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推開丁瑤,“蹭”地衝到我麵前,結結巴巴的解釋:“驚......驚蟄,你聽我解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我想裝作若無其事,可是一開口眼淚就止不住的掉落。
“傅......傅司年......你混蛋!”
我哽咽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偏巧這時候丁瑤湊上前來一臉歉意的看著我。
“驚蟄,你別誤會,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她假惺惺的上前挽住我的手,尖銳的指甲卻毫不客氣的劃過我手臂內側最嬌嫩的肌膚。
我吃痛,下意識推開了她。
誰知她竟然順著我的力道“哎呀”一聲,撞翻了桌上的紅酒。
玻璃混合著紅色的液體打翻在地,丁瑤的手直直的按了上去。
一瞬間,白皙的掌心被玻璃劃破,流出汩汩鮮血。
傅司年臉色大變,不再理會我小心翼翼的捧起丁瑤的手。
“沒事吧?”
“痛......好痛......”
豆大的淚珠沿著丁瑤那張漂亮的臉蛋滑落,蒼白的嘴唇顫抖著,似乎已經痛到了極致。
傅司年扭頭怒視我:“道歉!”
我張著嘴不敢置信:“是她故意的!”
“你是說她故意摔倒將自己傷成這樣嗎?你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的人?自己犯的錯卻要推到別人身上?”
“是她掐我,我才失手......”
“淩驚蟄!”傅司年沉聲怒道,“你還在撒謊。”
“我想可能是有誤會,驚蟄......她......她應該不是故意的。”
丁瑤一邊落淚一邊假意為我解釋,她越這樣,傅司年越生氣。
他將丁瑤扶到沙發上,布滿寒霜的眸子再一次看向我。
“淩驚蟄,我再說一次,給瑤瑤道歉!”
“我不要!”我幾乎是怒吼著拒絕他,“傅司年,明明......明明就是她......”
我氣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幹脆挽起袖子想讓他看看我手臂內側的紅痕。
丁瑤卻在這時嚶嚀出聲,吸引了傅司年全部的注意力。
“嘶......司......司年,我會不會留疤啊?”
傅司年緩和了眉眼,輕聲哄著她:“不會的,我會找最好的醫生來給你致傷。”
他那樣的溫柔,好像丁瑤是什麼易碎的珍寶。
我忽然回憶少年時,傅司年也曾這樣溫柔對我。
生理期時他會紅著耳根跑去學校超市為我賣衛生斤;八百米跑我摔跤時他第一個衝出來將我抱去醫務室;為了我一句想吃哈根達斯大夏天裏跑遍三條街,熱到滿頭大汗......
可是這樣的溫柔,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個日夜再也沒出現過了。
我忽然冷靜了下來,腦子裏那撥不開的迷霧,此刻散開了。
會館的醫務人員急衝衝趕來,為丁瑤處理傷口。
傅司年將丁瑤摟在懷中溫聲安撫,她將頭埋在傅司年的胸膛抽泣著,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站在一旁冷眼旁觀,似乎這一切都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直到丁瑤的手被裹上層層紗布,傅司年才終於施舍般的將目光落在我身上。
“成年人應該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竟然你不願意道歉,就別怪我懲罰你了。”
傅司年眸光中的冷意看得人不僅打個冷顫,而他身後的丁瑤正對我露出勝利者的微笑。
我突然就累了,相愛十年,或許我從來就沒有真的認識過傅司年。
我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平靜的看向麵前的男人。
“傅司年,我成全你。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