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這回是真壞了。
我背著虛弱的季燃哼哧哼哧地衝到我的小電驢旁邊,一路疾行飛趕到醫院。
風吹起了季燃打理到每一根頭發絲都弧度完美的劉海,由於隻有一個頭盔,我在後視鏡中瞥見季燃凍紅的鼻子下緩緩流下了一點晶瑩剔透的鼻涕。
真不愧是精英男主啊,連鼻涕的每一個側麵,都完美得剔透晶瑩。
來到醫院後,我和季燃大眼瞪小眼地等了半天,醫生才推了推眼鏡,開了副止瀉藥。
在季燃當著他的麵打了八個連環大噴嚏過後,他又加上了兩副感冒藥。
看著麵容慘白的季燃,我的內心升起一絲愧疚。
我試圖彌補,“我送你回家吧,其實早上我……”
季燃斜睥我一眼,惡狠狠道,“你故意給我吃壞包子”。
我飛速搖頭,“我不是我沒有,其實我也不知道它壞了,老板……”
“我生病了,你要跟我回家負責照顧我”。
嘶——
老板,這會不會有點曖昧?
“還有”,季燃擦了擦鼻涕,“醫藥費和誤工費從你工資裏扣”。
老登,你多少有點冒昧。
但本著舔狗的敬業精神,我還是點了點頭。
跟著季燃回家後,我從善如流地根據劇情人設讀出傷感台詞。
“沒想到,你還住在這裏”。
季燃抬頭,用古怪的眼神打量我一眼,“你又在搞什麼鬼?上周不還往我家門口送過外賣?”
我尬笑兩聲,“畢竟破產欠了那麼多錢,得多兼職幾份不是。”
季燃冷笑一聲,大步走了進去。
我緊隨其後,一隻巨大金黃的身影撲麵而來。
好熟悉的狗子,我試探性地叫了一聲,“好兒子?”
狗子的尾巴搖成螺旋槳,嘴裏發出激動地嗚嗚聲。
還真是它!
上學那會學校後麵有條流浪狗,我一下課就去喂它,季燃那會嫌棄的很,每回都快步走開,也不知道是嫌棄小流浪狗,還是我這頭甩不掉的舔狗。
沒想到季燃居然會收養它。
我一時間感慨萬分,正要母子相認時,季燃幽幽地喊了聲,“兒子,回來”。
熱情的狗子瞬間安靜下來,顛顛兒地頭也不回地跟上季燃。
它好冷漠,好像我不曾讓它開心過。
心硬如冰的父子倆上了樓,我也就地躺在沙發上憂傷葛優癱,五分鐘後,季燃又從臥室出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你就是這麼照顧我的?”
我抬頭,用溫柔關愛的語氣道,“生病了白天就好好休息,晚上還得睡覺呢”。
季燃的臉拉了下來,“大白天誰睡得著?”。
我福至心靈,“那我給你講個睡前故事吧”。
不等季燃吱聲,我的語氣就沉緩下來,“很久很久以前的中世紀,也是在這樣一個初春的天氣”
“有一個老爺爺帶孫子去劃船”
“忽然,一個巨浪打來,船身一陣顛簸,把老爺爺的船槳拍壞了”
“孫子在船艙裏問,怎麼了?”
“老爺爺神色緊張,小聲地說了句話……”
我神秘兮兮地停頓下來,季燃猶豫了片刻,問道,“說了什麼?”
我湊近他,“孫子,爺爺漿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