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留守兒童,而我弟弟卻擁有著父母的寵愛。
沒想爸媽為了多一個人口拆遷補貼,以我作為交換讓隔壁大齡無業強奸犯入贅。
我嚴厲拒絕,換來的卻是被反鎖在房間裏。
直到那晚突然地震,無人救我。
手術台上,父親以工作為由拋下了我。
他不願意為一個毫無利用價值的女兒多花一分錢。
自那以後戶口簿上僅剩我一人。
1
二十年來我對父母言聽計從。
他們卻為了拆遷款完全不顧及父女情分。
我生日這天迎來的不是父母弟弟的祝福,而是我爸的毒打。
「你就是心比天高,有人要你就不錯了,真以為考上了大學就了不起,沒有我,你什麼也不是!」
可我隻想繼續學業,甚至連學費和生活費都不需要他出。
他把我扔在鄉下十八年,我從來沒有埋冤過他。
卻因為我拒絕了他無理的要求而惱羞成怒。
曾經我有多敬重他,現在對他就有多失望。
我爸把我拖進房間,又是一陣拳打腳踢,「我真的對你太失望了,你就在房間裏好好反省,什麼時候想明白,什麼時候出來。」
新的一歲我卻是在打罵聲中渡過,真的太可笑。
我向媽媽求助,得到的卻是她語重心長的勸我「聽話」。
「我是你親生的孩子,我的前途比不上這一點錢嗎?大不了我不要我那份,你讓爸放我出去吧。」
我苦苦哀求,她側過頭神情麻木,「你那份本來就是我們的,沒有我和你爸哪來的你?」
我想笑,可臉上的傷口讓我笑不出來。
天下竟然真有這樣的父母。
假期的第二天,我爸將那個男人接到家中。
畢竟對方主動入贅,並把人口補貼的錢作為聘金,怎麼不算財神爺呢。
他們在客廳討論著要讓生米煮成熟飯,這樣我就不得不屈服。
在他們準備實施時竟然地震了。
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他們的胡作非為。
我爸抱起弟弟飛快跑出了老宅。
媽媽和他緊隨其後。
我奮力敲打著門,卻無人回應。
我的父母棄我於不顧。
那個前一秒說著會好好照顧我人,更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破舊的老宅不堪重負,隨著手機的地震警報提醒轟然倒塌。
一張照片落在了我的眼前。
是我初三那年的春節,奶奶在世時最後一張全家福。
昏迷之際腦海裏走馬觀花地閃現了奶奶去世的那天。
2
我是一個留守兒童,從小跟著奶奶長大。
三歲後隻有春節時可以見到爸媽。
初三的假期,奶奶因摔了一跤而離世。
他們帶著弟弟回到這個小鄉村。
一輛蹭亮的黑色轎車緩緩駛來。
我立即起身衝上前迎接。
頂著哭紅的眼,想告訴爸媽奶奶走了,老家隻有我一個人,我害怕。
還沒等我張口,迎來的是爸爸發狠的一腳。
我被踹翻在地。
「你平時是怎麼照顧奶奶的,竟然連她摔倒都不知道。」
爸爸語氣凶狠,朝我走了幾步。
我下意識地跪在地上直喊,「我錯了」。
媽媽拉著他安撫著:「趕緊進去看看媽。」
一家三口直徑走入大廳,沒人問我疼不疼。
一顆孺慕之心瞬間破碎。
我緩慢地爬起身,揉揉紅腫的膝蓋。
乖巧的站在一旁幫忙。
這一年我十五歲,失去了相依為命的奶奶。
我以為爸媽會帶我一起到他們工作的城市。
他們卻在為奶奶辦理完後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爸爸說:「你考上了重點高中,這裏有你的同學,你就在家裏讀書吧。」
媽媽為調皮的弟弟夾著菜,看都沒看我一眼,「你爸說得對,跟著我們去另一個城市,萬一水土不服,得不償失。」
我聽著他們的借口,乖巧地點頭。
仿佛隻要我夠聽話,就能讓他們高看一眼。
後來他們似乎忘記還有我這個女兒,逢年過節都不曾回來。
我打電話詢問他們,他們隻說工作忙。
我想隻要我努力學習,他們就會想起我這個女兒。
很快三年過去了,我參加了高考,成績很不錯,考上了一本。
我欣喜若狂地打電話給他們報喜,得到的卻是空號的提示音。
我找不到他們了。
我守著空宅一年又一年。
大二的假期,依舊冷清。
每一年我在這個時候都會回來為奶奶掃墓。
內心隱隱期待可以見到爸媽。
鄰居家的阿姨卻拉著我興奮地說:「喜笛,趕緊打電話給你爸媽,我們村要拆遷了。」
她的手好溫暖,媽媽如果拉著我應該就是這樣的感覺。
我勉強笑了笑,卻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我沒有爸媽的電話。
可他們卻不知道從哪來得到的消息,回來了。
3
放假的第一天,我為自己準備了幾道豐盛的飯菜。
兩副碗筷,仿佛奶奶還在世一般。
夜色漸黑,我如以往的幾年一般,將電視開到奶奶常看的頻道。
門突然被敲響,我渾身一陣,腦海裏閃現無數的畫麵。
「林喜笛開門。」
這聲音陌生又熟悉。
過往的經曆讓我心生警惕,我跑到了二樓的陽台向下張望。
一輛蹭亮的黑色轎車。
打開門,一股力道將我撞到了一邊。
弟弟林承朝立即衝到飯桌前,用手挑了一塊肉:「我要餓死了。」
爸爸不耐煩地將行李搬到一旁:「你怎麼這麼久才開門?」
媽媽還在後備箱拎著各種禮盒。
我看著五年未見的他們眼睛一熱。
本以為他們不會回來。
我提高音量,滿是雀躍:「你們還沒吃飯吧?我再做一些。」
三道菜端上桌,看著他們吃得熱乎的樣子,我心裏也跟著暖了起來。
媽媽還是老樣子,自己吃一口,給弟弟夾兩口,生怕餓著他。
不多一會兒弟弟就將一盤肉吃個精光。
我在灶台上嘗了一口味道好極了。
弟弟不滿地撇撇嘴,「你怎麼就煮這麼一點,都不夠塞牙縫,爸媽都不夠吃。」
看著他吃得滿嘴是油的樣子。
我包容地笑道:「喜歡吃姐姐明天再煮,今天不知道你們要回來。」
媽媽驚訝地看著我,「不是給你發消息說今天要回來了嗎?」
我打開古老的手機,裏麵並沒有任何消息。
爸爸皺著眉頭,滿是不耐煩,「我明明就發了。」
他拿過我的手機認真的比對後,嫌棄地把手機扔給我,「我發到你奶奶的手機號上,你也真的是換手機也不和大人說,萬一出了事該怎麼辦?
「難怪家裏拆遷的事,還是從你大伯嘴裏聽到,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我低著頭,扒開米飯,扯開一個笑臉:「我給你們打過電話,是你們沒存我的手機號」。
沒有存下我的電話號碼,沒關係,你們工作忙,我懂得。
我可以自洽。
因為不知道他們要回來,匆忙地吃過飯後,我立即著手將前幾日為他們曬的被子鋪上。
他們坐在長椅上吐槽著現在電視劇越來越難看。
我快速地上前將碗筷收拾好。
切了兩個蘋果,盤中倒了一些瓜子花生放在他們麵前。
弟弟推開蘋果嚷嚷著:「我不要吃蘋果,我要吃車厘子和草莓。」
我站在一旁,局促地握緊了手。
這兩種水果我甚至沒吃過,去哪裏變給他。
媽媽突然拍了下桌子,把我嚇了一跳。
「都忘了我們買了水果,還好朝朝想起來了,真聰明。」
很快桌子上擺上兩盤令人口齒生津的水果。
「喜笛也吃一點,平時沒怎麼吃過吧。」
媽媽將盤子朝我推了推。
我各拿了一個,小口小口品嘗,真的好甜啊,難怪這麼貴。
我雖然不好意思再吃,可內心的饞癮卻被勾了出來。
我低著頭掃視他們,見他們沒注意又拿了一顆草莓。
爸爸看著我,皺了皺眉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的臉漸漸滾燙,我的貪婪被他發現了。
他們會不會嫌棄我?
手裏的草莓愈發燙手。
我不該貪吃的。
「你......」
我將草莓放在盤子裏,逃離般地快速離開。
「我先去洗澡了。」
4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起床為他們準備了早飯。
隻是臨近中午他們也沒起來。
吃過午飯,爸媽帶著弟弟走親戚。
今年由於家裏要拆遷,家家戶戶在外打工的人都回來了。
我收拾好一切,準備去找他們時,卻看到了隔壁村的無業青年。
聽隔壁的阿姨說,他由於好吃懶做,直到四十也找不到老婆。
阿姨曾偷偷告訴我,他因為強奸罪蹲過大牢,讓我小心點。
每次看到他,我都趕緊回家,把房門仔細鎖上。
隻是不知道爸媽把他帶回來做什麼。
我懂事地為他們端上熱水。
正想想離開,媽媽卻拉過我的手,將我摁在他的那條長椅上。
「阿龍還沒結婚吧。」
林佑龍笑道:「是啊,現在的女人都太物質了,看不上我這種在縣城沒房沒車的人。」
我爸繼續問:「聽我大哥說你願意入贅,並且把拆遷款拿來當聘金?」
他點了點頭,「反正我孤家寡人一個,不如入贅女方家。」
爸爸滿意地點點頭,我的心卻提了起來。
他們這話中有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今天是我二十歲的第一天。
爸爸不至於想讓我嫁給他吧。
晚上林佑龍留在家裏吃飯。
媽媽和我一起準備著晚餐。
我本該高興可以和她共處一室,可她有意無意地試探我對林佑龍的看法,讓我忐忑不安。
飯桌上,爸爸和林佑龍喝了幾口酒後開始稱兄道弟。
「我這個女兒從小我都沒管過,但是她就是這麼懂事,也從來不打電話我們要錢,洗衣做飯都是一把手,誰娶到她,那真的可以享福了。」
他難得的稱讚並沒有讓我開心。
林佑龍上下掃視了我一眼,「咱們鎮誰不知道你閨女是村裏唯一考上一本的大學生。」
「一本?林喜笛你這麼厲害?」弟弟在一旁捧著草莓驚訝到。
爸媽麵麵相覷,眼裏滿是驚喜。
「真不愧是我的好閨女。」
媽媽上前抱著我,爸爸拍拍我的肩,洋洋自喜:「不愧流著我林家的基因。
「林承朝要好好向你姐姐學習!」
我坦然地接受遲到兩年的祝賀,內心卻有些悲涼。
林佑龍也不是個傻子,看到他們對我漠不關心,態度一換。
沒有娘家撐腰的女子任人欺負。
「雖然說女兒是潑出去的水,可你們也不在乎她,我娶她後也得不到你們的幫襯,拆遷補貼我要拿走一半。」
爸爸臉色一沉:「我們剛剛明明說好的,你怎麼可以背信棄義?」
林佑龍搖搖晃晃地起身,一副無賴的模樣:「我反正無所謂,家裏宅基地那麼大,拆遷款肯定不少。」
他們毫無顧忌我的感受。
就這麼大大咧咧說出了賣女兒的交易。
我渾身顫抖,看著他們平靜的臉龐,一股悲涼感直達心抵。
林佑龍走後,爸媽坐在餐桌上,絲毫不在意我的存在,熱烈地討論著這筆買賣是否劃算。
「我不嫁。」
沒有人理會我。
「我不嫁,我要讀書!我不嫁!!」
我大吼著,把他們嚇了一跳。
「大人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媽媽撇了我一眼。
「我說了,我不嫁,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的事由自己做主!」
我忍著懼意一字一句表達內心的想法。
爸爸一聽站起身,椅子隨之摔在地上發出巨響。
我的心跟著咯噔一下。
他陰翳著臉,一步步向我走來。
壓迫感讓我幾乎想跪下,喊著「我錯了」。
可我知道,隻要我妥協,一輩子就完了。
「考到一本就有脾氣,敢和大人頂嘴了,就你這樣以後哪個男人敢要你?」
「我活著不是為了取悅哪個男人!」我哆嗦著腿,勉強和他對視。
他嘖了一聲,氣笑了。
「毛都沒長齊,還敢大言不慚,信不信我斷了你的生活費?」
這話一出,我卻笑了。
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對他的害怕化成了怨念。
5
「你還好意思跟我提生活費,自從奶奶去世後,除了高一你給了我一筆錢,什麼時候給我生活費了?
「我打電話給你,得到的卻是空號,是我自己每個寒暑假打工賺的錢交學費,大學是我的獎學金助學金維持著我的繼續上學。」
他用力甩了一掌,卻被我截住。
「你還想打我?我七歲第一次見到弟弟,他調皮摔倒,你打了我人生第一個巴掌。
「十歲,我舍不得你們離開,抱著你的腿讓你帶我走,你再一次打我。
「十五歲,奶奶去世,你說我沒照顧好她,打了我第三個巴掌。
「現在我長大了,你卻因為我不同意你這個做父親的親自把女兒賣出去而打我。
「有你這樣做父親的嗎?」
我越喊越大聲,仿佛要把這些年的委屈統統喊出來。
他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紅。
甩開我的手,轉頭對著一臉擔憂的我媽就是一巴掌,「看看你教的好女兒。」
我看著我媽懦弱的縮在角落,氣不大一處來。
「沒用的男人才會打女人出氣。我以前覺得你很了不起,是個英雄,現在看來不過是個打女人的廢物。」
「你他媽敢罵我廢物?」
爸爸完全失去了理智,拿起長椅對著我狠狠敲了下來。
我躲閃不及手臂瞬間疼痛萬分。
或許不是我來不及躲開,而是我沒想到他能對著自己女兒發狠到這種程度。
他見我動彈不得,仗著身高優勢,扯著我的頭發,將我拉進我的房間。
對我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讓你頂嘴!
「讓你罵我廢物!讓你自以為是,讓你不聽話。
「老子不打你,你還真以為一個破大學生就敢騎到老子頭上!」
他手腳力度不減,我內心卻無比暢快。
十八年的委屈終於可以說出來。
我林喜笛終於敢為了自己的人生而反抗。
他將我鎖在了房間,斷了我的糧食。
他想讓我妥協,卻沒想到上天竟然也看不下去了。
6
我的房間住在一樓,木質的門極薄,他們在客廳說的話一字不漏全傳入我的耳裏。
我就在最小背陰的房間生活了二十年。
沒有人在乎我的感受。
他們都認為我遲早要離開,何必費心思給我一間好房。
自打我爸那天將我關了起來,再也沒管過我。
甚至連吃喝拉撒都讓我在屋內解決。
我媽一開始早晨煮飯時,還會偷偷給我塞饅頭。
可卻被我爸發現了,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此刻我感謝自己囤食物的習慣。
房間裏囤的臨期餅幹和牛奶維持著我的生計。
我爸想讓我主動向他道歉。
像小時候那個怯懦的我一般,隻要被他一凶,下意識地跪下喊著「我錯了」。
而後得到他滿意的笑容,施舍般對我說教,一副父親教育孩子的模樣。
可我現在卻不想再懦弱下去。
我要反抗,為了自己的人生而努力。
就這樣我被關到了假期的第四天。
媽媽擔心我會被餓死,打開門確認我的狀態。
我求她放我出去,她卻讓我主動低頭。
百依百順,世人眼中的好媳婦。
我果斷拒絕了她。
這一天他們再次把林佑龍迎到家中。
「她現在就是讀書讀多了,腦子不清楚,自以為自己了不起。晚上你就住在家裏,我讓你嬸子把她騙到你房間,生米煮成熟飯了她不照樣乖乖的。」
我趴在門上聽著他們的惡毒至極的計劃,內心無比憤怒。
為了錢,我爸竟然完全不顧及我的想法。
我氣急了,背靠著門喘著粗氣。
我也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啊!
當年奶奶一見我是女孩,嘴裏罵著:「晦氣,養了也是別人家的,還不如早早扔了,還省不少米!」
那時媽媽苦苦哀求才將我留了下來。
我以為他們對我有愛,每聽到奶奶說起這個故事,我對他們的孺慕之情便高漲一分。
暗自發誓將來一定要報答他們。
哪怕他們將我扔在家不管不顧,哪怕他們有了弟弟完全不理會我,哪怕奶奶去世後便斷絕了我的聯係,我的心裏依舊盼望著他們的回來。
沒想等到的是他們賣女求榮。
林佑龍笑得猥瑣,「她身材這麼好。」
他怎麼知道?
原來這些年我時不時感覺家裏有人偷窺,竟然是他!
媽媽再次出現在門口,陰暗處我看不清她的臉色。
「喜笛,你爸爸原諒你了,你趕緊去洗洗,房間都臭了,你去睡隔壁房間。」
我呆坐在床邊,抬起頭輕聲道:「曾經我多麼想要隔壁裝修好的房間,你們說那是留給客人住的,而你們的親生女卻連客人都不如?」
她似乎沒想到我會問出這樣的話。
急忙回到:「你反正以後都要嫁出去,隨便住就好。」
這是我的母親。
「可你也是女人,也是外婆的女兒,她如果這樣對你,你會好受嗎?」
我一字一句問。
她這回愣住的時間更長了。
而後是驚慌失措地摔門離開。
耳邊再次傳來爸爸的打罵聲。
「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我娶你來幹嗎?」
......
我本以為他們會取消這個計劃。
沒想到,我爸竟然打算直接讓林佑龍來我房間。
我費勁地拖來儲存在我房間裏,裝修時還剩下的沙袋堵著門。
任憑著我爸將門敲地震天響也不為所動。
我爸打算繼續讓我媽來說服我時卻地震了。
前一秒敲著我門的人,瞬間消失。
我敲著門,讓他們打開鎖,卻沒有人理我。
我被遺棄了。
知道這一點的時候我竟然沒有多少傷心。
長年累月的遺忘,早就知道他們並不在乎我的存在。
隻有我一人在強求著這段親情。
破舊的手機發出尖銳的地震警報。
看著房間裏堆積如山的被遺棄或暫存的雜物。
我快速拉過一個爸媽不要的古老而破舊的衣櫃,放置在床下,拿起木頭床板片躲了進去。
很快地動山搖。
眼前多了一張放在床頭邊上的全家福。
我毫不猶豫將全家福撕成了粉碎。
磚頭掉落的聲音,房梁的倒塌聲將我震得耳鳴。
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