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侄子偷摘鄰居家噴了農藥的荔枝吃。

我看到後跑去阻止他，可還他還是吃了幾顆，不肯聽我說話。

後來他中了毒，送去醫院急救。

嫂子站在搶救室門口，她卻怪起我來:

【一個孩你都看不好，還讓他吃下噴了藥的荔枝，小偉要是有個好歹，我也不活了。】

侄子被救回，可也對我懷恨在心，他被嫂子洗腦，把一切都怪我頭上。

他去廚房偷拿我爸的老鼠藥往我湯裏下毒，我被毒死。

再睜眼我回到發現侄子偷摘荔枝當天。

這一次，我選擇裝瞎沒有看見。

1

炎炎夏日，強烈的陽光照得我連睜開眼睛都感到刺痛。

我跑到遮陰的大樹下，再睜眼。

就看到不遠處，我的侄子偷偷摸摸地在果園外偷摘荔枝。

我趕緊掐一把手背，痛感告訴我，我居然重生了。

侄子也摘下一串荔枝，他笑得很邪惡。

還拿起木棍故意地把其他的荔枝打落下來:【警告我是吧！我叫你們罵我，不讓我吃荔枝。】

侄子的邪笑放蕩果園，昨晚鄰居是噴了農藥，還掛了一個大牌寫:

【荔枝還沒熟，已噴農藥請勿摘吃，否則後果自負。】

可是他不肯聽，任性妄為，我媽又偏愛孫子。

她就在旁邊也不阻止，以為是鄰居故意這樣嚇唬她們。

【小偉真棒，摘了這麼一大串，個頭最大的。】

我媽寵膩地摸摸侄子的頭，侄子就剝開一顆吃起來。

他們從未想過這種行為是偷竊，傷風敗俗。

上一世，我看到後馬上跑去阻止，跟他們說這荔枝噴了農藥不能吃。

可侄子不肯聽，連我媽也瞪了我一眼，罵我礙事精。

還多剝幾顆荔枝遞到侄子嘴裏，喂他吃。

我默默地看著這對娘孫的醜態，吃吧！多吃幾顆。

我轉身裏離開，直接回到家坐在沙發上，等著侄子發作。

嫂子剛從房間出來，就看到我窩在沙發裏。

【你知道小偉跑去哪裏玩了嗎？】嫂子輕飄飄地問我。

我故意眯起眼睛看了她好一會兒，【原來是嫂子啊！】

【最近我有點近視眼，若不是聽到你的聲音，我都不知道是誰。】

我伸手揉揉眼睛，【我不知道小偉跑去哪裏了，媽不是一直跟著他嗎？放心吧嫂子。】

嫂子微微點頭，再看向我時，臉露奸詐。

【盈盈，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嫂子不懷好意地靠向我，我當然知道她要幹嘛。

準是開口問我拿錢給侄子學鋼琴課。

可還沒等她開口繼續說，手機就瘋狂地響起來。

她接聽後，整張臉瞬間慘白如紙。

2

當我們趕到醫院時，我媽緊張到說不出話來。

她發抖著身子窩在角落裏，哭腫了眼睛。

嫂子跑到我媽的麵前，【怎麼回事啊？好端端的怎麼就中毒了。】

我媽隻顧著哭，顫抖到發不出音。

嫂子也跟著緊張起來，一起哭。

我冷冷地站在角落邊，目賭著她們的哭天喊地，一點也不同情。

前世，也是這樣，侄子在搶救室裏急救，嫂子跟我媽也是在門口蹲著哭。

然後她們一個接一個地罵我，嫂子罵我沒用，為什麼不把荔枝都扔了。

還罵我是故意不扔的，是我害死侄子，還扇了我幾巴掌。

我媽呢，站在一邊不敢出聲，因為我曾一把奪過侄子手裏的荔枝，

打算扔的。

是我媽又搶回來，還用手推我，罵我多事精。

在醫院時，見嫂子打我罵我，也不肯替我解釋，還把所有的事推到我頭上。

也跟著嫂子一起罵我，回村後，全村裏的人都在背後議論我。

她們笑我是小偷，指使侄子去偷東西，結果報應來了，害了自家人。

這事傳到我上班的地方，我的領導也辭退我，以為我有盜竊行為。

當時我真的又氣又恨，明明我什麼都沒做，就是阻止侄子而已。

為什麼會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後來侄子出院回到家，他在我的湯碗裏放老鼠藥，也想讓我試試錐心刺骨的疼。

當我喝完湯不久後，當晚就中毒而亡。

我哥為了弄明白我為什麼會中毒，他就查監控看看。

他發現是他的寶貝兒子下的藥，卻慌了。

我媽跟嫂子為了包庇侄子，說我都已經死了，那就當無事發生。

她們把監控給破壞。

嫂子說小偉還小，若此事傳出去，他一生都會有殺人犯的罪名，毀了。

就這樣，他們一起捏造我自殺，說我良心不安，對不起侄子，自己吃老鼠藥中毒而亡。

我的死就這樣輕飄飄地不了了之。

更我憤怒的是，我死後他們拿著我的錢，享受天倫之樂。

哪怕我成了一縷魂，都氣到冒煙。

3

侄子被搶救回來，現在躺在病房裏觀察。

嫂子心疼地坐在床邊，眼睛都哭腫了。

我媽站在旁邊，嘴裏念著:【神靈保佑我孫無病無災……

我坐在椅子上，拿著蘋果在削皮，削完後問她們要不要，都搖頭不吃。

我倒是有點餓了，拿起來直接吃，我不會在虐待自己的肚子。

我媽看向我時，臉色不悅地開口:【你侄子發生這樣的事，你還有心情吃東西。】

嗬，我怎麼就不能吃東西了，那個小壞種死了都是值得的。

但我不敢說出來，裝起傷心悲痛模樣:【小偉寶發生這種事，我比你們更難受，他是我抱著長大的。】

【媽，鄰居不是掛起牌子寫著已噴了農藥嗎？你怎麼不看好他啊！】

我還擠出兩滴淚，有點責怪的口氣說出來。

目的就是讓我嫂子聽見，看她們怎麼鬥嘴。

嫂子紅著眼帶著怒火質問她:【小偉還小不知道，你是大人一點常識都沒有嗎？盡幹些偷雞摸狗的事。】

【上梁不正下梁彎，你會帶小偉的。】

我媽一時語塞，找不到話反駁她，我看到她的手掌握緊著，她在忍。

嫂子也沒罵錯她，她平時就喜歡偷雞摸狗。

去年正值荔枝熟時，她拿著一個大麻袋，偷偷走進鄰居國果園偷摘荔枝。

人家發現她幾次，都警告過她別這樣，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

可她卻反咬鄰居回頭，說是她買回來的，罵人家冤枉她。

還故意跟村裏的八卦婆娘們拉幫結派，私下議論鄰居一家，汙蔑他們。

此時，門被人用力推開，我哥衝進來。

【你們怎麼看的孩子，三個大人都看不住一個小孩。】

我哥暴跳如雷地罵起我們。

我好笑地看起他，我有義務要幫你看孩子嗎？他都八歲了。

我有工作要做，你的老婆成天遊手好閑，好吃懶做。

孩子都是丟給我們看，我呸。

【哥，這事怪不到我。】

【我還要上班，平時都是嫂子跟媽帶的。】

我把矛頭轉向她們，關我屁事。

然後三個人，在病房裏吵起來，我媽忍無可忍了，罵得最大聲。

我翹起二郎腿，吃著蘋果看戲。

待護士走進來說要交費，手術費是一萬多，他們都看向我。

這是他們的慣性動作，每次花大錢時就讓我出去幫忙。

現在……去他媽的。

我攤攤手，【沒帶手機來，走的時候太匆忙。】

我是故意不帶的，就是不願再為他們花錢。

嫂子跟我哥臉色變得很難看，嫂子更是無恥開口:

【要不你現在回家拿錢過來吧！】

我真想呸她一臉口水，以前就沒少被她打著為小偉好名義，一直壓榨我。

【嫂子，我哪還有什麼錢，上次帶你們出去旅行，花了兩萬，

侄子的各種陪訓課也花了不少錢，這回真沒有了。】

我把玩著手指，用平淡的語氣回絕。

嫂子也不開心了，她一向把我當錢樹，陰陽怪氣地說起我來。

最後是我哥不耐煩地吼她:【行了，你一個遊手好閑地有什麼資格伸手問盈盈，她憑什麼給你，麻溜的快拿錢出來趕緊交了。】

嫂子脾氣也跟著暴發，【拿錢拿錢，你以為是幾塊錢啊！你吼什麼吼？褲兜裏沒幾個錢，脾氣倒是大的很，我嫁給你家算是倒了血黴。】

【你嫁給我怎麼了？你說清楚些，若是後悔了就滾蛋。】

我哥不甘示弱地懟回去，自從娶了她，家裏就沒有安生過，天天有人上門來，小偉被她寵壞，三天兩頭闖禍。

【好啊你，這可是你說的，這個家我也不想呆了。】嫂子哭著就要出去。

我媽開始急了，她趕緊拉住嫂子，【你快跟她道歉，這錢我出，我有退休金，你們都別吵了。】

沒人能看到嫂子在轉頭的那一瞬間，是帶著奸詐的，我早就看到了，她已拿捏好我媽。

我哥聽到媽說要出錢，嘴裏雖是罵罵咧咧嫂子，可心情明顯得變好了。

4

侄子休養了幾日，終於可以出院。

可我媽不是一個安分的主，她覺得鄰居該賠錢給她孫子。

跑去人家家裏大鬧，罵鄰居:【你為什麼要給荔枝噴藥，差點害死我的孫子，你該賠兩萬醫藥費給我們。】

這次鄰居大嫂也不慣著她，拿一盆尿灑向我媽。

【清醒了沒有，你們這是盜竊行為。】

【我家的果樹為什麼不能噴藥，誰叫你們要當賊。】

【我們明明警告過你，荔枝還沒熟，已噴藥，是你作死無視警告，

要怪就怪你自己有盜竊愛好。】

我剛下班經過，就看到我媽身上都是液黃色的尿。

又臟又臭，來看戲的人都嫌棄地避開她。

平時跟她要好的婦女也捂起嘴偷偷笑她，

【若不是她喜歡偷東西，怎能會害了自己的孫。】

我媽像頭失控的野獸在咆哮，此時此刻對她來說，很是恥辱。

本來是問人家賠錢，結果錢沒拿到，被人潑了一盆尿，揭穿她有盜竊行為。

小偉也在一旁看著，別看他還小，其實他什麼都懂。

畢竟是我媽調教出來的玩意。

他離開時，眼神是帶著惡毒深深看了一眼鄰居大嬸，我看到了。

回到家，吃完飯後，小偉一直都在看電視。

電視內容全是關於火災是怎麼引起的，他看得極其認真。

我一直暗中留意他的動向，他到底想幹什麼。

當他轉過頭來看我時，內心的恨意欲要衝破出來，幸好我忍住。

想起我上一世中毒躺在地上痛苦打滾，他一臉奸笑站在我旁邊。

我哥忙於工作不理他，嫂子隻顧著逛街購物做直播也不管他。

被我媽一手帶著，天天窩在麻將館裏，盡學壞的。

我以為他是被帶壞的，直到我痛苦到七竅流血，才發現。

有些人的壞，是天生的。

幾天後，鄰居的果園發生火災，正是快熟可以摘的荔枝園林。

全村裏的人都跑去用水澆火。

鄰居大嬸哭喊著:【我就指望著這荔枝能賣個好價錢，給我家的幾個孩子讀書啊！】

【天殺的，荔枝沒了，我的孩子們該怎麼辦？】

我站在陽台上，望著遠處熊熊烈火燒著荔枝園。

小偉也在旁邊，他勾起嘴唇冷血的笑著。

我媽笑著從外麵開門回來，

【真是報應來了，老天都看她不順眼，幫我出一口惡氣，呸。】

嫂子也跟著笑起來:【所以人不能做昧著良心的事，上次她該害我家小偉中毒，現在老天懲罰她，哈哈真爽。】

我聽不下去了，這個時候除了我家，全村都跑去幫忙滅火。

唯有她們在看笑話，明明是自己作死，卻把怨氣怪在別人頭上。

我準備出門去幫忙，被我媽攔住:【給我老實呆在家，不準去幫忙。】

我甩開她的手，我又不是小孩子。

【反了你。】

我媽準備對我破口大罵時，門外卻響起敲門聲。

我打開門，門外站著幾個警察。

5

【你家的孩子有人看到他放火燒果園。】

警察微怒地看著角落裏的小偉，他在發抖緊縮著身體。

他的異樣情緒說明了是他做的。

嫂子跟我媽急著開口否認:【怎麼可能，我家小偉可乖了。】

【今天一直呆在家看電視，沒有出去過啊！警察同誌，你是不是搞錯了。】

嫂子有點責怪的語氣，還跑過去把小偉抱進懷裏安慰。

林鄰居大嬸等幾個人也走進來，看著小偉就衝過去打了兩巴掌。

火雖然被滅了，可荔枝卻損失不少。

【看你年紀小小的，居然會有歹毒的品性，放火燒果園，還想狡辯。】

嫂子慌得把小偉放到身後，氣得就開罵:【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小偉幹的。】

我媽也氣得去推開鄰居大嬸，大概是心疼孫子被打了。

【要證據是吧！有人拍到是這個惡魔放的火。】

這時警察也厲聲苛刻我媽:【你們看好了。】

警告拿著手機播放一段視頻，裏麵的小偉偷偷摸摸地靠近果園。

他撿了一大推幹枝條，然後用報紙點燃火燒起來。

據警察說拍視頻的是一個孩子。

他本來看熱鬧，結果發現火也越來越大，就跑回村告訴大人。

現在我媽他們無話可反駁，嫂子也跟著害怕起來。

要不是有人攔著大嬸，她定衝過去將小偉暴打一頓。

因為他看有媽媽在，就不害怕了，還偷偷做了鬼臉看大嬸。

我媽卻不怕死的開口:【唉呀，孩子還小，他不知這樣做是不對的，你就大人有大量放了他吧！】

大嬸不肯放過他，最後警察出麵，這事因小孩而起，但家長有責任承擔。

那就是賠錢了，賠給大嬸荔枝損失費，一共是15萬。

這筆錢嚇得我媽跟散嫂子眼睛睜得可大了。

我難得好心打電話通知我哥回來，把家裏的事情告訴他。

嗬嗬，慣子如殺子，再繼慣著他，遲早會釀成大禍。

大嬸跟警察離開前，要嫂子三天內湊齊錢賠給大嬸。

否則就按刑事拘留小偉，嫂子那麼寵孩子，怎麼舍得。

我媽看向我，欲言又止的，我知道她又是想我出去借錢。

我低下頭，不再看她，當作沒看見。

開玩笑，我就是有錢也不會再拿出來給你們，就等著看你們一步一步作死。

上一世的恨，我永遠忘不了。

一個小時後，我哥回來了，門是被他用腳踹開的。

一進屋就衝過去，抓起小偉就扇幾巴掌。

【老子在外麵累死累活的工作，被你這敗家玩意一下子就要拿走我辛苦積攢的錢，看我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