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頂替了妹妹的身份,嫁給了她的心上人。
結婚三年,他寵我入骨,事事妥帖。
他可以忘記補充自己的胃藥,卻從來沒斷過我的巧克力。
即便工作再忙,他也會記得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早早備好禮物,像一個純情的大男孩一樣,捧到我麵前。
我沉溺於這段糖裏裹毒的關係,並祈禱永遠不會有被戳破的那天。
三周年紀念日這天,陸長澤蒙住我的眼,說要給我一個驚喜。
我滿心歡喜地摘下眼罩,卻對上和我一模一樣的臉。
陸長澤神色厭惡地扔出一份離婚協議:
“江意映,驚喜嗎?”
“偷走亦歡的三年人生,也是時候該還回來了。”
......
六年前的尖銳轟鳴聲,在腦海中再次響起。
它提醒我,又有什麼重要東西要從我生命中溜走了。
我努力定住心神,扯出一抹笑。
“阿澤,你說什麼呢?我就是亦歡啊。”
我討好般地在他手心撓了撓。
這是我們特有的道歉方式,從前每次使出這招,他都拿我沒辦法。
可這次,他卻像是被觸怒一般。
咬牙切齒地掐住我的脖子:
“別玷汙了我和亦歡的約定,江意映,你真讓我惡心!”
我的脖子在他掌下,發出咯咯的脆響。
濃烈的窒息感讓我忽然意識到,他或許真想掐死我。
可明明想讓我死,陸長澤的眼眶卻紅了。
半晌,他猛地鬆開手,把我甩到一邊。
空氣瞬間大量灌入幹癟的肺中,一瞬間疼得我滿眼是淚。
又是啪啪幾聲,一疊照片扔在我麵前。
陸長澤纖長的手指快速敲擊著桌麵:
“嗬,江意映,你還真是縝密。”
“白天是治病救人的白衣天使,晚上換身衣服,就又變成了沒心沒肺的糕點師。當醫生真是屈才了,你該去演戲。”
我的心像是快速墜落的電梯,從二十層的高空瞬間到底。
發出巨大的,破敗的絕響。
我聽到自己木然的聲音,在空曠的別墅大廳響起:
“陸總既然知道了一切,如今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嗎?”
“這份婚姻是我偷來的,可我既然做了,就沒打算還回去!”
“更不打算還給這個江亦歡的冒牌貨!”
即便喉嚨哽咽不堪,仍是梗直著脖子,掩飾我劇烈的心慌。
我將那個冒牌貨從陸長澤懷裏揪出來。
騎到她身上掐住她的脖子,笑得像一個反派:
“說,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冒充江亦歡?”
身下的人掙紮著嗆咳出聲:“姐姐,我是亦歡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怎麼可能是她,她早就......”
“她早就怎麼?”
身後頎長的影子蓋住我,將我籠罩在黑暗裏。
我怔愣住,很快又揚起一抹笑:“早就不是我的對手了。”
“江意映,你真是死性不改!”
一道巨力將我掀飛出去,心口猛地撞上桌角,幾乎當場閉過氣去。
再抬頭,陸長澤已經抱著假江亦歡,滿眼疼惜。
眼光掃向我時,卻滿是厭惡。
痛極中我卻扯出一抹笑,迎著他詫異的目光,吻上去。
隔著中間那個人。
伸手按住陸長澤的心臟,手下的心跳狂亂不已。
我滿意地舔了舔嘴唇:“它在狂跳。”
“承認吧,陸長澤,你愛我愛得不可自拔。”
陸長澤隻是怔愣一瞬。
下一秒,他英俊的眉眼緊緊皺在一起。
更加厭惡地推開我:“江意映,你演戲上癮嗎?”
“我告訴你,我這輩子,永遠都不會愛上一個虛假的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