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夏棠被兩個婆子按住,半分都動彈不得,無奈之下,她也不再掙紮。
“今日之事,你們就不怕郡王爺知道嗎?”夏棠強撐著威脅。
她得讓這幾個婆子覺得,自己已經無計可施了,這樣他們才不會想起去看小竹是否還在院子裏。
果然,聽到夏棠的問話,幾個婆子隻覺得好笑,輪番奚落了夏棠一番。
算著時間,小竹這個時候應該已經離開了侯府,夏棠索性不再言語,但她這副樣子在三個婆子看來,更像是認命了。
一個時辰之後,天色大亮,這次是夏淮川親自過來:“新郎已經準備好了,夫人命你們帶人過去。”
說完,他走到夏棠麵前,給她倒了一杯茶:“喝口水潤潤嗓子,成親煩瑣,你恐怕一天都沒什麼時間吃東西。今日-你成親,我最後再來看你一眼。”
夏棠隻覺得夏淮川虛偽,想要早些將他打發了,隔著蓋頭點了點頭,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你可以走了。”
待夏淮川離開,婆子粗暴地拉住夏棠的手,帶著她一路朝著布置好的喜堂而去。
說是喜堂,實際上隻是侯府的一個最小的偏廳,臨時被收拾出來,掛了幾朵大紅花,專門準備今日給夏棠和常群喜成親用。
為了好好挫一挫夏棠的銳氣,喬氏今日甚至還叫了兩個平日裏相交甚好的世家夫人來府上,此時就坐在偏廳喝茶。
“府裏今日可是有喜事?”其中一人見到偏廳被裝扮過,問道。
喬氏抬眼朝外麵看了一眼,道:“府裏今日有下人成親,我便命人將這裏收拾出來,特地過來看看。”
“下人撐起你,竟然還叫你這個侯夫人親自操辦?你啊,是個心善的。”那婦人馬上開口恭維。
喬氏也順著她的話往下說:“說起來,這賤婢在我身邊養了十六年,哪怕她害得我的親生女兒流落在外,今日她成親,我也該來看看的。”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便都知道喬氏說的人是誰了,麵麵相覷,誰都沒敢再接話。
她們雖然瞧不上夏棠的出身,但是對於喬氏的做派,卻也不能全然苟同,畢竟曾經當女兒疼愛了十幾年,況且夏嫋嫋流落在外,也並不是夏棠的過錯,她這般趕盡殺絕,總歸是有些過了。
但這畢竟的別人家的家事,既然有熱鬧可以看,她們也不會多嘴亂說什麼,隻不著痕跡地換了個話題,將此事暫時揭過。
不多時,常管事和妻子蔡氏一並來到喜堂,給喬氏行過禮之後,便坐在喬氏下首的位置,穿著一身大紅喜服的常群喜也站在了喜堂正中的位置。
他朝著喬氏躬身行禮,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奴才見過夫人,夫人放心,等到今日夏棠成了奴才的媳婦,夫人叫奴才怎麼做,奴才就怎麼做。”
對於常家一家三口的態度,喬氏十分滿意,隻等著夏棠被帶過來,好戲便開場。
西院那邊,由於頭上被蓋了蓋頭,再加上這婆子怕夏棠逃跑,一路都死死地抓著夏棠的手,因此夏棠走得並不快,往日裏一刻鐘就能走到的偏廳,跌跌撞撞走下來,竟然花了半個時辰的時間。
當然,這也是夏棠有意讓喬氏多等一會兒。
終於,到了喜堂之中,夏棠才站穩,就看到身邊多了一道紅色的身影。
“媳婦,咱們先給夫人行禮!”常群喜油膩惡心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他甚至還想直接拉夏棠的手。
夏棠直接往側麵躲了一步,一把掀開頭上的蓋頭,直視著喬氏:“有件事說來奇怪,我昨日才回到侯府,今日一早卻被人拉來成親,侯夫人可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說完話,夏棠便瞧見,今日喬氏竟然還叫了外人來,想來是希望自己和侯府的奴仆成親這件事早一點傳出去。
不過倒也正好,今日這兩位夫人在場,正好也幫她做個見證,好好這侯府到底是多麼的肮臟不堪!
“按照我朝律例,成親之前要先定親,交換庚帖,過婚書,這些我可一樣都沒瞧見過!”
被夏棠當眾質問,喬氏心中氣惱:“這些東西自然是有的,你當本夫人什麼都不懂?”
“隻不過你們二人都是侯府的奴仆,這些東西都在本夫人這裏,你且看看,還有什麼話好說。”
說著,喬氏將兩人的庚帖以及婚書都拿了出來。
夏棠等得就是這一個,直接上手搶過婚書和庚帖,將婚書塞進自己的袖子裏,隨後更是把庚帖撕了個粉碎。
“你個賤婢,反了天了不成?”見夏棠如此動作,喬氏猛地站了起來,“來人,把她給我按住,現在就拜堂成親!”
一旁的婆子想要上前,卻不料夏棠竟拿了一把匕首出來,直接抵在婆子的脖頸處,讓那婆子半點都不敢動彈。
“我夏棠的婚事,還輪不到你們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