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周寧月就發了高燒。
前世的痛苦記憶夾雜著今天的畫麵,讓她頭疼的快要裂開。
折騰了許久,林喬越帶著她到了赤腳醫生那邊。
一牆之隔,那邊就是忙著照顧陳婉茹的陳家人。
房子不隔音,那邊的聲音也陸陸續續傳開。
“瑾年雖然我懷了你的孩子,但我並不想因為這件事來要挾你,其實你媽說的對,寧月姐更能給你幫助,如果你不想我在村裏受人指點,還是跟她結親吧。”陳婉茹的嗓子有些啞,聽得出來應該是哭了很久。
這話以退為進說的巧妙。
聽得林喬越一肚子火。
“一屋子的賤人,我今晚非要去撕了他們的嘴。”她氣得眼睛冒火,擼起袖子就要去收拾人。
周寧月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胳膊,“小姨別生氣,別忘了我們的計劃,現在這些都是小事,等他們互相指責的時候才更精彩。”
在赤腳醫生那邊住了掛了水,林喬越在天還沒亮就帶著她去了縣城。
縣城醫院將她檢查一遍,確定隻是發燒後兩人又在賓館住下。
村裏在下雨,縣城萬裏無雲。
她們倆在街上逛著,將糟心事都拋之腦後。
一連逛了三四天,有人先坐不住了。
那天吃飯時,周寧月眼尖的看到對麵巷子裏跟人拉扯不清的陳婉茹。
她挽著陌生男人的手臂,笑得燦爛。
而她身上還穿著陳瑾年新買的裙子,跟在那男人身邊扭的開心。
林喬越瞥見她的視線,疑惑道,“瞧見熟人了?”
等她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恰好看到了那男人回頭的一幕。
二人對視一眼,紛紛看出了彼此的震驚。
她們保守秘密,扭頭回了家。
剛到村子下車,遠遠就瞧見陳母匆忙追過來。
在看到周寧月的瞬間,就激動的拉上她的手,“你可算是回來了,嬸子還以為你一氣之下就走了。”
說著她還下意識的朝林喬越的位置看了幾眼。
周寧月擋住她的視線,眼眶泛紅,“瑾年不待見我,小姨就帶我出去散散心。”
他們邊走邊聊,腳步不停。
走到大院子門口,就看到一向將自己收拾幹淨的陳瑾年此刻卻顯得格外滄桑和落寞。
想到在縣城裏瞧見的畫麵,周寧月無聲勾了勾唇。
“瑾年,你不是有話要跟寧月說嘛,快說啊。”陳母拉著她走到他跟前,那雙滿是算計的眼睛轉了幾圈。
氣氛有些僵硬,就在林喬越要拉著她進屋時,陳瑾年抓住了她的手腕。
男人粗糙的手硌的她有些難受,緊接著他說出口的話更讓她震驚。
“寧月,我們結婚吧。”
“結婚?拿什麼結,兩千塊的彩禮呢,還有我要的電器和房子,你們家能拿出來再說吧,少了這些不行。”林喬越打掉他的手,語氣強硬。
氣氛被打破,陳母朝著陳瑾年擠眉弄眼。
他緊繃著臉,像是做足了心理建設,才猛的朝林喬越跪下來,“林姨,我是真心想娶寧月,彩禮我們隻湊到了一千,剩下的我可以給您寫欠條,結婚後我可以去鎮上做工補上。”
周寧月詫異了瞬,立馬故作心疼的拉著他,“瑾年你這是做什麼,彩禮我可以不要,你不能為了我這麼作踐自己,我心疼。”
麵度她的溫聲細語,陳瑾年眼眸中劃過厭惡。
很快消失不見,轉而是僵硬的寬慰,“我沒事,娶你要付出的都是應該的。”
這話說的好聽,林喬越動作也快。
村長再次被搬出來,當著幾家人的麵寫了欠條。
婚事重提,村子裏都熱鬧起來。
林喬越鬆口不要電器,但唯一的要求是,婚禮必須要熱鬧有麵子。
為此,她拿出了兩千塊作為禮金。
瞧著那錢,陳母眼睛都直了。
立刻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