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閱讀吧
打開小說閱讀吧APP
閱讀更多精彩小說內容
目錄
設置
客戶端

我滅了病嬌全家後

當臥底時,我利用了黑道頭目的弟弟梁清許,他文弱幹淨,單純地愛著我,卻被我滅了全家。

我拿槍對準他哥額頭時,他滿眼盈淚:「簡簡,求你不要。」

但我毫不猶豫地扣響了扳機。

五年後,我即將跟男神訂婚,一個叫許思鑒的商業大佬突然出現,將我的生活攪得七零八落。

他的臉我認識,過去清俊溫柔,如今陰沉狠厲。

「簡簡,以你之姓,冠我之名。你知道嗎,這些年我想你想到想殺人。」

1.

我即將和虞琛訂婚。

他是我暗戀了11年的男神。

我算是得償所願,卻並不覺得開心。

因為我知道他還愛著葉婷。

可惜葉婷去世了。

八年前她進入京海市黑幫內部做臥底,結果被槍殺。

她的屍體被丟入海中,警方打撈上岸後,在她的心臟裏找到殘留的子彈殼。

那枚子彈殼至今還放在虞琛的書房抽屜裏。

他經常把自己一個人鎖在書房裏,靜靜摩挲它,思念葉婷。

今天也是。

我站在書房外,忽然覺得很累。

禮貌地敲門三下後,我問:「阿琛,你需要喝水嗎?」

片刻後書房門猛然打開,虞琛俊美的臉帶著怒氣:「你非得打擾我不可?」

在他麵前,我總是卑微忍讓,大概因為我愛他遠比他愛我要多。

我微笑搖頭:「不,那我不打擾你了。」

虞琛似乎意識到剛才自己說話很衝,他緩和了語氣:「我在開跨國會議,沒時間跟你說話,你給我榨一杯鮮橙汁送上來吧。」

將橙汁送到他桌邊後,我意外瞟到他桌上的文件。

京海慕兼科技有限公司。

公司董事長的名字,叫許思鑒。

我第一次見到這個名字,估計跟我不會有任何交集,因此我沒有放在心上。

2.

我在孤兒院長大,從我12歲那年起,葉婷的父母便資助我上學,引領我走出大山,來到城市上學。

我很感激葉婷一家。

葉婷出事那年我剛剛大學畢業,得知她的事後,我自告奮勇也要當臥底,發誓要為她報仇。

在那裏我待了一年半,18個月,那是一生難忘的回憶,我遇見了梁清許。

「媽媽!」優優忽然跑過來抱住我。

優優是葉婷的遺腹子。

葉婷在臥底期間生下了他。

優優現在六歲,現在正讀幼兒園大班。

臥底任務結束後我把他帶走,這些年都是我在撫養他。

他年紀小,總是親昵地喊我“媽媽”,我糾正他幾次,他還是哀哀地喊我媽媽。

沒有媽媽的小孩,太可憐。

於是我默許了這種叫法。

可是葉婷的母親聽到後,再會怨恨我:「憑什麼,憑什麼讓他喊你媽媽,婷婷才是他媽媽。」

「阿姨,我......」

「你不配喊我阿姨!我真後悔資助你上學,你現在鳩占鵲巢,奪走了原本婷婷的一切,她的功勳、她的初戀、她的孩子、你竟然想做優優的媽媽......」

葉母過去慈愛的麵龐變得尖刻,眼中射出寒光。

我突然覺得很沒勁。

因為她說的對,我現在擁有的,幾乎都是從葉婷那裏繼承的。

難道我非要不可嗎?

不,我更想要自己的生活,獨立,自由,無人能對我指手畫腳。

「阿姨,別說了,我取消和虞琛的婚約,既然你不喜歡我,那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麵了。」

我直截了當,斷絕和他們的關係。

3.

「簡蒹你瘋了嗎?你要取消訂婚儀式?」虞琛滿眼難以置信。

「對。」

虞琛眯起眼:「你在欲擒故縱,你想讓我哄你求你說愛你?」

我驚奇於他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淡笑道:「不,我知道你不愛我,強扭的瓜不甜,我們沒必要繼續了。」

我將遺留在他別墅裏的個人用品全部收進手提包,準備徹底離開。

虞琛大怒:「你出了這個門就別再回來!」

「好的。」我很平靜。

「簡蒹!到底是為什麼?」虞琛堵在我麵前。

我看著他俊美的麵龐,他是我暗戀了那麼多年的男神啊。

可徹底結束時,我竟然沒有多少心痛。

隻覺得是一段長長的路走到了盡頭,很疲憊,又有一絲放鬆。

「我們不合適。」

虞琛緊緊盯住我的雙目:「因為你愛上了別人,對嗎?你跟葉婷一樣,一樣水性楊花,一樣賤......」

我扇了他一耳光。

他怒視我:「難道我說的不對?5年前你結束任務後,看我的眼神就變了,簡蒹,你愛上了別人,我一定會查出來那個人是誰。」

我衝出虞琛的別墅,今日是霜降,四周白霧茫茫。

這裏有山有水,草木葳蕤,湖麵平整如鏡。

遠處的小亭子裏有人練習詩朗誦。

聲音若有似無地傳來。

「一麵鏡子永遠等候她。讓她坐到鏡中常坐的地方。望著窗外,隻要想起一生中後悔的事。梅花便落滿了南山......」

隻要想起一生中後悔的事,梅花便落滿了南山。

我的淚水打濕了臉龐,這些年來我一直避免想起梁清許。

就像不想承認自己的軟弱,不想承認自己的罪惡。

他是我所見過的最善良最溫柔的人,也是我此生最對不起的人。

4.

五年前,梁鴻占據京海市的閔陽區。

葉婷去世後,進入閔陽區工作的每個人都經受仔細盤查。

我未曾改名換姓,還是叫簡蒹,從山區考入京海大學教育係,看起來毫無破綻,和警方、葉家都沒有關係。

就這樣,我成功應聘到梁鴻家中做優優的雙語保姆。

梁鴻不是大老粗,他很有腦子,重視教育。

他的弟弟梁清許是名校物理係畢業的碩士,道上的人稱之為“少爺”。

在梁鴻家的後花園裏,我第一次見到梁清許。

他坐在薔薇花架下讀書,黑發柔軟低垂,白襯衫上閃爍花蔭篩下的日光。

見到我後,他羞澀地點頭微笑。

當時我愣在原地,不隻因為他長得很好看,還因為他的眼睛那樣清澈如水,幹淨得不像話。

難以想象狠毒的梁鴻會有他這樣的弟弟。

我發呆的間隙,手中提著的籠子被金絲熊撞開。

它是優優的寵物,在草坪上上躥下跳,竟然一蹦三尺高,鑽進梁清許的襯衫領子裏。

優優哇哇大哭,梁清許嚇得臉色發白。

我立刻衝過去解他襯衫扣子:「你別動!忍一忍,馬上就好!」

他麵紅耳赤地乖乖受我擺弄,終於,我捉到了調皮的金絲熊。

梁清許的腹肌也被我看了個遍。

想不到他看著清瘦,其實身材超棒,該有的都有。

我忍著笑給他扣好紐扣:「對不住了少爺。」

「沒......沒關係。」他羞紅了臉,濃睫低垂,我能嗅到他身上清新的草木氣息。

他眼神躲閃,黑瑩瑩的眼珠對上我的眼睛時,我還在笑著。

那一刻似乎有電流在空氣細碎炸裂。

我們都急忙挪開目光。

5.

那之後,我跟梁清許漸漸熟悉起來。

他安靜溫柔,話少,語速慢,讓人忍不住逗他。

漸漸的,我發現梁鴻並不重視他,他隻拿他當做工具人,要他和禿頭強的女兒聯姻。

禿頭強是閔陽區的另一個黑道頭目,娶了個泰國老婆,女兒是青春靚麗的混血太妹,最喜歡梁清許這種高智商帥哥。

梁清許不喜歡她,一句話也不跟她講。

氣得她回家跟禿頭強告狀,第二天梁鴻就來痛罵梁清許。

在大宅裏當著小弟的麵罵他窩囊廢、沒有用、連女人都哄不好。

我低頭幹活,掩去目光裏的憤恨。

是,梁鴻會哄女人,連葉婷都能哄到手。

這是當年讓所有知情人震驚的事。

誰也沒有想到,葉婷身為臥底,竟然會愛上黑幫大佬梁鴻。

究竟是假戲真做,還是情根深種,外人難以知曉。

優優的父親就是梁鴻。

她生下了他的孩子,而他在發現她的臥底身份後,親手槍殺了她。

所以我做臥底前接受培訓,上的第一堂課就是堅定信仰。

沒有什麼能比我的個人信仰更重要。

我不相信男人,不相信愛情。

我絕對不允許自己對黑道上的任何人動心。

6.

梁清許輕聲抗議:「我不喜歡那個女孩,我不能騙她。」

梁鴻將紅酒潑到他頭上:「你還是不是男人?連這點事都辦不成?我要是讓你殺人不得嚇得尿褲子!」

他讓人將一個被打得半死的毒販帶進來。

地上拖了長長血痕。

梁鴻把槍塞到梁清許手裏:「斃了他。」

梁清許雙肩顫抖,他抬起槍又放下,最後說:「哥,我做不到。」

梁鴻硬是握著他的手扣動扳機,死者的血濺到梁清許身上。

他潔白的襯衫徹底臟了。

那晚他枯坐在花園裏,我去安慰他,看見他眼中破碎的淚光。

「我殺人了,我......」

「沒關係的,那個人該死。」我握住他的手。

我不介意和他走得近,一是因為據我觀察他雖然身在黑道,但是為人幹淨。

二是因為我身為臥底的人設是充滿生命力的年輕人,如果對周圍環境完全戒備,不與任何人親近,反而會引起梁鴻的懷疑。

「我是不是很沒用?」梁清許眼睛濕漉漉的。

「絕對不是,你是高智商人才,而且我聽他們說,你的槍法其實很準。」

梁清許擦擦眼淚:「是我哥逼我練的。」

「可以教教我嗎?」我試圖讓他重拾自信。

射擊館裏,梁清許嫌棄自己衣服臟,不敢靠近我,我主動緊貼他的胸膛,讓他的手包裹我的手。

「少爺,開始吧。」

他教會我精準射擊,命中十環。

所以最後任務收網那天,我能將他哥一槍斃命,正中額頭中央。

我永遠也忘不了梁清許最後的眼淚,忘不了他聲嘶力竭懇求我時的樣子。

更忘不了那年夏天,他曾站在薔薇花叢裏,接過我隨手給他編的草環戒指,無限歡喜、無限虔誠地捧在手心,送到嘴邊吻了又吻。

抬眼看我時,眼中似有星河燦爛:「簡簡,我很喜歡。」

他跟我一樣無父無母,而我殺死了他在這個世上最後的親人。

6.

虞琛又找到我,要求我和他一起出席商務晚宴。

我跟他訂婚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即使我悔婚,也要留出緩衝的時間,不能讓他丟盡臉麵。

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答應了。

宴會那晚我穿寶藍色禮裙,攬著虞琛的手臂入場,聽他跟名流們言笑晏晏。

我注意到他們都不約而同提到一個名字。

許思鑒許總。

他似乎是以科技發家的商業新貴。

我聽了一會兒,插不上話,默默走到人少的地方。

然而轉身的瞬間,我心神一晃。

前方那男子的側顏太像梁清許。

身高也像,183左右,肩寬腿長。

他似有所感,轉頭跟我對視,那一刻我如遭電擊。

五年沒見,我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他。

真的是梁清許。

當年我殺了他哥,打擊黑道勢力後,他就下落不明。

我以為他在混戰中出了意外,沒想到他還活著,搖身一變,成了許思鑒。

虞琛竟然跟他談笑風生,試圖把我引薦給他。

「幸會。」梁清許客套地跟我握了下手。

我震撼到大腦空白,久久回不過神來。

虞琛私底下問:「還記得他?」

他這一句話,讓我瞬間清醒:「他真的是梁清許?怎麼回事?他為什麼能改名換姓,還把生意做到這麼大?」

虞琛低聲回答:「生意場上的事,你不要多管。」

我已經起了疑心。

當年梁鴻雖然死了,手下的勢力七零八落,被警方收繳了很多。

但還是有部分勢力藏匿了起來。

比如禿頭強,將資產轉移到國外,讓京海市都酒店、KTV關門歇業,小弟回家待業。

他們的地盤、人手、財產如果被有心人占據......

我立刻走到人少的露台,躲到玫瑰花牆後聯係錢隊。

他是我過去做臥底時聯絡的上級。

錢隊聽完我的話後重重歎氣,隻說了一句:「你隻要記住,他現在是許思鑒,我市傑出青年企業家。」

「你的意思是,他背後有官方的支持......」

花影綽約,是梁清許來到我身旁,他手持香檳高腳杯。

「簡簡。」他在笑,但笑不及眼底。

我心跳劇烈,急忙掛斷電話。

夜色墨藍,更襯得他眼眸幽深,他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衫扣子。

我驚得後退一步,他的笑意更冷,修長手指從領口內拈起項鏈。

銀鏈盡頭懸著草戒指。

是當年我隨手編織的那枚。

「我一直貼身帶著,簡簡,我很想你。你會想起我嗎?」

7.

我的心轟然巨震,淚水決堤。

我該怎麼告訴梁清許,我每天都會想起他。

當我閑暇時,當我平靜時,當我聽到風吹樹葉,碧浪如潮時。

對他的愧疚如附骨之疽,讓我心神不寧。

「對不起,我......」

「不要說對不起。」梁清許阻止我說下去,他遞我一杯香檳:「幹杯,慶祝我們重逢。」

我在他的笑意中飲盡柔涼的金色酒液。

他問:「聽說你要和虞琛訂婚了?」

我正想說不是,卻忽然感覺到頭腦昏沉,視野變得迷離,整個人重重向前栽倒。

梁清許摟住我,我陷入他的氣息裏,古龍水,檀香,雪茄煙味,再也不複當年清新的草木氣息。

他撫摸我的頭發:「五年了,簡簡,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我想你想到想殺人。」

我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在給我的香檳裏下了藥。

8.

黑色雷克薩斯,車牌號9999。

梁清許挾我上了這輛車。

外人看來他摟著我的腰,我們舉止親密。

其實我已經四肢無力,被他懸空抱著。

離開露台前我拚勁力氣折了一支玫瑰,用玫瑰上的刺紮自己的手腕,強逼自己保持清醒。

梁清許發現後奪走玫瑰,捉住我被紮出紅痕的手腕,低頭吻上去。

像是被舔舐傷口,觸感輕柔酥麻。

我被逼到車後座深處,無處可退。

他撩開我的頭發,呼吸撩動我耳後碎發。

「走到今天我用了五年,我一直強忍著不去見你,本來我可以繼續忍,可今晚我偏偏看到了你,你挽著虞琛的手腕,你對他笑,你準備和他訂婚了......」

我不是,我沒有。

梁清許根本不聽我解釋,他堵住我的嘴。

餘下的記憶混亂不堪,大床,熏香,落地窗。

我床單是深黑色,我藍色的裙擺落上去,像天空消失在墨海。

我罵他打他,哭著哀求他,求他放過我。

他在暴亂中恢複一絲清明,輕輕撫摸我的頭發:「簡簡。」

聲音那樣溫柔,就像過去一樣,讓我誤以為他會為我做任何事。

但下一刻他就讓我痛不欲生。

© 小說閱讀吧, 版權所有

天津每日趣閱網絡技術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