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小青梅有孕了,京中都在等著看我笑話。
我嫁入太子府三年無所出,而小青梅來府不過三個月,便有了身孕。
太子威脅我說:“若是婉兒肚子裏的孩子出現任何差池,我定饒不了你。”
我在心底冷笑,他想要孩子,那我不妨再多送他幾個。
宮宴上,我親手將他送上福樂郡主的床榻。
而我也引了他的皇兄入軟榻一夜纏綿。
既然他選了別的女人,那我不如也換個男人。
......
喬良娣跪在長樂宮外時,我還在榻上慢慢悠悠地吃著婢女喂的荔枝。
寒冬臘月,晶瑩透剔的雪花落在地上,遲遲不化,饒是如此,喬良娣仍跪在外麵不肯走,她扯著嗓子:
“求娘娘開恩,給我和腹中孩兒一條生路吧!”
“隻要娘娘肯高抬貴手,婉兒願意今後給您做牛做馬,任您差遣!”
......
聲音之嘹亮,半點不像有了身孕的婦人。
芸香打著簾子進來,帶進來一陣寒風,她彈了彈身上的積雪,在我耳邊低語了幾句,而後默不作聲地立在一側。
一時間,除了外麵斷斷續續的求饒聲,長樂宮內無一人出聲。
良久,我擺擺手,讓芸香扶著我出去。
“娘娘,求求您,求求您......”
喬良娣一看見我,就連跪帶爬地湊到我腳邊,不知是害怕還是跪的太久了,說出來的話都是微微顫顫的。
我低著頭,細細地端詳著這張被凍得煞白的臉蛋,不得不承認,老天當真是給了她一張好皮囊。
幾日前,太子府家宴上,良娣喬氏突覺惡心不已,不到一刻鐘,人便暈了過去。
周啟明著急忙慌的把人抱進寢宮,太醫一診脈,竟診出了三個多月的喜脈。
“這......”
梁太醫看著我一臉難色,一句恭喜的話都說不出口。
床上的人還未清醒,我看向周啟明,卻被他避開視線,一副心虛的模樣。
其餘後院眾人見情況不對,紛紛找由頭退下。
有孕?真是可笑!
自古皇位立長立嫡,可因嫡子非長,各朝各代鬧出的風波還不夠多嗎?
是以當初我初進府就曾說過,他周啟明想有多少女人我都不在乎,唯有一條——在我沒有誕下子嗣前,他的那些鶯鶯燕燕必須老老實實地喝著避子湯。
可如今嫡子未生,就有庶子庶女妄想先一步爬出來?
這簡直是在把我的話當作耳旁風,絲毫不把我一個太子妃放在眼裏!
那晚過後,周啟明失蹤找不著人影。
倒是他這位好良娣,自打醒來,就日日跪在我這長樂宮外,每天翻來覆去的就那幾句話,聽得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想到這,我蹲下身,掐了她的下巴,捧起她那張楚楚可憐的臉。
麵上雲淡風清,眼底卻是一片森寒。
“就憑你,也妄想母憑子貴?沒了太子,你連給我提鞋也不配!”
我說完起身,狠狠將她甩回雪地裏。
我大步往回走,放話說:“她願意繼續在這兒跪著就讓她跪下去,跪出病來,再拖回去!”
身後傳來斷斷續續的哭腔,我頭一回聽著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