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定情信物

第四章 定情信物

窒息的感覺如影隨形，我隻要聽到族人的慘叫就疼到無法呼吸。

那是我的族人啊，阿瑤負我。

少時的我拿著軟劍跟在阿瑤身後，一舉一動皆學阿瑤。

阿瑤總笑著說我是學人精。

於是我暗戳戳學，學阿瑤說的愛人。

阿瑤說夫妻間會擁抱，於是我總是想盡辦法去抱阿瑤。

阿瑤說夫妻夜間是會睡在一起的，於是我用尾巴勾著阿瑤，阿瑤最喜歡我的尾巴了。

阿瑤說，阿瑤說，少時未健全的我奉為真言。

因為阿瑤說，我聽話了，以後我們是要成為夫妻的。

阿瑤總叫我小九，我問她為什麼，她說因為我有九尾，九是極數，是極好的意思。

“那為什麼不喚我九郎呢？”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阿瑤。

隻是那時阿瑤變了臉，神情恍惚，仿佛透過我看著什麼，淡淡說以後別說了。

我乖乖應下，隻覺得這個名字不好，惹阿瑤生氣。

“瑤瑤——”伴隨著玉佩碎裂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湛瑤回頭溫柔地看著李玖之，地上是碎成兩大半的同心玉佩。

我看著地上零零散散的碎片有些茫然，這是我贈給湛瑤的，我連同我的那一半也給了她。

按道理用了特殊術法的玉佩不可能無緣無故斷裂。

果不其然，我看見了李玖之指尖還未消散的靈力，可是湛瑤呢？

“瑤瑤對不起，我不知道那是...”李玖之故作歉意地俯身想撿起來。

她隻是搖搖頭，小心拿起李玖之的手，“無妨，一個玩意罷了，斷了就斷了。”

我看著毫不在意的風泠，心口處再次彌漫難以控製的疼痛。

在無人看見的角落，湛瑤突然有些莫名的心悸，她有些模糊地想起這枚玉佩的由來。

那是我們初見，我對她一見鐘情，我用第一尾化成的保護玉佩。

當時她的神情我記不起了，可是她此後都是隨身攜帶。

我以為，這就是這數十年裏的特殊。

這些歲月裏我給予的定情信物她好好帶著，我以為這就是相愛。

如今看來，我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玩意，就像她說的，斷了就斷了。

或許過去我眼裏的愛，在她心中，不過是懶得取下。

我永遠是不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