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我在自我質疑,劉蕊蕊追問道:
【清沐,你是不是心裏有人選了?】
我有些猶豫,生怕自己在沒有實質性證據的情況下,僅靠直覺就給無辜的人扣了帽子。
可再一想自己平時都是獨居,為了安全,哪怕隻是猜測,也該給朋友們說出來。
【我就是看剛才跑腿的小哥,走路時候似乎右腳有點不敢著地,就想起來我們公司的實習生小陳,他前幾天不小心扭傷了右腳,而且他和那個小哥的身形也差不多。】
【但是這個小陳,是個很老實的孩子,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吧?】
顧辰咂咂嘴:
【得了吧,肯定是表麵老實而已。】
【既然你第一時間就想到他,那就說明他平時肯定有一些讓你覺得不舒服的行為舉止,不然你也不會僅憑個坡腳,就懷疑是他。】
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或許吧,說實話,你們也知道我平時工作忙,手下管著好幾十號人,所以新來一個實習生,我也不會對他有什麼多餘的關注,印象裏他就是個不愛說話,甚至有些拘謹的男孩子而已,但是我的助理Alex有一次提醒我,說發現小陳時不時地會盯著我看,眼神並不單純,也沒有欣賞或者男女之間的好感,反而帶了一絲玩味和挑釁,就像獵人看到勢在必得的獵物一樣,哪怕不是在看她,但同為女性,Alex看了也覺得不舒服。】
【見有人察覺,小陳一下子就羞紅了臉,連耳朵和脖子都跟著一起紅了,Alex甚至以為之前的壓迫感是錯覺,隻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小夥子對著自己的美女上司浮想聯翩了而已,然後她就也沒當回事,她也沒再發現小陳有什麼異常的舉動,也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那後來呢?為什麼後來她又把這件事告訴你了?】
見我停下,蕊蕊見縫插針拋出了她心裏的疑問。
我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
【後來,是平日跟我關係還不錯的男同事告訴我,說他有次加班到很晚去上廁所,聽到廁所隔間裏有人在小聲又急促地重複念著我的名字,那人察覺到有人進來就立馬安靜了,直到我同事上完廁所出去,他留了個心眼兒站在門口沒走,果然聽到隔間裏的人又開始了,而且這一次不隻是叫名字這麼簡單,還帶了些粗俗的命令,後來他躲在牆角,沒一會兒就看見小陳從廁所出來了。】
【他讓我務必對小陳多加防備,說這個人不對勁、很危險,再好色的正常男人都不會有這麼下作的舉動,他說這些的時候Alex也在,她這才想起了之前小陳偷看我的事。】
顧辰一拍桌子喊了出來:
【那肯定是他啊!你一定找他算賬了吧?蘇青沐你要是這都沒狠狠收拾他,我可瞧不起你了!】
徐子堯翻了個白眼:
【沒經受過職場毒打的大少爺就是不一樣,就眼下這點沒有任何實質性證據,全憑捕風捉影的感覺這些事兒,青沐怎麼跟人算賬?我看你怎麼了?眼神的內容和含義又沒有明確標準,什麼樣的算是正常什麼樣的算是打量?甚至同事聽到他在廁所隔間自我安慰,但凡不是直接目睹,那都隻能算是推測,青沐還能憑這些推測找人算賬不成?】
我對著徐子堯比了個大拇指:
【就連今天晚上,也隻能算是我的推測,換句話說,就算抓了個正著,又能怎麼樣呢?沒有構成任何犯罪行為,也就找不到我合理整治他的支撐啊。】
【再說了,今天晚上這事兒,到底是不是小陳,我還真不敢保證。】
一席話,說的一屋子人垂頭喪氣。
就在這時,剛才一直沒有發聲的任苒驚呼道:
【看我剛在小紅書的同城裏刷到了什麼?!】
任苒把手機遞給我,屏幕上赫然顯示的正是我今晚收到的這個盒子!
標題滿滿的惡意:
【給三十六歲單身女人的年夜飯加道菜,這個份量喂的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