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程夢不舒服

我的靈魂跟隨著哥哥飄到了他剛買的新房。

打開門後，他就衝進了程夢的房間。

原木大書櫃，寥寥無幾的書本。

奶白色柔軟的沙發配上墨綠色毛毯。

哥哥，這都是我喜歡的呀，我有些雀躍地在房間飄來飄去。

哥哥沒忘記我的話，他說過會永遠給我留一個房間，按照我喜歡的喜好布置。

很快，我就清醒過來，這不是我的。

程夢哭得一抽一抽：“哥哥，我的胸口很不舒服，我會不會死掉？”

“哥哥，我好怕，我會跟伯母一樣，早早地離開你們嘛？”

她口中的伯母，就是我媽媽，心臟病走的。

她這樣的惡魔，也配提我媽！

哥哥聽到媽媽之後，緊張地抱緊程夢，溫柔地撫摸著她的發。

“不會的，夢夢乖，有哥哥在，不會讓夢夢有事的。”

“夢夢會永遠做哥哥的好妹妹。”

“等會兒哥哥就帶你做檢查，一定沒事的。媽媽會保佑你的。”

程夢埋在哥哥的臂膀裏，得意的笑容衝著我的方向。

看見她的臉，我想起那晚的記憶，靈魂害怕地躲進床底。

太疼了，我抱著自己的手臂，撫摸著自己的胸口。

還好，還好，我已經死了，不會再疼了。

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吧，模仿我，搶走我的哥哥。

程夢，你終於感受到家的溫暖了嗎，滿足了嗎。

我躲在床底伸出頭，卑微地看著這似乎和諧的一家人。

哥哥，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好妹妹。

這就是你渴望已久的家庭溫暖。

我成全你，但願你一世平安。

本來我這條命就是你撿回來的。

就當是我還給你的。

程夢，你最好也信守承諾。

程夢眼眶含淚，可憐兮兮地看著我哥。

“哥哥，純純姐最近還好嗎？這裏本應是她的房間對吧？”

“我對不起她，隻要哥哥你說一聲，我馬上就可以走。”

哥哥抽出紙巾幫程夢擦眼淚：“好端端提她幹嘛，當她死了就好。”

“她大概終於意識到自己惹人討厭，乖乖消失在我們眼前了。”

“最好永遠被再出現，省得讓我們都心煩！”

嫂嫂走過來拍了拍氣憤的哥哥：“老公，她怎麼說都是你親妹妹，別這樣。”

程夢聽見嫂嫂想為我說話，眼神忍不住迸發出一絲恨意看著嫂嫂。

我想上前捂住嫂嫂的嘴巴，別說了，嫂嫂，我知道你是個好人。

可是你妹妹不允許任何人對我有好感。

她心狠起來，可能連你都殺了。

好在哥哥及時打斷了她：“你還替她說話，忘了她當初怎麼當眾扇了你一巴掌嗎。”

嫂嫂抿了下嘴唇，不說話了。

我飄到她麵前，輕輕碰了下她的臉。

對不起，嫂嫂，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為了緩和我和哥哥的關係，默默做過許多事情，你本可以置之不理的。

這時，哥哥來了電話，我來不及飄到他耳邊聽。

怎麼靈魂飄蕩也有物理距離限製呀！

隻見哥哥沉默了一會兒：“知道了，你放心吧，絕對是假的，我有要事，一會兒過去。”

“走吧，夢夢，哥哥嫂嫂陪你去醫院做個檢查。”

程夢依偎著哥哥：“哥哥有工作嗎？哥哥去吧，別耽誤了。”

哥哥冷著臉說：“十有八九是惡作劇，沒事，哥哥陪你。”

什麼惡作劇，我都依著程夢死了，還有誰要對哥哥惡作劇？

我的靈魂跟隨著他們飄來飄去。

我歎了一口氣，好無聊啊，我為什麼不能消失。

我知道哥哥安全幸福就好，難道我還要看著他們到老？

做好檢查後，哥哥終於開車走了。

咦，這條路，是去麗麗家？

剛到麗麗家門口，就看到急衝衝要出門的她。

她看見哥哥，就舉著信封給哥哥看。

“林哥，純純她一定出事了，不行，我要去她家裏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