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訴她
許瀟被胡宇哲拖著進了她的房間,她被打的現在胳膊上麵的衣服刮著皮膚有點兒疼,頭發也被扯亂了,眼下狼狽至極。
胡宇哲剛問了一句,“怎麼鬧成這樣了。”
門外的許媽媽哐當哐當的砸門,也沒什麼其他話語和開場白,直接的:“許瀟,我最後通知你一遍,如果你不和小徐訂婚,你就從這個家裏出去,我不需要你這樣的女兒,想一出是一出完全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麼,你考慮好,給我一個回答?”
門打開,許瀟站在那冷靜開口說:“我考慮好了,我不會和他訂婚,更不會和他結婚。”
“好,好得很,你給我走,離開我的家。”許媽媽手裏的東西丟得哐哐響架不住耐性,凶了起來,“離開我的家,以後別回來!別回了,一輩子別回了!我們去公證脫離關係。”
許瀟媽媽年輕時候脾氣就挺爆,現在人到了中老年依舊脾氣暴躁無比,何況是在自家女兒的婚姻大事上。
許瀟沉默著沉默著心裏憋悶的難受,到底還是說不出口,拎起自己的包就要走,因為徐思辰是她的男友,而沈泉兮是她多年的好友,因為她無比信任這兩個人,所以無法開口對著別人說出這倆人的關係,她第一時間沒有說,那以後也絕對不會說。
太羞辱荒唐,已無法開口。
“瀟瀟,手機拿著。”胡宇哲把她的手機塞她手裏。
她大步往外走,到了樓下的時候,才看見手機上最新的一條短信,“給我回個電話,我和你解釋。”
這條短信是半小時前,徐思辰發來的,當然她沒有看見,現在看見了也不打算回複。
許瀟下班剛走到單位門口的時候就被人堵住。
“跟我談談。”
“你別在這鬧,我還要上班。”許瀟耷拉著眼皮,聲音不大,但是她確認麵前的徐思辰能聽得見。
他攥住她的手腕,“我們聊聊,許瀟,不要這麼決絕,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沒什麼好解釋的。”許瀟揉了揉太陽穴,“沒必要浪費時間了。”許瀟看了他一眼:“我不是非你不可,徐思辰。”
“我知道的,你一直都不是依賴於任何人,但是,許瀟我是真心的,我是真心對你的。”他笑著搖頭,“比起我,其實對這段感情更不負責的是你吧。”
許瀟本來不準備和他多說的,但是他這樣的態度無疑刺激到了她,許瀟看著他,“你什麼意思?”
“一直以來,都是我更關心你,不是嗎?就比如這件事之後,要是我不找你,你什麼時候才肯見我?”
所以現在算什麼?他來討伐自己的不主動才會導致他出軌別人還瞞著自己?許瀟瞬間失笑了,她用最無情的姿態漠視他,其實是漠視那個曾經試圖信任他的自己。
“你看,許瀟,你可以在我的父母麵前冷靜的說出不結婚的話,你對我和沈泉兮的事情也看的很淡,你該做什麼還做什麼,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你分明沒有把我放在該有的位置上。”
“沈泉兮說你是無比精明的利己主義者,你從來都不會考慮別人的情緒,你隻考慮你自己,我現在才發現,她說的還挺對。”
許瀟笑了一聲,說:“我真沒見過出軌被人還這麼有道理的不要臉的男人,徐思辰,你還真的叫我大開眼界了。”她說完就準備往外走。
許瀟想的是,如果這個人來道歉,說對不起,她或許還能回一句沒關係。反正大家以後也不會來往。
可是他竟然來質問自己,他的話還沒有結束,生生斷住了許瀟的步子。
她停下來轉身看著他。
徐思辰說:“我是辜負了你,也事負了阿姨的厚望,再一次傷害了你。”
許瀟一怔,她說,“你說什麼再一次?”
“阿姨同我說過,你以前有個男友,你喜歡他,他卻不喜歡你,在那之後你有了很嚴重的情緒病。
許瀟,你知道嗎,你對我好,可是你的眼裏卻並沒有我的存在。”
她心裏細細琢磨著以前的男友這幾個字,腦子裏麵確是一片空白,許久,似乎呼吸都停了,才淡淡開口:“你說得對。”
看見她這般態度,徐思辰覺得自己沒被尊重心中一惱,他攥住拳頭,口不擇言,再也不是平素有教養的模樣:“你心裏有個人,何必耽誤我!”
“你媽媽說的沒錯,你心裏有病,她問過我在不在乎,我說我不在乎,我在乎,我其實很在乎。”
許瀟一愣,深吸一口氣,“我是不是一直表現得教養太好了呀?”然後,迅雷不及掩耳,反手扇了徐思辰一巴掌,她渾身顫抖,咯吱咯吱地咬著牙齒,用盡平生最大的勇氣,她說:“你給我滾!”
她捂住臉,惡狠狠地瞧著徐思辰。她說:“不要忘了,出軌的人是誰!你罵我有病你又配嗎?!”
五六分鐘,從她走出單位,到她被一個滿臉失意的男人堵住,再到那個男人激烈控訴她的沒心沒肺,最後是她的那一巴掌——
都一個不落地落進不遠處的賀正銘眼裏。
宋柯從南門出來,一聲“賀總”頓在嗓眼,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他跟在賀正銘身邊多年,對他的一言一行都能揣摩幾分,問:“是您認識的人嗎?”
賀正銘收回目光,“走吧”
兩人並肩往車那邊走,宋柯說:“李黎小姐對那支廣告的推廣策劃不滿意堅持換公司。”
他心裏有事,淡淡開口“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