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村的女孩子越來越少了。
村裏的人都說,她們嫁給了落花洞神,去享福去了。
但奇怪的是,那些已經嫁出去的女孩子們都再也沒有回來過。
但我的姐姐在出嫁三天後回來了,她說這是回門。
但我知道回來的不是我姐姐。
我姐姐右手上有一顆痣,這個人沒有。
1.
午夜時分,我被我姐來回走動的動靜吵醒了。
“皎皎,我馬上就要出嫁了。”
有人一直在推攘我,我不耐煩地睜開眼,差點嚇死。
我姐一臉含春的看著我,臉上還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容。
大晚上看起來,格外驚悚。
“姐,你大晚上幹嘛呀?”
我一臉驚恐地看向穿著一身鮮紅嫁衣的姐姐,指著她的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我明天就要出嫁了,皎皎,你不為我高興嗎?”
我一下子就清醒了,“你啥時候談戀愛了,咋沒跟我說過。”
我姐可是我們村的村花,每次下地幹活的時候,總有一些大小夥子幫著幹,我還看到他們總是來我家門口轉悠。
但我姐一直沒有相中的人,看不上他們,覺得村裏這些人都是一些俗人。
“我要嫁給山神大人了。”
我聽到姐的這話,臉嚇得慘白。
“是那個落花洞神嗎?”
“當然了。”
我看著姐姐笑得眉眼彎彎,看著一臉幸福。
我姐不是第一個要嫁給落花洞的女孩了。
村裏的人都說是落花洞神選中的新娘子都是有福之人。
但我知道不是這樣的,因為落花洞裏壓根沒有神仙。
2.
上一個嫁給落花洞神的是隔壁阿婆家的孫女,我一直喊她糖糖姐。
落花洞不是誰都可以進去的,除了要出嫁的姑娘,其他人必須經過村長的同意。
我一直對那裏十分好奇,糖糖姐出嫁的時候,我偷偷跟著去了落花洞。
那個山洞裏什麼也沒有。
既然村子裏的人那麼信奉落花洞神,為什麼不為“他”建造神像呢?
我看著糖糖姐走了進去,再也沒有回來。
我覺得壓根就沒有什麼落花洞神。
“你跟落花洞神是怎麼認識的呀?”我小心翼翼地問姐姐。
我覺得姐姐現在一點也不正常。
“我們已經見過麵了,他很喜歡我。”
姐姐一臉嬌羞,好像真的是一個待嫁的新娘。
姐姐最近除了和我一起下地幹活就沒出去過,什麼時候見過其他人?
“那個落花洞神長什麼樣子啊?”
我想繼續打聽一下,我怕姐姐是被那些外來人哄騙了。
我們村地方比較偏僻,沒有怎麼經過開發,環境還是很不錯的。
最近幾年陸陸續續有不少人來村裏旅遊,所以村裏的人都有錢了不少。
我們家裏也是,就前幾天我爸媽還給家裏添置了好多新家具。
“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我們家隻有我才能嫁給落花洞神!”
我姐狠狠推了我一下,突然戒備起來,睜大眼睛瞪著我,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知道了知道了。”
3.
第二天下午,村長帶著人來我家了。
“劉強啊,我來送剩下的聘禮來了!”村長拿著一個紅包過來了。
我趴在門邊聽村長跟我爸媽說話。
“誒,還勞煩您來一趟,我自己去拿不就好了嗎?”我看我爸笑得一臉褶子都出來了。
我媽在旁邊看著也是十分開心。
全村都知道我姐談戀愛,就我不知道?
“宴席村裏籌辦,這不我找人來幫你們布置布置。”
下午就有一堆人在我家進進出出。
我姐一直在房間,我推開門,看到我姐直愣愣地坐在梳妝台前,正往臉上畫著新娘妝,就差口紅就完成了。
快到晚上了,門外忽然傳來了嗩呐的聲音。
我感覺我姐像是突然清醒了一樣,眼神放光,臉色也慢慢變紅,咧開嘴對著鏡中的自己笑。
我聽著嗩呐喜慶的聲音,隻覺得煩悶無比。
我可不相信我姐是真的嫁給落花洞神,這玩意兒有沒有還沒一定呢。
我跑到院子裏趕緊去找我爸媽,卻看到我爸媽穿得也是一身喜慶,在招攬客人。
想起我爸媽對我姐妹倆的態度,指望不上。
不一會兒,村長帶著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兒來接親了,他們抬著花轎在家門口等著。
“傻站著幹什麼呢!死丫頭,快去接你姐出來!”我爸看見我站在院子裏什麼也不幹,就吵嚷起來。
“好。”
我剛轉身回屋,就看到我姐站在房門口,看向門外的花轎,一臉興奮。
家裏隻有我們姐妹兩個,所以就讓隔壁的一個哥哥,就是糖糖姐的弟弟背我姐姐上轎。
我看著我姐上了花轎,就趁人不注意偷偷出了家門。
我抄近路先去了落花洞,找個地方躲了起來。
他們抬著花轎過來了,在落花洞前停了轎,我姐抱著一尊神像走了出來。
我看著我姐走到洞口跪了下來,“信女劉潔,願與洞神締結良緣。”
說完,村長帶著一些人把我姐引了進去,其他人就離開了。
我很驚異,就這麼草率就結束了?
我不敢貿然進去,隻好又等了不知道多長時間,中間村長出來後,一直沒見人再出來。
我等不及了,就悄悄進了落花洞。
洞中掛著一些鮮紅的綢緞,亮著昏黃的燈。
我在洞裏轉來轉去,找了不知道多長時間,什麼人也沒有,就仿佛這裏什麼也沒有發生。
他們把我姐帶去哪了?上次糖糖姐也是,她們都被帶去哪了?
我下山回了家,剛到家就被我爸劈頭蓋臉罵了一頓,“死丫頭,去哪了,家裏今天這麼忙也不知道搭把手,就知道瘋玩!”
“我找我姐去了。”
說完,我看到我爸的臉色猛然變了,“你個賠錢貨!那是你能去的嗎!你看到什麼了!”
“我姐不見了!是不是你把我姐賣了!”
我爸的臉色這才好了點,感覺我姐失蹤讓他送了一口氣。
“你個狗娘養的!敢這麼跟你老子說話,看我不打死你!”我爸抄起旁邊的掃帚就要打我,我連忙躲開。
這種時候,我總是格外想我的姐姐,要是她在,我就不那麼害怕挨打了。
我媽看到了,“你要打死她啊,這小丫頭片子說不定還有用呢!”
我爸聽了我媽的話,把掃帚狠狠往地下一摔,“再敢瞎說,我撕爛你的嘴!”
肯定是我爸媽把我姐給賣了,糖糖姐肯定也是。
我們村子裏的人都隻把我們女孩兒當成個物件兒,我跟我姐在家也是天天挨罵挨打。
想到這,我忍不住哭了起來,我姐肯定出事了。
但令我沒想到的是,在我姐出嫁的第三天,我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