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書房裏的秘密

爺爺經常帶不同的女人回家，最小的剛剛成年，他們在書房一呆就是幾個小時。

書房是我們家的禁地，我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也從沒見她們出來過。

直到我裝睡的那天，爺爺趁機對我圖謀不軌，我才知道那些女孩經曆的是什麼......

1

爺爺今年七十多歲了，是我們這片區有名的婦科老中醫，每個月都會在家裏做義診活動。

剛剛他又領著個十八九歲的女孩進了書房，她是這個月的第十個。

那些女孩個個青春活力，看著比我都要健康許多，不像是有病的模樣。

看著那緊閉的房門，我有些好奇。

裏麵從來都是鴉雀無聲，不知道他們在做些什麼？

書房是我們家的禁地，隻有爺爺能隨意進出，我從沒見那些女孩出來過。

等我吃完藥後一覺醒來，家裏就隻有爺爺。

我從沒問過那些女孩的事，怕惹怒了爺爺，他就會像我父母那樣把我丟掉。

我從小身體就不好，父母嫌我累贅便丟下我去了國外，隻有爺爺不嫌棄我，為我治病配藥，可以說我的命是爺爺給的。

2

書房裏傳來玻璃打碎的聲音，爺爺年紀大了手腳不便，剛剛的女孩我見過，聽說在學校是體育生，國家級運動員。

我就說嘛，這女孩看著就壯實，不像有病的，本能的擔心爺爺會受到什麼傷害。

該不會是年紀大了，眼花誤診，被那女孩打了？

我匆匆走到門邊詢問。

卻踩到了一灘濕答答的黏膩，低頭看去那是從門縫裏汨汨溢出的紅色液體。

穿著涼拖，我甚至能感受到那腥血冒著的熱氣！

新鮮的，人血？

抽血化驗？可是我們家根本就沒有化驗儀器啊！

況且這血量也太多了，多到讓我懷疑女孩的安危......

爺爺喝退我的語氣有些急躁，催我去買些棒骨和新的刀具回來。

他甚至忘了我的身體情況不便獨自出門，我很清楚他隻是想把我支開。

他經常會買許多難砍的棒骨回來，剁肉的聲音惹得鄰裏關係並不愉快，甚至還鬧到過警局。

警察哪管得了每家要煮什麼菜吃，幾次三番都調解未果。

但實際上我們家常年吃素，飯桌上從來都沒出現過肉食。

如果把這些古怪的事關聯起來，呼之欲出。

一瞬間我仿佛被雷劈了，腦子裏跳出一個可怖的念頭：

會不會那些他剁完喂給流浪狗的棒骨裏，還混著那些從未走出過書房的女孩？

3

沒來得及報警，緊張惶恐的情緒刺激下我的胃痙攣犯了，腹內絞痛得我幾乎走不了路。

一陣翻江倒海從胃裏湧上來，我抱著馬桶將一刻鐘前喝下的中藥全都吐了出來。

每次我頭痛欲裂生不如死的時候，隻有喝下爺爺給的藥方才能有所緩解，我的命是爺爺延續的。

但是說來奇怪，吐完之後昏昏欲睡的困倦感消失，反而神清氣爽、耳清目明。

書房門鎖聲窸窸窣窣，我聽見爺爺出來後，在客廳低呼了一聲“壞了”。

我鞋底沾著的血，估計在那裏留下了一排猩紅的腳印。

要是被他發現我不止沒有在藥效的作用下睡著，反而還見證了他的罪證，那我的小命可能就不保了。

就像那個從沒見過的哥哥那樣。

聽到過鄰裏間碎嘴，據說爺爺除了我以外還有個孫子，二十歲的一個大活人，突然就人間蒸發一樣憑空消失了。

而我們家從來沒人找過，連報案都不曾。

4

我閉著眼睛躺床上裝作昏睡，在爺爺搭上我的寸口脈時屏住呼吸。

脈搏的跳動受到呼吸影響，就算他是老中醫也沒能發現我的異常。

爺爺寬心似的長舒一口氣，粗糙幹皴的手掌向我身上其他地方摸索，上衣被卷到頸部，胸口傳來的觸感讓我頭腦發懵......

他是我的爺爺啊！怎麼能對自己的孫女做出如此齷齪的事？

強忍住內心的恐懼和反胃，我控製自己不露出一點聲色和反應，那漫長的五分鐘以失敗告終。

七十多歲的身體即使麵對著二十多歲的我也起不了任何反應。

這就是那些年輕女孩在書房裏遭受的嗎？

那接下來我麵臨的是什麼？是像她們一樣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嗎？

5

咚咚咚的剁肉聲將我驚起，客廳的地板幹淨得反光，剛剛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

展示櫃上擺著各式各樣科研類、醫學類獎杯和證書，不乏全是英文的獎項，獲獎人的名字叫“張振毅”。

為什麼我們家要專門騰個櫃子出來擺放別人的獎項，我不理解。

爺爺曾解釋說張振毅是他帶過最有出息的一名學生，年紀輕輕被A國發掘過去從事機密生物工程實驗，看到他獲獎就像是對自己的表彰。

可能是沒吃藥的原因，我頭痛開始發作，眼前像是出現了幻覺：

我看到自己挽著一個男人的手，周圍簇擁的人群稱我為“張夫人”，我身邊的男人被稱作“張先生”。

我，是誰的夫人？

我和爺爺生活這麼久了，沒見過除他以外關係親密的男人啊。

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的精神病加重了嗎？

看來還是不能停藥。

拍拍腦袋意識清晰了點，剁肉聲戛然而止，爺爺拖著一麻袋重物吃力的從書房出來，我透過門闔上前的縫隙，看到裏麵的陳設。

那不像是書房，更像是一個實驗室，直覺將張振毅和爺爺的實驗室聯係在了一起。

想到這個名字我的頭更痛了。

爺爺見到我有些詫異，仿佛我不該出現在這裏。

他不露聲色的將麻袋的收口緊了緊放在一邊，拉起我的手臂施了根針。

頭痛有所緩解，爺爺退休前在醫學界有一定話語權，他的醫術到現在都有許多人慕名而來。

他詢問我有沒有見到什麼嚇人的場麵。

這是在試探我，我搖搖頭說沒有。

他又是長舒一口氣繼續道：「你的病比之前更加嚴重，可能會導致幻症，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就算看到可怕的幻覺也不要慌張，接下來我會給你換藥，會好起來的。」

原來之前發生的都隻是我臆想出來的，我聽話的點了點頭，目送著他提著麻袋出門。

鞋底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我抬腳看了眼，殘留的血痂碎在地上，不是幻象。

我確實踩到了血，從書房裏流出來的血，爺爺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