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手腕被他狠狠地扯著,那隻受傷的胳膊也跟著甩來甩去,疼痛瞬間席卷了她。
風清清感覺自己痛得快死了。
還要拚命地小跑才能跟上冷月歸無情的大步子。
她除了掉眼淚,幾乎說不出話來,每一根神經都在扯裂般地痛。
冷月歸根本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帶著她左拐右拐就來到了他剛剛口中所說的教研室。
氣喘籲籲的風清清滿頭都是因為疼痛而流下的冷汗。
教研室裏零零散散地坐著剛才在禮堂裏的那些人,有醫學院的導師,有比她高幾屆的學長學姐,還有院裏的主任。
冷月歸沒讓她開口,而是自己說道:“各位老師,各位學長同事們,我替剛剛風清清的話道歉,畢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她對我有所占有欲也能理解,但請各位相信,保送出國讀博的名額是慕晚晚的,與風清清無關!那個結婚證的照片也是她哄大家玩的,請大家不要當真。”
冷月歸突然用力捏了一下風清清的胳膊:“你說是不是?”
他沒等她點頭或搖頭又道:“她不好意說,我替她說了,大家都忙,就不耽誤大家的時間了!”
眾人議論紛紛地離開了。
風清清臉上流滿了淚水,絕望地喊道:“不,不是......”
冷月歸一下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邊小聲道:“好了,事情過去了,我們原諒你了!”
風清清無力地滑落在地上,臉色慘白。
站在高處的冷月歸打量了她一眼:“疼嗎?早點聽我的不就沒事了?”
風清清痛苦地問道:“冷月歸,你為什麼這樣對我?”
“以前你從來不舍得傷我分毫。”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毀了我?”
冷月歸卻笑了,“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玻璃心,你不是在爸麵前說過,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非我不嫁嗎?”
“再說了,我也不是為了我們的未來才這樣做的,出國的事你就別想了,回家好好休養身體給我生個孩子。”
風清清的心疼得像是被人用大手扼住一般,無法呼吸。
十年前溫柔陽光的冷月歸與現在冷酷無情的他交相呼映著在腦海裏上演。
風清清終於艱難地道:“冷月歸,我們離婚吧!”
冷月歸像是突然聽到了什麼特別好笑的笑話,哈哈大笑著道:“你這招又叫什麼,欲擒故縱嗎?想什麼呢?你怎麼會舍得離開我?”
他大步離去。
風清清麻木地走回醫院。
閆醫生拿著複位的用具焦急地衝風清清喊道:“你跑哪兒去了?”
冷月歸看著衝風清清而去的閆醫生有些不明白,想走過去看看,卻被身後的慕晚晚喊住了。
“冷學長,你怎麼才回來?”
冷月歸轉身扶著慕晚晚離開了。
風清清看著相依離開的倆人,猶如墜入了冰窖,全身冰入骨髓。
閆醫生替她接骨時她要求不打麻藥,她想銘記這一刻的痛。
斷骨哢嗒相連的那一刻。
痛襲向五臟六腑、四肢末梢!
痛徹心扉的記憶永生難忘!
閆醫生說,必須好好保養,否則以後很難再拿手術刀了。
風清清回到了她與冷月歸的家。
書桌上擺放著她們從高中、大學、結婚時的合影,鼻子忽然就不爭氣地酸了起來。
從15歲起,冷月歸就一直護著她,寵著她。
風清清始終堅信,就算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會背叛,唯獨冷月歸不會。
十八歲那年車禍,他拚命護著風清清自己撞得頭破血流,隨後性情大變。
二十歲時為了收拾欺負她的混混一磚頭差點要了那人的命,後來不得不退學。
二十二歲他從國外取得了學位並回國後向自己求婚。
二十四歲為了他能成功接手冷氏集團風清清答應了隱婚的要求。
風清清以為他們的愛情堅不可摧,其實早就不堪一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