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時幫同學送情書給校草,卻被校草他弟誤會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好歹照照鏡子,你這樣的配喜歡我哥麼?”
後來在校草的訂婚宴上,我被他抵在牆上懇求。
“我仔細照過鏡子了,長得不比我哥差,喜歡我好不好?”
1
我如坐針氈。
從早上接親到現在婚禮開始,顧時予的視線總是若有似無地朝我看來。
就算離上一次見麵中間隔了七年,我仍舊不太習慣他盯著我。
六人定律誠不欺我。
我受朋友邀請當了她的伴娘,誰能想到結婚當天顧時予會是男方那邊的伴郎?
偏偏狹路相逢,把我和他湊在了一起。
兩手交握的那一刻我嘴角的笑容都變得有些僵硬,都沒怎麼注意婚禮進行到哪一步了。
直到顧時予傾身在我耳邊小聲說著戒指,我才回過神來。
沒人注意到我開了小差,婚禮進行得很順利。
下台時我忽然一腳踩空,還是顧時予眼疾手快將我拉回穩住。
我向他道謝,他將手插回褲兜,開口還是熟悉的嘲諷:“沈枝意,沒事別穿高跟鞋,不適合你。”
說完他抬腳迅速與我拉開距離,生怕與我走在一起。
我垂下眼睛,望了下腳上十厘米的高跟鞋,美麗優雅,的確不適合我。
醜小鴨再怎麼努力也不會是白天鵝。
上學時我曾幫同學送情書給顧遙,卻被顧時予誤會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好歹照照鏡子,你這樣的配喜歡我哥麼?”
他高高在上,手中拿著粉色的情書,打開看了幾眼,臉色猛然沉下來,隨後一臉嘲諷。
我沒解釋。
因為我的心思的確不單純。
他沒收了那封情書,我也隻好跟同學說顧遙看也沒看地隨手將情書混進了一堆情書之中。
同學傷心地哭了,從此再也不提顧遙。
顧時予不知從哪裏出來,冷笑了一聲。
“沈枝意,你還真是為了趕走情敵什麼謊話都能編得出。”
他經過我身邊,話語惡劣:“可惜,顧遙就算是眼瞎了,也不會看你一眼。”
他說得沒錯。
顧遙與我有著天壤之別。
顧遙是天之驕子,而我隻是受顧家資助的窮學生。
怎麼配喜歡呢?
2
我婉拒了朋友晚上婚禮派對的邀請,待婚禮結束後獨自出了酒店。
冬日裏難得的好天氣,陽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拂去往日的寒意。
我思考著是打車還是走到兩公裏外的地鐵站坐地鐵回家,又望了眼腳下的高跟鞋,不禁歎了口氣。
我還沒厲害到那個地步。
正拿出手機準備打車時,一輛黑色賓利緩緩停在我麵前,隨即降下了車窗,露出駕駛座上那人的側臉。
他微微側過頭來,下頜線流暢分明,英俊的臉上不帶任何表情。
“上車。”
我沒動。
顧時予修長的手指不耐煩地一下一下敲著方向盤,他瞥了一眼我腳上的鞋。
“沈枝意,這裏不接受外來車輛,如果你要打車,你至少要走一公裏。”
他兀自笑了聲:“沈枝意,不過是七年沒見,你至於認不出我了麼?”
他穿了一身修身剪裁的白色西裝,深色領結不知被他扔到哪了,襯衫最上的兩顆扣子被他解開,露出一截鎖骨。
比起七年前稚氣未脫的他,現在的他眉眼更加冷峻深邃,一舉一動皆顯成熟男人的魅力。
在我細細打量他的變化的同時,他似乎耐心告罄,下了車繞過來,打開車門將我塞進去。
“你還真是一點沒變,像個啞巴似的一句話都不說。”他嘟嚷著,又偏過頭沒好氣地看我一眼,“安全帶。”
他開得很快,沒一會兒就到了市區。
我看著他欲言又止,緊抿著唇,默默握緊了安全帶。
等待紅燈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開口提醒他。
“顧時予,市區限速。”
殘陽照在他的臉上,一片金黃。
他好像勾了下嘴角,“我還以為你打算一直不說話了。”
他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問我:“你住哪兒?”
我想讓他把我放到前麵的公交站台上,一陣突如其來的鈴聲打斷了我。
他的手機連著車載電話,他也沒避著我,直接按了接聽。
是顧老夫人的電話。
她讓顧時予去機場接人,然後一道回老宅吃晚飯。
大概是知曉顧時予的脾性,顧老夫人說完航班時間就掛了電話。
“顧遙......”
我還沒來得及說完,顧時予冷聲打斷:“沈枝意,你要去接他麼?”
聞言我有些怔愣。
顧老夫人不是讓他去接嗎?怎麼變成我了?
察覺到車在提速,我有些急了。
“你把我隨便放在路邊就行。”
他沒理我,操控著車掉頭往機場方向駛去。
車速太快,我不得不緊緊握住扶手,皺了皺眉。
我就說了下顧遙的名字,值得他發這麼大的脾氣嗎?
真是個護哥狂魔。
3
顧時予一踩油門,將速度提到最快,一個小時的距離,他隻用了四十分鐘就到了。
下車之後,我實在沒能忍住衝到垃圾桶旁嘔吐。
顧時予從小叛逆乖張的性格還是沒變。
他一邊遞水給我一邊冷冷地陰陽怪氣:“我這不是為了能夠讓你準時接到他麼。”
我漱完口,抬眸望向他,麵無表情:“我中途說了請你把我放在路邊,你沒聽到?”
“你不想見到他?”他反問道,眼底多了些莫名的訝異和,竊喜。
誰想在非上班時間見到老板的?但這話不能對護哥狂魔說。
“不是。”我搖頭否認。
聞言他轉過身朝機場大廳大步流星地走去,也不等我。
我猶豫著是離開還是跟上他。
可顧遙畢竟是老板。
我人都在機場了,就這麼溜了,顧時予肯定要在他麵前添油加醋地說我的不是,他該怎麼看我?
歎了歎氣,我還是追了上去。
剛小跑著追上顧時予,又被他一陣陰陽:“沈枝意,你至於這麼著急嘛?”
他稍稍抬手,一塊精致名貴的百達翡麗戴在他的手腕上。
“時間還早。”
顧時予大概與我命格相衝。
我心中默念著他是顧老夫人最寶貝的孫子,千萬不能和他生氣。
為了轉移注意力,我的視線一直看著機場出口,默默數著出來的人數。
顧時予雙手插兜,冷著臉站在一旁。
時不時地冷哼一聲。
“都望眼欲穿了,還裝不想來接機。”
“沈枝意,都十年了吧,你還真是長情。”
“你真那麼喜歡他,要不要我......”
我揮了揮手,大聲喊著:“顧遙。”
顧遙單手拉著行李箱,聞言停下腳步,扶了扶眼鏡,看到我和顧時予,嘴邊蕩漾開一抹笑意。
他身高腿長,一身量身定做的西裝很好的展示了他的身材比例,處處彰顯著成功男士的魅力。
他走到我們麵前,率先朝我打招呼:“枝意。”隨後才看向顧時予。
“你什麼時候回國的?怎麼不和我說一聲?”他麵帶關心地問。
顧遙和顧時予是堂兄弟,但兩人好得像親兄弟似的,一個護弟狂魔,一個護哥狂魔。
顧時予朝他笑笑:“才回來,一下飛機就馬不停蹄地趕著參加朋友的婚禮,還排練節目,累都累死了。”
說著他裝作很累的模樣倒在顧遙肩上,“剛忙完婚禮又來接你了。”
他的視線微微瞥向我,情緒不明。
我拿過顧遙的行李箱,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懶得去看他挑釁的眼神。
我自覺當著司機送他倆回老宅。
顧遙邀我一起進屋吃飯,被我以計劃書還沒寫完婉拒了。
“風電的項目不用太著急。”他說,又不禁失笑著:“你這麼拚命,別人還以為我壓榨員工。”
顧時予有些不可思議地回頭。
“哥,沈枝意在公司上班?”
4
顧遙是我的老板這事純粹是偶然。
大學畢業後我進了一所綠色能源公司,公司卻在第二年瀕臨破產,後來被顧氏集團收購。
顧遙就是在這個時候空降成為CEO的。
新上任的第一天他認出了我,眼中劃過片刻的意外。
他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不過也就僅限於此了。
我認識的顧遙,是閃耀著明亮燦爛光芒的太陽,也是遙不可及散發清冷光輝的月亮。
隻可遠觀不可褻玩。
我一直都知道。
再次踏進顧宅,我不禁有些恍惚。
顧老夫人依舊精神,整個人不怒自威,卻在眼神落在兩個孫子身上時變得慈祥可親。
她見我來也不意外,淡淡地開口:“枝意也來了。”
我有些局促地朝她彎腰問好。
她站起身往餐廳的方向,顧遙見狀忙上前攙扶著她的手臂。
顧時予還留在原地,神情不太自然。
我拿眼瞧他,意思不言而喻:你不去扶你奶奶?
他不理我,兀自跟了上去。
吃飯的場景似乎回到了我剛來顧宅的時候。
那時我受顧老夫人的資助,暫時住在顧宅。
偌大的顧宅隻有顧老夫人、顧遙和顧時予三個人。
後來我才知道顧遙父母為了拓展海外業務常住國外,而顧時予的父母在他十三歲時空難去世。
這個家唯有他們祖孫三人相依為命。
顧老夫人與顧遙談了些公司的事情,我沉默著夾菜吃飯,而顧時予一臉糾結。
顧老夫人不動聲色地瞧了他一眼,沒有開口。
我忽然想到了高三時的一次吃飯,桌上也是這樣的氛圍,奇怪莫名。
彼時顧時予剛上高一,還不太能藏住事,被顧老夫人看了一眼後忍不住說出自己想當賽車手賽車的夢想。
“胡鬧!”顧老夫人隻用了兩個字,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我抬起眼看了下顧時予,收回視線時不經意與顧遙的視線相撞。
他無奈地勾了勾嘴角。
我福至心靈。
就在這間隙,顧時予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將自己的想法以告知的形式說出來。
“奶奶,我現在已經是一名職業賽車手了。”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不會放棄。”
5
意料之中的不歡而散。
顧老夫人依舊反對顧時予從事賽車手這一職業。
顧遙為了緩解氣氛,另外提起自己與林家小姐的訂婚事宜。
我有一瞬間的怔愣,而後當做沒事人般地繼續吃飯。
卻沒想到被顧時予看捕捉到了。
顧時予沒留在顧宅,他另外買了房子。
車上他難得沉默不語,車速卻越來越快。
我則沉浸在早些時候公司裏的八卦傳言,今天由顧遙親口說出,看來的確是真的。
顧時予突然將車停在路邊。
“沈枝意,你在傷心嗎?”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
他煩躁地拿出一支煙含在嘴邊,要抽不抽的。
“你什麼時候學會了抽煙?”我朝他伸手,“我也想抽一支。”
他轉過頭來看我。
路燈的燈光有限,車內有些昏暗,我卻看清他眼底的暗流湧動。
他把煙拿下來扔了出去,連同煙盒一起。
“難過麼?我偏不讓你抽。”
他總是這樣和我作對。
“幼稚。”我評價道。
他好整以暇地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微微挑了下眉。
“如果我不幼稚呢?”
“嗯?”我不理解他說這話的含義。
他的喉結上下動了動,眼神深邃:“如果我不幼稚,沈枝意。”
“你會不會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