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巴赫內,薑青黎正被靳寒夜吻得意亂情迷。
她的衣服褪了個光,可靳寒夜卻衣冠楚楚,兩人之間強烈的反差,讓她不由得紅了臉。
靳寒夜伸手攬住她的腰往前帶了帶,低笑著耳語:“隔音板都放下來了,司機聽不見,也不敢聽,你害羞什麼,嗯?”
看著向來清冷的男人身下的動作越來越凶猛,薑青黎滿眼愛意的抱住他,就在那如潮水般湧來的快感飛快攀升著,要一路升至頂端時,卻被一道猝不及防的手機鈴聲打斷了。
做這種事突然被打擾,靳寒夜蹙起了眉,但看到來電顯示,還是接了。
薑青黎喘著氣掃到備注,發現是他圈子裏最好的兄弟,薑野。
“寒夜,你瘋……”
靳寒夜眉頭微蹙,用標準的意大利語打斷了他後麵的話:“不方便,用意大利語說。”
那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好半會才用意大利語道:“你真和尤念笙領證了?你到底在想什麼啊?當年你為了救她失明,結果她在你人生最低穀拋下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差點就把你玩死!現在你居然和她破鏡重圓了?!”
那些陌生的詞句,在薑青黎腦子裏自動轉換成中文。
等她厘清對麵說的是什麼之後,隻覺得渾身發冷,如墜冰窖。
靳寒夜卻並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反應,“我不娶她,尤家就會逼著她嫁給一個老男人,我舍不得看她受這種委屈。”
“那薑青黎怎麼辦?當初你失明隻有她陪著你,她陪了你這麼多年,愛你愛得隻差把心都掏出來了,我們這群兄弟誰不看在眼裏!”
聽著他語氣裏掩飾不住的怒火,靳寒夜依然冷淡:“我會想辦法瞞著的,她永遠不會知道這件事。”
“你能瞞多久?一輩子?薑青黎不是很想和你結婚嗎?”
越聽,靳寒夜心裏越煩悶,語氣也變得急促了起來:“你封鎖我和笙笙領證的消息,不要告訴任何人,過段時間我會準備一本假結婚證給阿黎。”
說完,他也不想再聽薑野的廢話,徑直掛斷了電話。
再垂眸時,靳寒夜才丟下手機繼續在薑青黎身上撻伐。
薑青黎渾身止不住的發抖,兩個人都到達極樂,開始整理著裝時,她唇齒微啟,剛要開口,他的手機又響了一聲。
是微信的特別關注提示音。
靳寒夜拿起點開看了一眼,而後叫停了司機。
“阿黎,我公司裏有急事,你在這裏下車,打車回家好不好?”
她什麼也沒說,沉默的點了點頭,拉開了車門。
黑色的邁巴赫如同一道閃電般疾馳而去。
薑青黎站在路邊,怔怔地看著車流如織的街道,再也忍不住,眼淚洶湧而出。
沒有人知道,為了能拉進和靳寒夜的距離,她早就學會了意大利語。
所以,他和薑野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能聽懂。
字字句句猶在耳畔回響著,像無數利刃般,深深刺進薑青黎的心底。
而那些塵封的記憶,也隨著幻滅的愛意,一齊湧上了腦海。
靳寒夜是高高在上的少爺,而她是傭人的女兒。
那年,她跟著媽媽走進靳家碧輝煌的別墅,看到了陽光下優雅彈奏著鋼琴的靳寒夜。
她從沒聽過這樣好聽的音樂,也從沒見過這樣好看的少年。
所以隻需一眼,靳寒夜這三個字,就深深刻入了薑青黎的心底。
她從未和任何人提起過她心底藏著一個人。
不僅僅是因為宛如天塹鴻溝般的身份之差,更是因為,她知道靳寒夜有喜歡的女生。
那個女生叫尤念笙,是和他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他從不掩飾對她的喜歡,將她當做珍寶一樣,護在掌心。
甚至在十七歲那年,為了救尤念笙,靳寒夜在一場車禍中意外失明。
可從那天起,尤念笙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沒有踏足過靳家,甚至還重新交了新男友。
靳家不止這一個孫輩,靳父靳母成天忙於事業,也沒有時間照顧這個看不見了的兒子。
靳寒夜被丟到了老宅,孤苦伶仃。
是薑青黎自請調回老宅,貼身照顧了他七年。
二十三歲那年,她更是在一位名醫家門口跪了三天三夜,才終於求得他出山治好了靳寒夜的眼疾。
蒙塵的明珠重新煥發出光澤,一鳴驚人。
隻花了一年,靳寒夜就重新回到頂峰,成為靳氏集團繼承人。
陪他冬季夏季的是她,陪他從深夜到黎明的是她,陪他熬過那艱難七年的是她,
同他親吻,擁抱,上床的……也全都是她。
但她沒想到,他重掌大權後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和拋棄過他的尤念笙領證!
這些年,她為了能跟上他的腳步,拚命努力著。
可無論她變成何種模樣,靳寒夜的父母都覺得她配不上自家兒子,幾次三番要花錢打發她。
靳寒夜總為了她和靳家爭吵,她也不想辜負他,所以從未動過離開的念頭。
直到今天。
薑青黎不想留在他身邊了。
所以她擦幹眼淚,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靳夫人,我願意接受您給的五千萬,永遠離開靳寒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