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自己拜金,卻喜歡空口鑒撈女。
她拍下我爸晚上來學校門口看我的照片,反手將我掛上校園牆。
我「名聲大噪」,被造謠,被霸淩,被千夫所指。
甚至有男的趁機將我拖進小樹林。
眼淚模糊、疼痛撕扯之際,聽見他們在我耳畔大笑。
「就是個臭撈女,老頭能上,我們幾個老實人憑什麼不行?」
好不容易撐著疲憊的身子離開,我卻不小心失足掉到學校的人工湖中,被一片冰冷潮濕徹底淹沒。
再睜眼,我回到了一切還沒發生時。
......
「小靜,我艾特你的視頻你看了嗎?」
「那個女的表麵上是分享旅遊日常,但是我總感覺,她一定是借著旅遊撈。」
仿佛要將人整個吞沒的窒息感還未褪去,我下意識地張開嘴,大口喘息。
新鮮的空氣湧入胸腔,我才稍微回歸神來,一抬頭,正對上室友趙欣欣殷切的眼神。
我一愣,強壓下心底入潮水般湧來的恨意,笑著點點頭。
「是啊。」
說出這句話時,我隻覺得,每一個字,都宛如刀片劃過喉嚨,帶起一片鮮血淋漓。
我這是重生了。
我清楚地記得,上輩子,同一時間,室友趙欣欣也問了我同樣的問題。
當時我和她據理力爭,卻沒想到因此被她記恨。
後來,造謠我是撈女,害得我被千夫所指,甚至在準備去報警的路上,被幾個混混拖入學校小樹林侵犯,最後因為精神恍惚墜湖而死。
趙欣欣似乎沒料到我會這麼回答,她麵上露出一絲喜色,像是突然看見了知音。
「天,終於有人和我想得一樣了!我還以為,全宿舍就我一個鑒婊達人呢!」
她說完,便撲過來親昵地挽住我的胳膊。
肌膚相觸的那一刻,一股難以言喻的惡心,驀然攀上我心頭。
我不明白,為什麼同為女性,她卻這麼喜歡審判別人?
趙欣欣低頭看了眼手表。
「到飯點了,你吃飯了沒?我們一起去食堂吧?」
我忍住心底的嫌惡,勉強笑了笑。
「欣欣,我來例假了,渾身沒力氣。現在就想在宿舍躺著。」
趙欣欣「哦」了一聲,並未起疑。
「怪不得你臉色那麼蒼白呢,你們女的就是嬌氣,我約哥們了啊!」
我點點頭,目送著她走出宿舍。
一個計劃,迅速在我腦海中浮起。
確定趙欣欣走遠後,我起身反鎖上宿舍的門,撥通了爸爸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那邊傳來搓麻將的聲音。
「怎麼了,丫頭,零花錢不夠用?要不要爸爸給你再打50個?」
聽見電話那頭中年男人的聲音,我鼻尖忍不住一酸。
我想起,上一世我爸來學校看我的時候,也是這麼當麵問我錢夠不夠的。
卻被室友惡意拍攝下視頻,成為印證我是撈女的鐵證。
我被千嬌百寵著長大,天真地以為,區區造謠,我自己能解決,沒有第一時間求助家人。
誰知道,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前世,我被網暴、被淩辱,最後淹死在學校人工湖裏。
一向疼愛我的爸媽和哥哥,要是知道這一切,該有多傷心啊?
我抿了抿唇,強忍住想落淚的衝動,開門見山。
「爸,接下來我說的話很重要。請你一定要記牢。」
我爸被我嚇了一跳。
「啥事?」
我豎起一根指頭。
「第一,你千萬別來我學校看我。」
我爸有些不服氣。
「你爸中年發福,又恰好有點禿頭而已,至於嗎?你......你這丫頭,唉,行吧。」
聽他答應,我繼續道。
「第二,把你兒子,借我用半個月。」
我有個比我大五分鐘的哥哥。
我和哥哥本來都要和我爸姓的,但是我爸因為我媽生孩子辛苦,又是獨生女,硬要其中一個孩子跟我媽姓。
當時大人們聊這件事的時候,我恰好咯咯笑著伸出小手,抓住我媽的手指,便由我隨了我媽。
如今,這一點,正好方便我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