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過身,不去看葉心心的臉色,冷著聲音說:
「我馬上就要結婚了,再見麵不合適。這棟房子我會過戶到你名下,就當成是給你的補償,我們兩個就斷了吧。」
說到最後,徐鶴川的肩膀有幾分顫抖。
多年相伴,我幾乎一眼就斷定,徐鶴川舍不得葉心心。
葉心心從後麵環住徐鶴川的腰間:
「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情,為什麼你說分開就要分開?」
「我不要什麼房子,車子,我就要你。我要的,隻有你這個人!」
說到最後,葉心心已經是淚流滿臉。
「鶴川,你回頭看我一眼好不好,我不相信,你真的能舍下我!」
徐鶴川緊繃的弦在這一瞬間徹底斷裂,我看著他猛地轉身,不管不顧的吻住了葉心心。
兩人倒在沙發上,糾纏在了一起。
走廊裏的感應燈忽明忽暗,我眼睛一眨不眨的抬頭看燈。
好奇怪啊,明明樓道裏很暖和。
我為什麼,還是一陣又一陣的發冷呢?
我記不清我是怎樣行屍走肉般的無視身後那道門內響起的陣陣呻吟聲。
滿腦子隻剩下一個念頭。
我好傻。
確診癌症時,在我心頭最為惶惑無依時,徐鶴川,仍舊是我本能的想要依靠的一個人。
我不想自己一個人麵對病魔。
我不想一個人在醫院的病床上醒來。
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動了原諒徐鶴川的念頭。
可剛才,親眼看見的那副畫麵卻讓我意識到。
徐鶴川,連在我沒病沒災的時候都會出軌。
那在知道我生病之後,又怎麼會靠得住呢?
心中的某根弦在此刻徹底斷裂。
我知道,我和徐鶴川,再也沒有什麼以後了。
徐鶴川照例是在第二天才回的家。
在看見我好好的坐在沙發上時,鬆了口氣,然後問道:
「黎黎,醫生怎麼說?」
我手裏捧著一杯熱水,聲音卻冷的嚇人:
「如果你真的關心我的話,就應該自己去問醫生。」
徐鶴川忍了忍,最終還是說道:
「黎黎,我知道我最近太忙忽視了你,但這不是你這樣無理取鬧的理由,公司是我們兩個的心血,我怎麼可能放任它不管?」
徐鶴川的一番話說的讓我想笑,我把杯子輕輕的擱在茶幾上,問道:
「假如我得了絕症,沒幾天好活了,你也要繼續這樣,連十分之一的精力都不肯分給我麼?」
徐鶴川沒有一點驚慌,語氣裏滿是疲憊:
「黎黎,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不要說這些幼稚的話了?」
真好笑啊。
我為了我們的未來,咬著牙撐起公司的半邊天時,徐鶴川嫌我強勢,不如從前明媚,可愛。
可當我真正需要人依靠的時候,徐鶴川又問我能不能成熟一點。
見我沒說話,徐鶴川語氣放緩,繼續說道:
「我知道我最近陪伴你的時間太少,讓你心裏不舒服了,但這不是你裝病來吸引我注意力的理由。你好好在家養身體吧,我先出去一趟。」
一直到徐鶴川離開,桌子上的水都還在冒著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