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兩個月。
沈清淮醉醺醺地指著我的鼻子罵,“江詩可,你為什麼犯賤爬上我的床?你就那麼不知廉恥嗎?”
我愣住,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
那天晚上明明是他一遍遍吻我,說,“可可,我會對你負責任的。”
我的心臟扯著我的小腹,連同五臟六腑都生疼。
沈清淮則摟著旁邊的女人,兩人吻得難舍難分。
餘光瞥見那女人和我有幾分相似的側臉。
我的身體一點點變得僵硬,囁嚅著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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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詩可,你還不滾等著看我們恩愛嗎?”沈清淮吊兒郎當地嗤笑一聲,吻住那女人的唇。
周圍都是看我笑話的,起哄聲和曖昧聲絡繹不絕地傳到我耳朵裏。
“阿淮,我們不在這兒好不好?”女人輕喘一聲。
我咬著唇死死地盯著那女人的容貌。
忽地。
“砰”的一聲,一隻紅酒杯砸到我腿邊,玻璃渣濺到我小腿上,一股血流從我腿邊滑過。
沈清淮懶散地笑,“江詩可,買兩盒安全套送到909套房。”
小腹往下墜得厲害,我站著沒動。
男人冷嗤一聲,“老子照顧你那麼多年,現在使喚不動你了?”
我臉色慘白慘白的,整個人像是沒知覺一樣。
身後的議論聲依然沒停止。
“淮哥真的假的啊?你以前不是挺疼她的?誰碰她你跟誰急?”
“淮哥疼得才不是她呢。”
“......”
身後的聲音越來越小,我的身子也越來越沉重,胃裏排山倒海,小腹更是疼到像是被人淩遲。
天公不作美。
本來還晴朗的天氣不知何時下起了暴雨。
地上坑坑窪窪全是水坑,我捂了捂墜痛的小腹,抬起手擋在頭頂,朝著不遠處的便利店跑去。
“砰!”
地麵太滑,我跑得太急摔倒在地麵上,膝蓋處應該是破了皮,火辣辣地疼。
我用力想去抓點什麼,但什麼都抓不到。
急促的電話鈴響起。
我接通,沈清淮劈頭蓋臉地一頓罵,“江詩可,你磨磨唧唧是早點趕去投胎了嗎?就幾步路的距離,爬都爬回來了。”
“沈清......”
“阿淮,你快點,我們一起邊泡鴛鴦浴邊等她。”
“嗯......”的一聲,電話倏地被掛斷。
我的眼前一片昏暗,咬著唇竭力地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雨太大了路上一個人都沒有,我深呼吸一口氣,指尖死死地扣著掌心,勉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
眼前一片昏暗。
我緩衝了好久才到便利店買好東西。
催促的電話又響起,這次是那個女人的聲音。
“妹妹,你買到了嗎?阿淮讓我催催你,他快忍不住了。”
我強撐著一口氣到套房門口,敲了敲門。
一直等了十來分鐘,沈清淮才裹著浴袍姍姍來遲,看見我這副狼狽的模樣眉心緊蹙。
“讓你買個東西怎麼將自己折騰成這樣?”他伸手想去碰我的臉,卻又停在空中。
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下來,“又蠢又笨,什麼事情都做不好。早點回去。”
我點點頭,目光停留在他脖子上的吻痕上。
忽然間鬼使神差地問,“沈清淮,如果我懷孕了,你還會不會......”
沈清淮先是臉上出現了一絲隱匿的欣喜。
“什麼意思?”聲音有些顫抖。
“阿淮。”一道綿軟輕柔的嗓音傳來。
沈清淮的臉沉下來,居高臨下地睨著我,“江詩可,別做癡心妄想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