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肝癌晚期的那一刻,我感覺到了輕鬆。
我這荒唐而痛苦的一生,終於也迎來了解脫。
我徹底閉上眼睛。
可是,為什麼我真的死了。
哥哥,卻開始後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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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醫院的時候,錢安辰給我打了電話。
遲疑了一瞬,我到底還是將電話接了起來。
“錢安瑤!你昨天死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昨天茵茵從國外回來,一直想要見見你這個姐姐?!”
對於錢安辰的憤怒,我並沒有感到意外。
或者說,這樣的情況,我早就已經習慣了。
“隻有你和爸在,我覺得常茵應該會更加開心。”
常茵是舅舅的女兒。
她身體從小就不好,一直需要吃藥,舅舅負擔不起,所以在十歲的時候,常茵住進了我家。
然後......徹底取代了我的位置。
“錢安瑤!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又在嫉妒......”
後麵的話我不願意再聽,直接掛斷了錢安辰的電話。
其實就算不聽完,我也能猜到錢安辰到底想要說什麼,無非就是指責我自私自利,嫉妒常茵的話語。
我垂下眼眸,看著手中肝癌晚期確診的病例,輕輕的笑了。
這樣好的日子,不應該為了這些小事糾結。
回到家後,我將包裏的病例拿了出來,看著病例上麵的肝癌晚期,輕鬆了許多。
我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病例,還是將病例給撕碎了。
這個病例,暫時還不能被人發現。
處理好病例,我走進臥室,看著床頭櫃中花花綠綠的瓶子,神色鬆快的將這些東西都扔進了垃圾桶。
反正已經肝癌晚期了,那這些藥,不吃也是可以的吧?
吃這些藥實在是太難受了,我不想在最後的日子,還要承受這種痛苦。
我看著垃圾桶中的瓶瓶罐罐沉默了許久,到底還是彎腰,隨意撿起了一瓶藥,仔細的放進床頭櫃中。
做完這一切,我才能好好的坐下來,拿出手機打算看看有沒有工作需要處理,總要負責到底。
還沒有打開工作群,我就發現了錢安辰發來的消息。
【一個月後,記得回來。】
不用看日曆,我也知道錢安辰說的一個月後,到底是什麼時間。
那是,我們母親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