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李易安這些兄弟們,對我表麵上客客氣氣,一口一個嫂子,李易安也騙我說他們喜歡我、尊敬我,囑咐他照顧好我。
實際上呢?根本沒一個人瞧得起我!都等著正主回來,甩了我這個丟臉的聾子!
胸口的劇痛讓我呼吸困難,冷汗直流,想嘔吐,卻什麼也吐不出來,隻能幹咳幾聲,喉嚨泛起一股血腥味。
李易安拍了拍我的背,重重放下水杯,掃了在場兄弟一眼:
“別說了,我沒想過要甩掉關馨。”
好幾個兄弟撅起嘴,明顯是不信。
我也不信,誰會信呢?李易安,到時候不是你要不要甩我,是我甩你。
我關馨,不要你了!
滿滿一杯酒被我倒出來,我站起,舉杯向眾人,笑道:
“這麼多年,也沒和大家喝一杯!我今天就喝一杯,對你們的照顧,表示感謝了!”
兄弟們麵露詫異,但還是跟著舉起酒杯。
不理會李易安地勸阻,我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辛辣酒液刺激得我咳嗽不停,李易安趕緊為我拍背,著急比劃手語:
“逞什麼能!別喝了馨馨,我們回去!”
李易安一手扶起我搖搖欲墜的身子,就在這時,連勝的手機響了。
他接起來聽了幾句,忽然著急道:
“欣悅醉了!她在隔壁酒吧!”
在場所有人頓時看向李易安,
“欣悅酒精過敏,這是要出人命啊!”
“易安你趕緊過去,欣悅性子傲,她隻讓你碰她!”
李易安一愣,鬆開扶著我的手,猶豫著比劃:
“馨馨,公司臨時有點事,你自己先回去,我晚點回來。”
說完,他帶著那些兄弟們急匆匆轉身跑開了。
門合上,包廂寂靜,空無一人。
我孤零零癱倒在沙發上,淚水奪眶而出,大口大口喘著氣。
身上已經開始泛起密密麻麻的紅疹,但我已經全然麻木無感。
李易安,你忘了,我也酒精過敏。
不過,我已經不再需要你的關心了。
三天後,我會永遠離開。
距離離開還有兩天時間。
房子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約定的買家也會在今天上門。
門鈴聲響起,我迅速擦了擦手,走過去開門,等看清來人的麵容時,瞬間愣在了原地——
竟然是白欣悅!
白欣悅睜大眼睛,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在手機上打出一串字:
“這麼巧關小姐,你是這房子的主人?我聽說房子要賣,專程過來看看!”
我用力握住拳,指甲在掌心刻出痛意,強顏歡笑道:
“是啊,不喜歡的東西,賣了省事。”
白欣悅鞋也不脫,徑直走進屋裏,踩著我剛拖完的地板,興奮地轉來轉去。
“哇!這個房子和七年前我男朋友送給我的房子裝修一模一樣!”
她走到客廳櫃前,“我男朋友就喜歡在這裏放兩幅手套,可以隨時去院子裏種花……巧了!這也有手套!”
指著櫃子裏的兩雙手套,她得意衝我揚了揚下巴。
接著,又走到掛著芭蕾舞畫的牆邊,“我男朋友之前就是把我跳舞的樣子畫下來,掛在牆上。”
最後,她走到沙發背後,臉上露出了幾分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