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黛寧捧著手機,對傅之衍的話置若罔聞。
餘光瞥見他遲遲沒動,這才不悅抬眸:“還愣著幹嘛?別耽誤我給言澤送飯。”
傅之衍固執地將筆往前伸,心底苦澀被無限放大。
唇緊抿成一條線。
紀黛寧目光落在他手掌心一瞬,唇邊勾起一抹冷笑,邊簽字邊道:“你一天到晚除了找我要錢還會幹什麼?!”
她狠狠摔下筆,怒瞪了傅之衍一眼,提著打包好的早餐出門。
穿堂風從四麵八方刮來,狠狠肆虐著傅之衍的身心。
目光落向簽名處那龍飛鳳舞的字跡。
窗外豔陽的天,傅之衍卻隻覺周遭盡是冷意。
眼底是掩蓋不住的失望。
言澤,言澤,言澤。
紀黛寧心裏從沒有他的位置。
傅之衍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
先動心的人,注定是輸家。
五年朝夕相處,他早就將一顆真心奉送。
可惜,紀黛寧根本瞧不上他這顆真心。
他將離婚協議書塞進矮幾抽屜,轉身上樓。
餘暉從陽台斜灑進客廳時,傅之衍接到紀黛寧打來的電話。
電話另一頭卻不是紀黛寧的聲音。
“黛寧,你那個舔狗傅之衍怎麼不來參加你的生日宴啊,該不會是忘記了吧?”
“急什麼啊,我這不是在給他打電話嗎?”
傅之衍聞言渾身一僵,指骨用力到泛白。
“傅之衍,地址發你手機上了,快點過來。”
紀黛寧不容拒絕的嗓音透過聽筒傳來,他隻覺喉嚨一陣酸澀。
還不等他開口,電話早已被掛斷。
傅之衍垂眸,床頭拉開的抽屜裏擺著他早已準備好的戒指盒。
就這最後一次。
再陪紀黛寧過最後一次生日。
傅之衍推開會所的門,映入眼簾的是正坐在沙發上的紀黛寧和言澤。
言澤似有些不舒服,整個人依靠在紀黛寧的肩頭。
“言澤,你要是不舒服,我送你回去吧?”
紀黛寧沒覺察到門口多出來的身影,一顆心都撲在懷中人身上。
言澤白著一張臉,輕輕搖頭:“說好陪你過生日的,我怎麼能離開。”
“喲,你總算舍得來了,我還以為你有自知之明,知道言澤哥回來,主動讓位了呢。”周謹端著一杯酒,似笑非笑迎上前。
傅之衍瞥了周謹一眼。
和紀黛寧結婚整整五年,周謹沒少仗著紀黛寧閨蜜的身份在他耳邊冷嘲熱諷。
周謹見他不說話,上下掃了他一眼,冷哼道:“讓你來參加生日宴,你該不會空著手就來了吧。”
傅之衍掀起眼皮看去,他在這站了許久,紀黛寧卻像是全然沒注意到他。
仍舊和身側言澤笑語嫣嫣地說著什麼。
周謹順著他目光瞧去,壓低嗓音:“還不懂嗎?替身永遠比不過白月光。”
傅之衍淡然回眸,眼神落在身側周謹身上,“不勞周小姐費心。”
伸手摸了摸口袋裏的方形盒子,他往前走了兩步。
掏出一個單調簡易的戒指盒。
紀黛寧蹙眉盯著他手掌心的戒指盒,深邃眼眸閃過一縷不解。
“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