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這一步不遺憾,遺憾的是結果都那樣。
我沒有和顧銘爭吵,走進臥室反鎖了門。
深夜我打開房門出去倒水喝,看到顧銘躺在沙發上和衣而睡。
婚後七年,我們很少爭吵,更別提讓他睡沙發。
他因為冷而蜷縮的手腳很可憐。
我下意識抬腳上前想幫他蓋上毛毯,可他放在一邊的手機突然亮起,新的消息毫不掩飾的闖入我的視線。
“哥哥,寶寶想你了,我也是。”
我收回視線,毛毯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驚動了顧銘。
他睡眼惺忪的拉住我的手,“若若我就不知道,你舍不得真的讓我一整晚睡沙發的,對不起,晚上我不該說那種話,我隻是出差太多有點累了。”
男人總是喜歡用累來當借口。
我撥開他的手,“你確實辛苦了。”
明明那麼想要孩子,卻在我麵前裝了七年,怎麼不累呢?
我避開他的視線,轉身回到臥室。
可我沒想到,他跟了上來。
他纏住我的手腳,把我壓在床上。
“老婆,出差這些天我好想你,你有沒有想我?”
曖昧的言語在耳邊滾燙。
我想掙脫,卻不是他的對手。
就在他幾乎脫掉我衣服時,我發出一聲幹嘔。
他慌了神,這才起身放開我。
“若若,你怎麼了?”
我無視他衝進洗手間一陣狂吐。
吐的差不多時,顧銘的手附上我的後背。
“怎麼吐......”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回頭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竟然看見了我早上扔在垃圾桶裏的驗孕棒。
心下一陣慌亂,正想找個理由糊弄過去時,顧銘的手機響了。
他很自然的背過身,走出洗手間。
沒幾秒鐘他就回來了,臉上帶著一絲焦急。
“若若,公司有點急事我要過去一趟,你要是還不舒服的話等我回來送你去醫院。”
他不關心驗孕棒,也不再關心我。
我猜到他在撒謊,電話那頭肯定是那個女人打來的。
但我沒想到兩人竟然已經明目張膽到,直接來到我跟前。
顧銘打開大門的一瞬間,於娜的臉就出現在我眼前。
我們都沒說話。
顧銘回頭看向我時,眼底閃過慌亂。
他向我介紹,“老婆,這是去年我招的女助理,叫於娜,工作忙起來給忘了一直沒跟你說。”
原來他們去年就好上了,就在我眼皮子底下。
我卻一無所知。
我全身止不住的發抖。
直到於娜大步走到我麵前,“姐姐,好久不見。”
她的笑容綻放猶如牡丹花,帶給我的卻隻有陰影和恐懼。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顧銘脫口而出。
“你們是姐妹?!”
於娜解釋,她隻是我的繼妹,是跟她母親一起改嫁到我家的。
說完眼眶微紅。
顧銘沉默了好一陣,意外的先向我道歉。
“若若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的關係。”
我剛張開嘴,顧銘接下來的話把我的嘴給堵死。
“雖然你們之間有過一些誤會,但娜娜當時還小,什麼也不懂。”
“她在工作上幫了我很多忙,我看中的是她的能力。”
“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你別多想。”
他語調輕鬆的讓我想笑。
可滾燙的淚水卻砸在我手背。
二十年前我母親因病離世,繼母帶著女兒於娜登門,我以為我又有媽媽疼。
可後來,事實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繼母是菩薩麵容魔鬼心腸,在外麵麵前溫文爾雅,背著我爸卻時常把我鎖進衣櫃不給飯吃。
於娜任性小氣,我的任何東西她都要搶,她犯的任何錯都推到我身上。
我被這母女倆折磨到精神崩潰,患上幽閉恐懼症和抑鬱症,高中不得不輟學。
父親發現真相後選擇了離婚,可那段經曆一直纏著我。
每每哭著從夢裏醒來,顧銘都心疼的抱著我,說再也不會讓人欺負我,從今往後他是我的靠山。
現在我的靠山塌了,風雨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