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早知道我就該聽你的,不來了,我這種人敬的酒也沒人看得起......”段宴歎道。
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秦槐序身上,有幾個想著緩和氣氛。
“好了好了,我們來喝吧!可能秦槐序還沒緩過來!”
“對啊,你別光和他那種酒量差的喝,跟我們喝有意思!”
夏安餘光瞥見神色如常的秦槐序,她知道秦槐序不能多喝。
但就是這幅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讓她不爽。
“槐序,我看你也沒什麼事,怎麼不給我男朋友麵子?”夏安突然出聲打斷了眾人的起哄。
秦槐序聞言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內心的酸楚,也沒見過夏安給他麵子啊。
但是夏安都這麼說了,他肯定是跑不掉了!
他緩緩伸出手,端起了擺放在桌上的酒杯。
“好,我喝。”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隨後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又是一杯酒下肚,喉嚨中有一股灼燒的感覺,讓秦槐序忍不住咳嗽起來。
他瞪直了眼睛強撐著,沒有讓自己失態。
“哈哈,這就對了嘛。”段宴得意地笑了起來。
見秦槐序還是一副淡淡的神色,段宴有些惱了:“再來一杯!”
說著,他又倒了一杯酒,再次遞到秦槐序麵前。
秦槐序看著那杯酒,心中一陣厭惡。
“快喝呀,哥,給點麵子唄!”段宴嗤笑著說道。
秦槐序硬著頭皮,頂著眾人看好戲的眼神還是咬了咬牙,再次接過酒杯,喝了下去。
夏安看著他快撐不下去了也不肯向自己求助,她還是心疼了。
“段宴,夠了。”夏安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秦槐序他已經喝了很多了。”
“怎麼了安安?你不會心疼了吧?” 段宴看著她,有些委屈地說道,“我和他喝幾杯酒都不行了麼?”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多想!”夏安試圖解釋。
段宴眨了眨眼睛,不以為然:“那不就沒事了嗎?秦槐序一個大男人,不能喝自己還不會說嗎?”
“對了,秦律師,你不會不能喝讓安安為難的吧?”他側過頭故意問道。
秦槐序深吸了一口氣,起身說道:“我能喝。”
段宴見秦槐序這麼說,更加得意忘形了。
他又倒了幾杯酒,一杯接一杯地逼著秦槐序喝。
秦槐序的臉色越來越白,身體開始搖晃起來,但他始終沒有拒絕。
“秦槐序,你沒事吧?”夏安看著秦槐序搖搖欲墜的樣子,她走上前,想要扶住秦槐序。
段宴突然喊道:“秦律師是個男人,喝幾杯酒就不行了?”
“繼續喝啊!” 段宴又舉起一杯酒,遞到秦槐序麵前。
秦槐序已經到了極限,他的視線開始模糊,腦袋也像要炸開一樣。
但他還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接過酒杯,喝了下去。
“砰”的一聲,秦槐序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的身體也失去了平衡,直直地向後倒去。
“秦槐序!”夏安著急地衝過去想要扶起他,可一道身影在她之前,先到了秦槐序的身邊。
秦槐序意識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接住了自己。
他努力睜開雙眼,看到了殷雲舒那熟悉而又溫柔的麵容。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發不出任何聲音。
殷雲舒看著秦槐序這幅模樣,心中滿是心疼。
她輕歎一聲,朝著身後喊道:“孟錚,過來抬一下他。”
孟錚聽到呼喊,快步走進包間。
看到秦槐序醉倒的樣子,他哎呀一聲驚呼,下意識地捂住了嘴。
反應過來後,便急匆匆地扶起了秦槐序的另一邊。
“我來扶他出去。”殷雲舒對孟錚說道,兩人合力將秦槐序往包間外抬去。
夏安見狀,立刻起身想要跟上。
殷雲舒皺眉看向她,冷聲嗬斥道:“你現在跟上去有什麼用?”
“我得去看著他吧。”夏安愣了一下說道。
殷雲舒冷笑一聲:“人喝酒的時候你不管,現在倒了想起管了?”
殷雲舒的話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進夏安的心裏。
夏安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段宴伸手拉住了她:“安安,我需要你。明天我們一起去看秦槐序吧!”
夏安看著段宴,又看了看已經被殷雲舒和孟錚抬出包間的秦槐序,最終隻能作罷,任由殷雲舒帶人走。
段宴看著他們的背影,靠在夏安耳邊低聲嘀咕道:“怎麼感覺他們認識呀......好熟悉的樣子!”
夏安聽了這話,心猛地一緊,表麵上卻強裝鎮定,低聲嗬斥道:“別亂說!”
可段宴的話像一顆石子,在她心裏激起了層層漣漪,疑心的種子就此種下。
在酒吧外,殷雲舒和孟錚將秦槐序扶上了車。
殷雲舒坐在秦槐序身旁,看著他那因醉酒而漲紅的臉,心中滿是感慨。
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如今為了家族的利益,在這些複雜的人際關係中苦苦掙紮。
秦槐序在半夢半醒間,仿佛回到了過去。
他看到了小時候在秦家被欺負時,殷雲舒挺身而出保護他的場景。
還有他向殷雲舒告白時,殷雲舒那猶豫的眼神......
“雲舒......”秦槐序在夢中喃喃自語,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
殷雲舒聽到他的呼喚,心中一陣刺痛。
她輕輕握住秦槐序的手,說道:“我在,我在呢。”
孟錚從後視鏡中看到這一幕,不禁歎了口氣。
“雲舒,我們先送他回家吧。” 孟錚說道。
殷雲舒點了點頭,說道:“好,去秦家。”
車穩穩地停在秦家那氣派的大門前。
經過一路顛簸,秦槐序的酒意已經醒了不少,可頭痛依舊如影隨形。
殷雲舒轉過頭,眼神中滿是擔憂,輕聲問道:“我送你進去吧?”
她的目光溫柔而關切,仿佛回到了往昔為秦槐序遮風擋雨的時光。
“不用了,謝謝殷小姐!”秦槐序微微一怔,隨即擺了擺手,語氣疏離又客氣。殷雲舒聽到這稱呼,呼吸猛地一滯,心中像被重錘擊中。
以前他總是親昵地喚她“雲舒”,如今卻隻剩這冰冷而生分的“殷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