去了。”
正合我意。
“謝之蘊,我們和離。”
謝之蘊怔愣在原地。
成婚五年,我們很少爭吵,因為謝之蘊會冷淡,疏遠,直至我低頭哄著他原諒。
我的冷漠超出他的認知。
他預料不到,竟是我主動提出和離。
這時,一個小男孩從外麵進來,急迫的拽著謝之蘊往外走。
“阿爹,娘身體不舒服,你快去看看吧。”
謝之蘊眉頭焦躁,看著我補充了一句:“玉容孤苦無依,認我做了幹爹。”
我將櫻桃肉扔進垃圾桶:“臟了的東西我不要,人也是。”
“溫蕎,你情緒不穩定,需要冷靜。”
謝之蘊黑著臉離開了。
我安置完安安的後事,就回了衙門辦差,再回到家已經過去了七天。
房門鎖著,謝之蘊沒有回來一趟,甚至沒有問候安安一句。
鄰居說謝之蘊忙著陪蘇雲枝,看病抓藥,買菜做飯,去寺廟燒香拜佛。
他寸步不離。
那些調侃他疼愛妻子的話,他從不反駁。
好像他們才是般配的一對,他們才是一家人。
我將安安生前手中一直捏著的兔子燈籠劈碎,一把火燒了。
日落,謝之蘊風塵仆仆回來。
看到我的一瞬,臉上的笑容僵住。
“溫蕎,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我餓了。”
從前他一句餓了,便是遞台階,我會立刻為他準備愛吃的飯菜。
我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