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今天把她叫過來,根本不是淩宇想吃海鮮粥,而是拿她當安夏的擋箭牌!
所以,剛才淩宇才會故意大聲錯喊她的名字!
溫凝夏努力瞪大眼睛,想要保持意識的清醒。
此刻,眼前的一切都好像變成了慢動作。
淩宇幫安夏撩開了散落頰邊的發絲,湊在她的耳旁說了句什麼。
安夏抱住他的脖子,肩膀可憐地顫動著。
於是,剛剛旋過腳尖的淩宇,又一次選擇了為她留下。
溫凝夏的眼前一陣發黑,心臟被生生扯下,棄入了奔騰的漩渦。
有人跑過來抱起她:
“嫂子,你怎麼樣,救護車馬上就到。”
“嫂子,堅持住。”
溫凝夏最後看了一眼沾滿泥灰的海鮮粥,用沒受傷的左手拽下了脖子上的項鏈,用力塞進扶著她的警察手裏:
“交給封隊,別讓淩宇知道——”
“否則,我勢必要舉報你們濫用職權,利用無辜素人,替你們警花吸引火力!”
溫凝夏再醒來時,已經躺在了病床上。
門外傳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
“這件事情是我考慮的不周到,過後我會親自跟局長解釋,夏夏你別難過,不怪你。”
“可是凝夏姐以後不能再畫畫了呀,我記得她很喜歡畫的......”
“嗬嗬,”淩宇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她那隨便塗鴉,畫不畫也無所謂。”
“你可不一樣,要是今天那一鏟子落在你手上,我會自責死的。”
淩宇的聲線低沉悅耳,自帶一股子慵懶溫柔的勁兒。
在溫凝夏最熬不下去的那一年,就是淩宇天天趴在她的耳邊,給她講故事,為她讀詩。
跟她說了數千數萬遍“我愛你”。
他將她從懸崖邊接下來,用愛意嬌養著長出了新的枝椏。
眼看著即將開出苞蕾,他卻迷戀上了另一朵花。
溫凝夏的臉上滑過潮濕的淚痕。
她仰望著天花板,眼裏的光一點點熄滅。
她把自己關閉了起來,哪怕安夏攀著淩宇的胳膊雀躍地走進病房,她也沒有挪開一秒的視線。
“夏夏你醒啦?”淩宇的聲音有些高興,他拂開安夏的手,快步走到床前,“疼不疼?要不要叫醫生?”
淩宇有一雙很好看的桃花眼,深邃又深情。
他此時望著溫凝夏,眼裏依舊漾滿了關切和心疼。
“夏夏?你怎麼了?”
淩宇欺身向前,輕輕握住溫凝夏的左手。
溫凝夏如同觸電般用力甩開:“別碰我。”
“夏夏?”
“你的夏夏在那邊。”溫凝夏的嗓音幹澀中還帶著哭腔,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堅定無比,“帶著你的寶貝夏夏,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