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兒在我眼裏一直是天真可愛的小孩兒,直到我從監控裏看到,她故意把另一個小女孩的頭推到餐車上。
看著那個女孩流血大哭,她在旁邊嘲笑。
“外婆教我的,這樣才不會被欺負。”
1
暖暖班主任打來電話的時候,我正在上班。
他說暖暖跟另一個小朋友玩鬧時,暖暖把那個小朋友的頭磕到,流了不少血,讓我趕快到醫院。
我連忙請假打車去醫院,趕到後發現我老婆和暖暖外婆已經到了。
從暖暖班主任的口中,我得知了事情的經過。
跟暖暖打架的是個小女孩,叫芙芙,現在還在裏麵躺著。
中午吃飯的時候,暖暖挑食,把蔬菜都給了芙芙,但芙芙不想吃,就報告給了班主任,暖暖因此被班主任教育不能挑食。
下午暖暖拉著芙芙不讓她走,說她是告狀鬼。
兩人拉扯的時候,芙芙拍了一下暖暖的手,暖暖反手一推,正好把芙芙推到餐車一角。
等班主任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頭上冒血的芙芙還有站在一旁的暖暖。
班主任一個勁兒向我道歉,說那餐車本來是放在牆角,被幾個頑皮的小孩子推到中間,他正好在哄其他孩子,沒注意到她們兩個。
正說著,芙芙父母一副風塵仆仆地趕過來,聽說芙芙在裏麵縫針,芙芙媽媽立馬嚇得雙腿癱軟坐到地上。
我連忙上前安慰,拉著暖暖過去道歉。
暖暖卻一副無所謂的語氣,“阿姨,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聽到這我瞬間來了火氣。
就算是不小心傷到了別人也應該承擔起責任,心中懷有歉意是最起碼的,她這樣的態度倒像是自己沒錯,被我逼著道歉一樣。
我非常嚴肅地叫她,“暖暖,重新說。”
見我這樣她才認認真真道了歉。
芙芙母親一個勁兒在哭,我立馬表態說後續治療費用全由我們家出。
暖暖外婆聽完立馬不樂意了,“兩個小孩子之間打鬧,磕磕碰碰不是很正常嗎?再說小張,你存那錢不是要留給我女兒買車的嗎?”
我皺起眉頭,受害者女兒還在裏麵躺著縫針,現在說買車不是更傷人家心,暖暖外婆這麼大年紀了,不會不懂這些。
芙芙母親聽完果然冷靜不下來,“磕磕碰碰?我女兒在裏麵縫針,換成你外孫女你試試。”
“怎麼,你還想打我這個老太婆啊?”暖暖外婆說著就坐到地上,邊捶腿邊說這人打她了。
饒是芙芙母親好脾氣也沒見過這樣厚顏無恥的人,氣得她破口大罵。
芙芙爸爸和我趕忙上前拉開兩人,他在旁邊安慰著芙芙媽媽,別跟老太太一般見識。
暖暖外婆起來後就把暖暖抱在懷裏,小聲跟暖暖說她們就是想訛人,不用怕!然後一臉不屑地看著芙芙母親。
芙芙爸爸也是個明事理的人,我清清楚楚地跟他道歉,說這次責任在我們,後續的補償我都直接跟他溝通。
一直持續了幾個小時,芙芙才出來,一直哇哇大哭說好疼,跟芙芙母親對著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們身上,我卻無意間瞥到暖暖在偷笑。
我心下一驚,意識到了什麼。
2
原本,暖暖在我們教育下,十分可愛乖巧,就連路上陌生人看到有時都忍不住停下來誇兩句。
我也挺以此為傲。
可這一切都在暖暖四歲時發生了改變。
前陣子聽說暖暖要上幼兒園,她的外婆突然要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
我心裏是不願意的,當初結婚時的接觸讓我意識到,暖暖外婆是個勢利又刻薄的人,我不願意讓小孩多接觸這樣的人。
可最終拗不過老婆,還是同意了這件事。
第二天,暖暖外婆就提著大包小包興高采烈到我們家。
當時我還想,平時多注意點就好了,然而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
3
解決完問題,回到家裏。
暖暖像是一早就知道我會批評她一樣,到家就撲到外婆懷裏撒嬌。
我厲聲把她叫過來,“暖暖,做錯了事情必須受到懲罰,過來,你好好跟爸爸說一下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還是怕小孩子萬一有什麼苦衷,因為大人太多當時沒有說出來。
“爸爸,是芙芙,她先嘲笑我,還打我,我才還手的。”
“她之前也打我,叫我聽話,不聽話就打我。”
看著暖暖委屈巴巴又跑到暖暖外婆懷裏,我開始懷疑她說這件事的真實性。
“看到沒有,是別人先欺負我寶貝外孫女了,一回來就把這頂帽子扣到我外孫女頭上,我看你就是心太野了。”
暖暖外婆極力替暖暖打抱不平。
“人家小女孩頭上往後留個疤一輩子都去不掉了,而且萬一更嚴重一點。”我都不敢想。
“不就是賠倆錢,看你心疼的,而且是她留疤又不是暖暖留,你這麼大驚小怪幹什麼。”
暖暖看到外婆這麼維護她,也跟著附和,“暖暖以後就是班裏最漂亮的小女孩了。”
“哎喲,在外婆心裏,暖暖一直就是最漂亮的小朋友。”
跟暖暖外婆在一起,總感覺什麼都說不通,她根本不顧旁人,連帶著把暖暖也教成這樣,我氣得說不出話。
之前也了解過芙芙,她不像是暖暖說的那個樣子,但萬一是暖暖說的真的,我也不能坐視不管。
我立馬把這件事情給暖暖班主任說了下,讓他調查一下暖暖說的真假。
暖暖班主任也很緊張,兩個小朋友之間出了這麼大的問題,他也難辭其咎,立馬就回複我說回去就看監控,好好查一番。
第二天中午暖暖班主任就給我回複了,他把監控從頭到尾都看了一遍,芙芙這幾天跟暖暖沒怎麼交集,就每次吃飯的時候,暖暖都會把她的蔬菜給芙芙。
前兩次芙芙看老師在忙就自己吃了,這次芙芙說她也不想吃就倒掉,後麵就發生了這些事。
他說如果說想要再確認一下,可以去他們幼兒園看班級裏的監控,他們都保留著。
我去幼兒園大概看了一遍,確實跟她班主任說的一樣。
監控裏看到,暖暖是看到旁邊餐車還故意把芙芙往上麵推,看到芙芙流血之後甚至還在笑。
看完這些我已經忍不住攥緊拳頭。
她們班主任也很失落,說有什麼問題,就這兩天盡快跟他說他來處理,我問怎麼回事,原來是院方不放心他,過幾天就要走了。
我也一陣惋惜,畢竟這個班主任還是挺負責任的,就因為兩個小朋友的事情鬧得......
對暖暖的憤怒我也是達到了頂峰,不僅打人還開始騙人。
回家我就大聲質問她,“芙芙之前到底打過你沒有?”
暖暖一下子就被嚇得大哭起來了,“打過。”
好在暖暖外婆現在出去買菜還沒回來,要不指不定又要護成什麼樣子。
“爸爸再問你一遍,你跟爸爸說實話,芙芙之前到底打過你沒有?那你告訴爸爸什麼時候打你的?”
“吃飯的時候。”暖暖哭著話也說不清楚,但還在嘴硬。
但這次我沒有心軟,欺騙一旦養成了習慣,那之後,“還在騙人是嗎,爸爸已經去找你們班主任了。”
看到被我拆穿,暖暖才委屈巴巴說她錯了。
我問她到底是怎麼想到騙人的,還打人。
暖暖這才說出實話,是外婆跟她說的,要是班裏有其他小朋友欺負她,她一定要還回去,隻有欺負的更狠,別人才會怕她,才不會欺負她。
那些騙人的話也是外婆到醫院之後教暖暖說的,這樣說就不會再懲罰暖暖了。
又是這樣,又是暖暖外婆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