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女兒抓住了我麵前的酒杯,非要學著大人的樣子往自己嘴裏灌,我嚇得捏住她的手搶了酒杯。
“寶寶!你不能喝!”
女兒的小腿蹬在裴昶寧大腿上,他回神跟我一起抱住女兒。
我們默契地哄住了女兒,讓她趴在我肩膀上睡著了。
顧舟莉捏緊了酒杯,像在做極大的思想鬥爭。
眼見著其他投資人把話題岔開,她如果再不開口,就沒有機會了。
在下一個人開口前,她著急地伸手用掌心壓住裴昶寧的手背,將另一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裴總,今天我如果拉不回投資,藝術展辦不了,就不能當老師了。”
裴昶寧皺著眉抽回手,看向我,“你想合作嗎?”
女兒嚶嚀一聲,我惱他說話要吵醒女兒,擰著眉噓了一聲,“你看著辦,藝術展是肯定要辦的。”
捂著女兒的耳朵,我單手拍著她的背,輕悠悠地哄睡。
裴昶寧這才取過合同,把接下來兩年的藝術展都簽了,“顧舟莉是吧,今後兩年的藝術展都由你主持。”
酒局結束後,裴昶寧親自右手拿奶瓶尿不濕,右手攬著我,給我和女兒撐著披風擋風。
“還算寶寶乖,沒在酒局上拉屎。”
我忍俊不禁,“乖寶可會審時度勢了,以後你不許凶她。”
裴昶寧立刻賣乖,“青天大老爺,你們就是我的天,我還沒怪她霸占我老婆呢。”
顧舟莉在身後一直注視我們離開。
本以為這是一次普通的拉投資的酒局,沒想到從這天起,整個a市都知道裴昶寧在b大裏有個心尖尖上的人,連續舉辦兩年藝術展博美人一笑。
兩人就連領證的日期都已經訂好了。
我把手機新聞舉到裴昶寧跟前,陰陽怪氣起哄,“說說看,你們啥時候準備去領證啊?”
裴昶寧看都沒看,沒好氣地懟我,“下周一,行了吧,幼不幼稚,那不是你讓我合作的?轉頭都怪我身上了。”
他罕見地發了很大的火,我不明就裏,“你以前被傳跟我領證結婚都沒這麼發火,還樂滋滋的啊,怎麼這次這麼生氣?”
一個反轉,他把我壓在牆壁上,眼神噴火,“你也說了,那是跟你!誰讓你不跟我領證結婚!我每年都求一次婚,你怎麼就不答應?我們娃都有了,你還不給我個名分?嗯?”
我心虛地不敢看他眼睛,這麼些年我一直都不敢踏入婚姻,但是今年我想好了,他求婚的話我第一時間就答應。
反正娃都這麼大了,該考察也考察完了,是該好好過日子了。
可很快我就意識到不對勁了。
周一那天,裴昶寧跟顧舟莉領證了。
網絡直接幹癱瘓了。
我的社交軟件也癱瘓了,充滿了數不盡的信息,都隻問一個問題:
“裴昶寧怎麼沒和你領證?”
我也想問啊,他怎麼沒跟我領證?
我怒氣衝衝地給裴昶寧打電話,質問他到底怎麼回事,卻是顧舟莉接的。
她第一句話是對不起。
聲音可憐兮兮的,像是被人強了一樣。
我從來沒有對她感到這麼厭煩過,既然覺得對不起我,又跟我孩子她爸勾勾搭搭幹什麼?
哦,現在人家成了名正言順的老婆了。
害得我女兒喊我好幾聲我都沒聽見。
我讓她把手機給裴昶寧,不論事情真相是怎樣的,我隻想聽裴昶寧親口跟我解釋。
沒想到聽筒那頭傳來裴昶寧的聲音。
熟悉的聲音卻說出令我渾身一僵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