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幹了些什麼?
溫千宜難以置信地看著顧之翊,扯出一抹嘲諷的笑容,“我都傷成這樣了,還能幹什麼。”
顧之翊看到溫千宜毫不在意的態度,氣不打一出來。
“你把聲聲傷成這樣,還能笑得出來?”
“我之前真是錯看......!”
話還沒有說完,懷中的餘聲聲微微睜開眼睛,她一團水汽聚在眼中,有些委屈地朝著顧之翊撒嬌。
“之翊,我沒想到千宜對我怨氣這麼大。”
“我來看她,本是好意。”
“可她直接扇了我一巴掌,把我打暈......”
說著說著,眼淚像自來水般傾瀉而下。
溫千宜怔怔看著她的表演,氣的渾身發抖。
不愧是個演員,眼淚說來就來。
“我沒有!是她......”
溫千宜伸出手指向餘聲聲,卻被顧之翊狠狠打飛。
“你真是越發不可理喻了!我今天必須狠狠教訓你!”
“你不是怕黑嗎?”
“來人,把她給我關進黑屋!”
兩個戴墨鏡的男人聽到顧之翊的命令,走入病房,將溫千宜從地上拖了出去。
任溫千宜怎麼喊打都沒用。
被丟進一個倉庫後,溫千宜氣的頭腦發暈。
除了每天送幾頓飯時迎來的光亮,她都是在黑暗中的度過的。
起初,她堅持自己沒有做過那些事,也不吃什麼送來的東西。
可她的身體越來越虛弱,最終暈倒在地。
身體上的不適讓她越來越委屈。
在無盡的黑暗中,童年的陰影一幕幕重現她的腦海。
五六歲的她因為沒有分給小朋友一塊糖,父母覺得她丟人,把她丟進小黑屋中閉門思過。
她生來怕黑,在黑暗的環境中瑟瑟發抖。
父母將她放出來時,她跪求父母不要再把她扔進小黑屋,她承諾以後會永遠聽話。
父母見這招好使,便用小黑屋來威脅她,如果不聽話,就把她丟進去。
從此之後,屢試不爽。
溫千宜整個童年都過的戰戰兢兢,成年後,脫離父母的管控倒是一種解脫。
後來,這件事偶然被顧之翊知道。
顧之翊保護著她,從不將她帶入黑暗,睡覺都開著小夜燈。
可惜,餘聲聲回來了。
三言兩語就把她重新關進了小黑屋。
溫千宜抱著自己,淚流滿麵,身上的傷口也放肆疼痛。
最終,無限的黑暗將她築牢的心理防線擊潰。
她拖著自己殘破的身軀,跪著走向房門口,瘋狂拍打著房門,“我錯了,有沒有人!”
“我再也不敢了!請放我出去!”
整整拍了一個小時,手指拍到淤青,溫千宜才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
突然,門被人從外麵打開。
溫千宜趕快爬到門口,吸取外麵的光亮。
她的頭發淩亂,口水也從嘴角滑落,滿臉是灰。
身上還穿著那身病號服,跪在門口。
仰視著顧之翊。
顧之翊一身奢華的西裝襯得人更加筆挺,頭發打理的絲絲分明。
而他身後,正是穿著華麗禮裙的餘聲聲。
溫千宜直視進顧之翊的眼眸,紅了眼眶,癟著嘴的嘴角微微顫抖。
兩人體麵風光,像是城堡中的王子與公主。
而她卻跪在這裏,像是一個即將服刑的死囚。
這個死囚,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便被宣判了死刑。
他們兩人好像是一同參加宴席回來,順手打開了溫千宜的門。
逆著光線,溫千宜看到頭頂的人,抱著膀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冷冷地問了一句,
“你知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