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的背影,呆立原地,一個字一個字反複嚼著他們剛才的話。
這七年,我……是那個女人的替身?
耳畔傳來兩人爭執的聲音,白欣悅似乎哭了,李易安強硬地抱住她。
接著,是熱烈接吻的粗重聲。
“欣欣,不是你的錯,是她自己不看路……”
“她是個聾子,我怕直接提分手對她打擊太大,七天,你給我七天時間好不好?”
好。
我無聲地回答。
七天後,我會離開。
雙手緊緊抱住自己,我蜷縮在床上,任憑淚水無聲地淌了下來。
一隻溫暖的手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
抬起頭,我的主治醫生聞知遇麵上帶著關切,看到我臉上掛著的淚,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關小姐,怎麼了?”
立刻又反應過來,用手語比劃:
“怎麼了?身體哪裏不舒服嗎?”
我對他扯出一絲苦澀的笑:
“聞醫生,我耳朵好了。”
聞知遇先是一愣,隨即激動地睜大了眼睛,下意識伸出手似乎想要擁抱我。
隻是雙手在空中擺了好幾個姿勢,又咳嗽一聲,不好意思地拍了拍我的手臂。
“太好了,太好了!治療了七年,還好你沒放棄!”
“你……你男朋友知道了嗎?他應該也會很高興吧。”
我沉默地笑了笑,“七天,七天後我會告訴他。如果七天內他沒有向我坦白他的秘密,那我會回海城履行婚約。”
聞知遇愕然地看著我,扶著我的手微微顫抖著。
“怎麼了聞醫生?”
“沒、沒什麼!”聞知遇忽然像被燙到一樣收回手,移開眼神,表情緊張,“我、我去幫你拿診斷書,你好好休息!”
我迷茫地眨了眨眼。
身體檢查情況沒有大問題,隻是左腳輕微扭傷,但聞知遇一定要我住院一晚觀察情況,我無奈接受了。
第二天一早,他趕在值班前開車把我送我回了家。
不,現在已經不能稱之為家了。
在這個李易安買的房子裏,我躺在熟悉又陌生的沙發上,望著天花板出神。
片刻後,坐起來,拿出手機搜索“白欣悅”三個字。
一個簡介是“國際知名舞蹈家”的賬號映入眼簾。
一個月前,她發微博,“回來尋找曾經的摯愛。”
昨天,她帶著那條“欣喜”項鏈,雙手捧著芒果蛋糕,配文:
“謝謝你記得我每一次生日,我也愛你。”
我雙手發抖,幾乎要拿不住手機。
猛地,想起自己曾在李易安書架上不小心翻出過一張舊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也是雙手這樣捧著芒果蛋糕笑,照片背麵寫著:
【我的女孩白欣悅,生日快樂,永遠快樂。】
我拿出鏡子,看了看自己的臉。
果然很像。
但她比我這個不能自理的聾子,看上去有生命力太多。
不知道過了多久,開門聲響起。
李易安提著蛋糕進來,我瞟了他一眼,向來整齊的西裝皺巴巴的,身上飄來陌生的香水味。
“生日快樂!”他笑著衝我比劃道。
見我沒有回應,他坐到我身旁,“怎麼了?昨天沒陪你住院不開心嗎?我昨天真的太忙了,忙完這不就趕緊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