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刑結束後,我穿著單薄的襯衣走出了那座整整囚禁了我三年的牢籠。
身後,一道嚴肅冰冷的聲音傳來:
“往前走,別回頭,出去後好好做人。”
沉重壓抑的關門聲響起,我站在寒風裏,看著外麵陌生的世界茫然不知所措。
視線盡頭,曾經的未婚夫倚在車身上,指間煙霧繚繞。
他的目光凝聚在我身上,晦澀莫名,許久,沉聲道:
“上車,我送你回家。”
我下意識地避開他的目光,指甲掐得掌心生疼,聲音沙啞:
“陸景和,我早就沒有家了。”
陸景和眼底騰地升起一團怒火,他扔掉指間的煙,冷冷地看著我。
嗤笑一聲:
“今天是菀菀的生日,你還欠她一個道歉。”
“你以為坐了三年的牢,就能把你犯下的錯抵消了?做夢!”
寒風刮過,我如墜冰窖。
項菀菀,項家走丟了十八年的真千金。
也是讓我背上肇事逃逸的罪名,陷害我入獄三年的始作俑者。
——
陸景和眼底的嘲諷和冷意刺得我心臟發麻,腦子嗡嗡地像是轉不過來。
我邁著僵硬的步子走過去,手剛碰到副駕駛的把手,就聽到他冷冽的聲音:
“坐後麵去!”
指尖像是突然被電到,我猛地一下子縮回手。
鑽進後座,無措和尷尬幾乎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的目光落在副駕前麵的粉色貼紙上。
“菀菀小公主專座。”
眼底一片幹澀,我收回視線,低頭看著自己泛黃發白的襯衣,心底竟然奇異的毫無波瀾。
陸景和也察覺到了我細微的動作,他抿著唇,麵上森然冷漠。
“嗬,別一副我對不起你的樣子,別忘了,我是在為你贖罪。”
我扯了扯唇角,視線落在車窗外飛速後退的景色上。
三年前,陸景和指著我的臉罵我鳩占鵲巢,罵我就應該坐一輩子的牢,最好坐到死。
他目眥欲裂地為項菀菀指責我的樣子,幾乎成了我夜夜難眠的夢魘。
現在,他居高臨下地告訴我,他是在為我贖罪。
贖罪?
“承認自己喜歡上項菀菀,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嗎?”
“陸景和,你是在以什麼身份替我贖罪?”
“前未婚夫?前床半?還是......”
陸景和猛踩刹車,車身急停,輪胎和路麵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我重重地摔了出去,整個人撲向駕駛室,頭狠狠地撞在儀表盤上。
下一刻,陸景和一把扯著我的頭發,用力將我拽了起來。
他死死盯著我,眼尾猩紅,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突然低頭朝我吻了下來。
聲音含糊不清又帶著濃重的哽咽:
“這樣誅我的心,你真該死!”
我被迫以一個屈辱的姿勢仰起頭,莫大的羞恥和屈辱讓我死死咬著唇,不肯發出一點兒聲音。
陸景和發泄似的啃咬讓我渾身抖得跟篩糠一樣,很快,血腥味在唇齒之間蔓延開來。
我被禁錮在座椅裏,生理性的厭惡讓我泛起一陣陣的惡心。
陸景和察覺到了,身形一僵,抓著我頭發的動作一鬆,紅著眼眶低頭看我:
“我......”
我掙紮著推開他,抬起手,重重朝著他一巴掌打了過去。
“啪”地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回蕩在車裏。
陸景和被我打偏了頭,他不敢看我,頹然地癱坐回去。
我慌亂地推開車門,衝到外麵不停地幹嘔。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甜甜的聲音:
“顧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