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任領證那天,他老婆天價請我給他們跟拍。
也是腦子有泡,自己大喜日子,她領證讓我這個前任給拍結婚紀念照幹什麼?
半月後前任和他老婆在朋友圈被人轉瘋了。
群裏好友瘋狂蛐蛐:
“裴昶寧領個證都能搞得股市大跌?”
“笑發財了,裴昶寧腸子都悔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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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渺渺,五百萬拍幾張照片你怎麼不去搶?”裴昶寧在電話那頭怒吼。
我把合同發過去,“白紙黑字,你老婆簽的。”
裴昶寧和顧舟莉領證全程直播,政商名流,娛樂圈頂流紛紛刷禮物送跑車。
唯獨我不僅不隨禮,還連吃帶拿,報出五百萬跟拍費用。
我就笑了,聽過婚禮前任桌,微信前任群,還第一次見領證前任跟拍的。
和裴昶寧分手是好聚好散,大家都是體麵人,年輕人談戀愛沒有互相撕逼,賠償合理,女兒歸我。
每個月帶女兒去見他姥姥時,他都差點被老太太拐杖打斷腿,怪他丟了自己早已看中的孫媳婦和曾孫女。
本來我也不想來淌混水,隻能怪顧舟莉給的太多了。
跟拍一場五百萬,抵得上我公司一年的流水,賺錢過年嘛,不磕磣。
看見五百萬到賬的動賬,我才掛了電話,把方向盤一轉,開車去了城東的幼兒園。
幼兒園的老師已經催我三次了,我匆匆趕到,看見女兒從滑梯上溜下來,撲到我跟前。
“媽媽!窩在這裏。”
我走過去把她顛在懷裏,母女倆頭抵頭樂不可支。
女兒的小短腿倒騰得亂七八糟的,不小心踢到了身旁的人,我條件反射道歉,“不好意思啊。”
突然響起的男低音打破了我們母女的歡樂時光。
我轉頭,竟意外看見一臉黑氣的裴昶寧。
他西裝革履,發型一絲不苟,衣領上明晃晃別著一個喜字別針,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
身後的裴姥姥慈祥地張開雙臂,“滿滿,看看誰來了?”
懷中的女兒張開小手蝴蝶一樣撲進裴姥姥懷中,“太奶奶!”
裴姥姥抱著女兒,親昵地貼貼額頭,轉身對裴昶寧說,“接到了滿滿你就回去吧,一會兒我就坐渺渺的車回去,你那車底盤太低,我不喜歡,以後別來接我了。”
裴昶寧充耳不聞,看著我扯開一抹笑,“一起回去吧。”
我敬謝不敏,“算了,都說最好當前任死了,你剛領證,我不想被人問候父母。”
裴昶寧從我手中奪過車鑰匙,熟門熟路地帶著姥姥坐上副駕駛,他親昵地貼貼女兒額頭,說起他們專屬的暗號,“親親,想不想爸爸?跟爸爸貓貓一個。”
女兒樂不可支地拿頭撞他。
我憋著氣踹開腳邊的石子,還踹了個空,更憋氣了。
這就是未婚先孕的不好,為了女兒的身心健康,他打著看女兒的旗號,我也隻能忍著。
我看不爽他,轉了頭朝他司機要了車鑰匙,忍著不爽去開他的車。
剛打開車門,被他別在兩輛車中間,他喊我,“費那油幹嘛,我一腳油門的事,一起回去吧。”
“不用了,我潔癖。”
我一往車裏探身,看見副駕駛坐得端正的顧舟莉正朝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