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南來尚書府退親,而後又求娶我的庶妹。
此後我成了整個京都的笑料。
父親為了庶妹能嫁給沈圖南,對我宣稱我已癡傻。
眾人皆知,我已為棄子,大約是活不到開春了。
殊不知我還有張逆風翻盤的王牌。
我溜進肅王府找到素有活閻王之稱的肅王祁遠。
拽住他的衣袖,撒嬌開口「你還願意娶我嗎?」
第二日午時,賜婚的聖旨降下,我知,這就是他的答複。
......
我是尚書府唯一嫡女,我爹娶我娘時是那年的探花郎。
我娘是當時將軍府的千金小姐,第一次見我爹便心生愛慕。
當時的林將軍僅有我娘一個女兒,極其寵愛。
便將我娘許配給了我爹。
此後他的仕途一帆風順,直至尚書。
在我爹當上尚書的第二年,我的外公及三個舅舅全部戰死沙場。
而我此時剛滿七歲,我爹未等外公及三個舅舅靈牌歸京,便迫不及待將他早年青梅竹馬的相好帶回了家。
而此時我娘才知道,我爹一直養著外室。
且那外室早已生下了一子一女。
外公已死,我娘知道她再也沒有了靠山,而此時的我爹已位至尚書。
一邊是無人主事的將軍府,一邊是新晉尚書。
將來誰更有勢力,一眼便可得知。
如是,我爹將崔氏帶入尚書府時並未通知我娘。
而後兩年,也算平靜,我爹靠著聖上對林府僅剩我娘一人的憐惜徹底在京城站穩了腳跟。
等人們的視線逐漸從林將軍府轉移到新一代的沈將軍府時,我爹將我娘與年僅十歲的我送到了菩提寺。
我爹對外宣稱,我娘為給娘家祈福,自請離家修行。
而我宋雲棠,思母心切,照顧母親,特意跟隨。
我與沈之南的親事是在我十三歲那年聖上與沈將軍親訂。
據說是沈將軍師承我外公,得知我是外公唯一血脈,便央求皇上一力促成此事。
尚書府嫡女與將軍府嫡子,怎麼說也算是一樁美談。
而我接到這張聖旨時,祁遠正陪著我在山下的湖邊打水漂。
祁遠是宮中宜貴嬪的子嗣,宜貴嬪生下祁遠便難產而死。
據說宜貴嬪是皇帝此生摯愛,在皇上還是皇子時兩人已有情誼。
此後太後一直養著祁遠,太後死前為保護祁遠,便將祁遠送到這寺廟,遠離宮中的鬥爭。
那時我十歲,祁遠十三歲。
我回到寺廟與祁遠一起跪在母親麵前說「母親,我不願嫁給沈之南。」
我娘沒有說話,看了看祁遠笑著說「三皇子請先回吧,我有話要與棠兒單獨說說。」
祁遠走後,我娘淡漠開口「你已十三歲了,離你出嫁隻剩兩年時間,你該回尚書府學學規矩了。」
不等我接話,我娘又緊接開口「棠兒,為娘看得出來祁遠對你的情意,但這份情誼如今不是你該有的,聖旨已下,以後莫要再說了。」
「你該知道祁遠的性子,他必與你一同抗旨,如今我們娘倆已今非昔比,考靠什麼去抗旨,若是你不想他如你我一樣,沒什麼出頭之日,明日就啟程回尚書府學幾年禮儀,學著怎麼當好一家主母吧。」
母親說完這些話便回了屋內。
我看著日落西山,突然明白了什麼叫無能為力。
我並未與祁遠見麵離別,我寫了一封信交給了母親,讓她轉交給祁遠。
母親後來又與祁遠說了什麼我無從得知,隻是從那以後,我回了尚書府,而他回了宮。
回到尚書府的日子並不好過,崔氏在尚書府一人獨大,時不時給我來點小絆子。
府裏的下人也是看人下菜碟,對我說不上多客氣。
崔氏為我請來教導規矩的嬤嬤,卻對外有意宣揚我沒有規矩目無長輩。
為我請來琴棋書畫的老師,卻對外宣揚我沒有天賦,難以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