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過無數次這個畫麵,我以為自己會歇斯底裏地說出這句話。
我想我也會報複第三者,就算不把林澈大卸八塊,也得讓他爬著離開。
可真到了這一天,我才發現自己如此平靜,因為一切都已經毫無意義。
黎月像是沒想到我會提出離婚,她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好笑地罵我:
“你有病吧顧遠峰?莫名其妙提什麼離婚啊?不就是要你點投資嗎?舍不得就算了啊,沒想到你竟然用離婚來威脅我,你現在已經窮到這地步了嗎?”
我一言不發地聽著她發泄,黎月足足罵了十幾分鐘。
我也沒想到她對離婚的反應這麼大。
也對,在她眼裏,我是一個愛她愛到沒有尊嚴的人。
這樣的顧遠峰,任誰也想不到會主動提出離婚。
等她終於發泄完,我麵無表情地繼續說道:
“離婚協議之後會發給你,財產分割已經完成了,到時候你覺得沒有問題的話,直接簽字就好。”
黎月聽到後冷笑了兩聲,不屑地說:
“你真讓我刮目相看,想用離婚控製我,好讓我離開林澈哥哥?好啊,離就離,你別後悔就行!到時候可別像隻癩皮狗一樣跑來求我!”
我忍不住苦笑,原來人一味的付出是換不來真心對待的。
黎月的話像尖刀一樣紮進我心口,讓我不禁懷疑自己這些年愛著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真的值得嗎?
是時候離開了。
我擺擺手示意助理請走倆人,黎月不情不願地退出病房,林澈在一旁護著她,仿佛我這病房是什麼龍潭虎穴。
關上門的瞬間,黎月高聲質問我:
“顧遠峰你永遠這麼自私,你眼裏隻有你自己的利益!林澈哥哥為我捐過腎,你呢?你為我做過什麼?”
黎月扯著嗓子說到捐腎的事時,她身後的林澈沉默著將頭轉向一邊。
門徹底關上,走廊裏的黎月一把拽起林澈,大步離開:
“林澈哥哥我們走!沒了他顧遠峰也會有別的投資商,你這麼優秀,賞識你的投資商多得是!他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
林澈假模假式地勸道: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顧總不像這麼任性的人啊。”
緊接著,又自責起來:
“都怪我,今天我要是沒來,顧總是不是就不會生氣了?”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一陣反胃。
林澈還真是不斷刷新我的認知,黎月一直念念不忘的,就是這麼一個沒有擔當的人嗎?
兩個人的聲音逐漸消失,助理有些猶豫地開口問我:
“顧總,您為什麼不告訴太太當年捐腎的真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