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附近被傷的體無完膚,唯有這塊傷疤被保護的很好,這或許是個線索。”
哥哥輕輕地抬起我的手又放下。
我失落的心口發酸。
我拚死保護好的最後一塊地方,我以為哥哥憑著這個傷疤能快速認出我,沒想是我想多了。
他早就不記得這塊傷疤了,更不記得那些和我相依為命的日子。
在他以為他的白月光穀雨是被我害死時他便對我恨之入骨。
是我不識趣,總是幻想,他隻是一時還走不出來,時間久了就會原諒我。
熬了兩三個通宵。
趙隊讓哥哥回家休息。
隊裏一有消息就立刻通知他。
哥哥疲憊的點點頭。
告別時趙隊突然喊住了哥哥。
“我女兒想吃依依做的甜品,但這兩天發現依依的店沒開門,你知道她去哪裏了嗎?”
哥哥莫名其妙的變得暴躁,“趙隊,我知道你希望我們兩兄妹好,可她心思歹毒,害死穀雨還想害穀米,她就是個毒婦。”
趙隊是我爸的戰友。
我爸媽出事後,他經常來看望我和哥哥,並給予經濟上的支持。
哥哥在趙隊的支持和引導下讀完大學成為了一名法醫。
而我腦袋很笨,不會讀書,不想欠趙隊太多人情,初中畢業就進入社會摸爬滾打了。
也許是小時候太苦,打了幾年工有點小錢我就開了一個甜品店。
起早摸黑的雖然發不了大財,但供哥哥讀書,報答趙隊一家也是足夠的。
至於我家那些親戚,拿著我爸媽的補償金讓我和哥哥受盡委屈,我能做的就是遠離。
我五歲生日那天父母帶我去遊樂場的時候出了車禍,那天哥哥去了奶奶家,等他回來變成了和我一樣的孤兒。
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天,他哭的撕心裂肺,咬牙切齒的指著我罵我害死了父母,如果不是我要去遊樂園玩父母就不會死。
可那時候我們都很小。
我們被送到親戚家輪流寄養,哥哥天天罵我實則處處維護我。
他會把好吃的留給我,會在我被親戚的孩子欺負時義無反顧的保護我。
我們相依為命,他是哥哥,又被迫當爹當媽。
我甜品店開起來時哥哥考上大學了,他兼職時交了一個女朋友叫穀雨。
穀雨和我們一樣,父母意外身亡,留下她和妹妹相依為命。
我的小店養活了我們四個報團取暖的人。
可是就在哥哥大學畢業進入所裏工作沒幾天。
特大暴雨。
我守著我的小店不願離去。
穀雨姐非要來接我。
我多次拒絕,她依舊不放心我,在來接我的路上掉進了井蓋消失的下水道。
那場暴雨失蹤的人很多,屍體無法打撈。
“小浩,穀雨那件事是意外,你不應該怪依依......”
“不怪她怪誰,我給她打過多少個電話,讓她快點回家,她就是不聽,死活要守在店裏,如果不是她的固執,我的穀雨怎麼會死。”
哥哥情緒失控,哽咽著低聲怒吼。
趙隊拍了拍他,“那個店是你們家所有的收入,依依靠著那個店供你上學,還附帶幫襯穀雨兩姐妹,她沒錯。”
趙隊變得嚴肅,提醒哥哥誰都有權利指責我,唯獨他不可以,我可是他相依為命的妹妹。
“夠了!我有什麼辦法,我也很痛苦,她是我妹妹,她也是奪走我親人和愛人的罪魁禍首。”
“你知道嗎,我常年失眠,腦袋都要炸掉了,一睡著我就會夢見穀雨哭喊著向我求救的樣子,她何其無辜。”
趙隊還想說什麼。
哥哥捂著頭有點癲狂的蹲在地上。
“趙隊,求你不要再說了,我現在隻有一個妹妹就是穀米,她才七歲,她什麼也不懂,這麼一個可憐的小女孩,依依都要和她爭寵,她不是毒婦是什麼?”
哥哥的話像一把利刃插入我的胸口,我疼的渾身發抖,不是這樣的,我想解釋任憑我多麼歇斯底裏,他也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