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喪禮剛結束,公公就要把小三和私生子接回家。
婆婆一時難以接受,氣暈了過去。
醒來之後,她自稱本宮,說要賜那對奸夫淫婦一丈紅。
她拉著我的手,滿心歡喜。
“今後,你就是我王世蘭的親女兒。”
又轉頭冷冷睨了公公一眼。
“帶著你的外室和野種,滾出本宮的家。”
1
老公靈堂上的香,還沒有燒完。
公公已經帶著小三和私生子,到了家門口。
“王世蘭,趕緊給我開門,我知道你在家。”
“兒子死了我也難過,但梁家不能無後,天賜也是我的親兒子。”
“你都要絕經了,我找個會生的給梁家留後怎麼了。”
“我把天賜帶回來,也是為了給我們養老,你要把他當親兒子對待。”
他說的有理有據。
可老公才剛去世,私生子已經八歲了。
門外吵吵鬧鬧,客廳裏卻一片安靜。
貴妃榻上,婆婆,不對,現在是華妃娘娘•王世蘭,雙目緊閉,正在盤腿打坐。
她說要繼承一下這具身體的記憶,順便熟悉這個時空的規則。
讓我跪安,在門後守著,不要打擾她。
門外,公公罵得越來越難聽。
我默默揉了兩個棉花球,塞進耳朵裏。
半小時後,榻上的世蘭終於睜開了眼睛。
鳳目明澈,說不出的嫵媚與淩厲。
絲毫不見從前唯唯諾諾,謹小慎微的模樣。
“吵死了。”
“去把那倆不知死活的東西放進來,本宮倒要瞧瞧,這對奸夫淫婦,想做什麼。”
2
門剛打開,公公三人就衝了進來。
“王世蘭,你做什麼呢,這麼久才給老子開門。”
他一邊罵著,一邊將私生子推到老公的靈位前。
“乖天賜,去給你哥上個香。”
不想老公死了還要被惡心,我急忙拉住梁天賜。
“不準去。”
這一舉動,徹底熱鬧了公公。
“杜喬,你克死我兒子,我還沒跟你算賬,現在竟然阻止他們兄弟倆見麵。”
他強勢地把梁天賜拉過去。
不顧小胖孩哭著喊疼,將他按在了蒲團上。
“給你哥磕頭,告訴他,以後他的東西,全都歸你。”
“嗬~”
世蘭冷哼一聲,走了過來。
“一個外室生的野種,竟敢覬覦我兒的財產?”
她背脊筆直,頭顱高昂,眼裏一片蔑視。
震得公公呆在了原地。
“誰給你的膽子,帶這個外室和野種,來我這裏吃絕戶。”
公公一直認為,婆婆是個懦弱無用的慫包。
所以此刻,哪怕他明顯感覺眼前人不對勁,卻還是趾高氣昂。
“少在這裏給我裝模作樣。”
“我今天就把話撂這兒,仁禮的房子和賠償款,都得給天賜。”
聞言,世蘭看著我,滿臉疑問。
“這男人,是眼瞎耳聾,聽不懂話嗎?”
我答,“其實……他隻是聽不懂您的話。”
世蘭冷哼一聲,施施然坐到旁邊的貴妃椅上。
“我兒的東西,自然是歸杜喬和我。”
“至於你們……”
她冷冷地睨了一眼公公,還有後麵的小三劉馨月。
“你的休書我會讓杜喬送去,帶著那個外室和野種,滾出本宮的家。”
3
“杜喬,替本宮把這兩奸夫淫婦送出去。”
世蘭發話,我不敢不從。
隻得走到他們麵前,做出趕人的姿勢。
這時,自進門就不發一言的劉馨月,鬧了起來。
小拳拳不住地往公公的胸口砸,哭的梨花帶雨。
“我愛你,哪怕被人戳著脊梁骨罵小三,我也愛你。”
“可是天賜不行啊,我不能讓孩子走到哪兒,都被人說是私生子。”
“我們今天要是被人趕走,天賜以後可怎麼辦啊。”
公公心疼地把她抱在懷裏,對著我和世蘭大吼。
“仁禮是我的兒子,他的東西,我想給誰就給誰。”
“你們兩個,一個絕經生不了,一個結婚多年不能生,給我梁家連個後都沒留,才該給我滾出家門!”
世蘭不愧是冠絕六宮的娘娘。
在我氣得說不出話的時候,她麵不改色,微笑著。
甚至走到了公公麵前,眼裏一片蔑視。
啪~
她狠狠地扇過去一巴掌。
“本宮最討厭,說我不能生的人,特別是男人。”
鳳目怒睜,上位者強大的氣場在房間彌漫開來。
“滾。”
公公和劉馨月懵了。
他們認識的婆婆,向來軟弱,從不動手。
還從未見過今天這副強勢模樣。
就連一旁偷吃貢品的梁天賜,也嚇得哇哇大哭。
“媽媽,怕 ,抱抱~”
劉馨月急忙抱起天賜,瑟縮到公公身後。
相互對視一眼。
三人宛若迷路的鵪鶉,小心翼翼地逃走了。
望著他們倉皇逃竄的背影。
世蘭冷笑一聲。
“沒骨頭的東西。”
4
趕走了那三人,世蘭將我叫過去談心。
“就這二人,有什麼難處理的,竟會將你那婆婆嚇暈。”
我低著頭,不知該如何開口。
誰讓我這個婆婆,是個懦弱但執著的戀愛腦呢。
公公年輕時,就是個出軌王者。
特別是對少婦情有獨鐘。
而劉馨月,則完全是按照他的喜好長得。
兩人第一次見麵,就天雷勾地火,睡到了一起。
現在還你儂我儂。
至於我婆婆,她一直堅定的認為。
外麵的女人再好吃,公公也需要家裏的一碗清湯麵。
隻要守好這個家,公公總有回來的一天。
直到老公車禍意外去世。
公公要把劉馨月和梁天賜接回家。
她所有的信念,就此崩塌了。
聽完這些,世蘭犀利點評。
“榆木腦袋!如今又非我大清,還等著老公翻牌子嗎?抓住財政大權才是正事!”
我連連點頭。
“就是就是。”
她又睨我一眼。
“你也是個沒良心的,你婆婆如此戀愛腦,你還放縱她不管?”
冤枉啊。
我舉起手就要對她發誓。
為婆婆這戀愛腦,我和老公不知受了多少苦。
勸她離婚,將公公趕出去,逼小三返回夫妻共同財產。
每次,隻要我們有所行動,公公就會發脾氣。
婆婆緊接著,就將我們痛罵一頓。
如此反複多次,我們也傷了心。
除了錢之外,其他的就不管了。
世蘭搖了搖頭,輕蔑道。
“當真是極品戀愛腦,廢物一個。”
說著,她打開手機,找到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偵探社嗎,我要查個人。”
5
偵探社的工作效率很高。
公公和劉馨月這些年做的事,很快被他們送了過來。
世蘭捏著那一遝出軌、嫖娼、賭博的照片,嘖嘖稱奇。
“果然男人,隻有掛在牆上才老實。”
她把照片隨意一扔,施施然向我伸出一隻手。
“走吧,和本宮去休了他。”
到了公公和劉馨月的出租屋。
我們還沒進門,就聽見裏麵的哭鬧聲。
“忠哥哥,那個黃臉婆竟然罵我家天賜是野種,她憑什麼啊。”
“她們欺負我,我不怕,我就是心疼你和天賜,嗚嗚”
公公的聲音也適時傳來。
“月月,不哭,等我把仁禮的房子和賠償款拿到手,馬上就把她們趕出門。”
“我們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
世蘭冷哼一聲,直接推開房門。
“在本宮麵前大言不慚,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房間內,梁天賜坐在地上,吃著漢堡。
我們進來,他也隻是抬頭看了一眼,又低頭繼續吃。
劉馨月涕泗橫流,扭著腰肢纏在公公身上。
近五十歲的臭烘烘老男人,不到三十的美豔少婦。
這畫麵,辣眼又惡心。
公公看到我們,張嘴就罵。
“王世蘭,你帶著這個不能生的過來幹嘛,上次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找打是不是。”
世蘭輕蔑一笑。
“上次,是我扇你巴掌那次嗎?廢物男人!”
公公氣得捂著胸口,半天沒喘上氣。
劉馨月在自己的地盤,也硬氣起來,竟拿起水杯潑過來。
“我呸!你們兩個不會生的廢物。”
我一個箭步衝上去,搶過水杯,潑了她和公公滿臉水。
嘩啦!
兩人震驚地看著我。
世蘭讚許地看了我一眼。
這感覺真是……爽爆了!
以前,每次我衝在前麵,替婆婆收拾公公和小三時,她總是哭著說我不孝。
久而久之,我的心也涼了。
沒想到這次,能得到世蘭的讚許撐腰。
壓抑許久的情緒此刻得到緩解,我叉著腰罵了個痛快。
“你個小三在這裏亂吼什麼,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跟了個五十歲的老頭子嗎?”
“還有你,都半截進土的人了,整天能生不能生的,搞笑不搞笑。”
“你們倆倒是能生,生出了個什麼,還不是一個智障!”
我大手一揮指向梁天賜,眾人的目光也隨之跟過去。
他還坐在地上吃漢堡。
目光呆滯,看我們看他,迅速將手上的漢堡全塞進嘴裏。
“不準跟我搶。”
公公和劉馨月愣了一分鐘,氣的直哆嗦。
“你胡說——”
我看著梁天賜將包裝紙的碎渣都要吃完,笑了。
“是嗎?”
兩人麵色發白。
梁天賜卻迅速跑過去,拽了拽劉馨月的衣袖。
“媽媽,我還要吃漢堡。”
世蘭大笑起來。
“不愧是本宮的女兒,梁忠,你這個兒子,不行啊。”
6
劉馨月紅著臉,把梁天賜拽進了臥室。
“吃什麼漢堡,睡覺去。”
世蘭笑夠了,徑直走到沙發中間坐下。
將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扔給公公。
“簽了它,本宮饒你一命。”
剛緩過神的公公看了幾眼協議,就暴跳如雷。
“王世蘭,你敢讓我淨身出戶。”
他緊緊攥著協議,眼裏的怒火快要噴出來。
我默默地擋在世蘭前麵,怕他一時激動,做出什麼不敬娘娘的行為。
可世蘭是誰啊?
見過大風大浪的娘娘。
她不屑地笑了,將公公那些照片扔了過去。
“出軌屬於過錯方,嫖娼賭博是違法犯罪。”
鳳目緊緊盯著公公,帶著一絲威儀。
“你說,我要是把這些東西交給警察,你會在監獄呆多久呢?”
公公慌了,他飛速地撿起那些照片撕碎,扔到馬桶裏衝掉。
得意地朝我們笑著。
我捂著額頭不忍直視。
世蘭眼裏的蔑視更濃了。
“蠢貨。”
她嫌棄的都不想繼續呆在這裏。
“給你三天時間,把離婚協議簽好給我送過來。”
“否則,別怪本宮不念舊日情誼。”
語畢,她朝我伸出手,要擺駕回宮。
剛走到門口,世蘭又回頭,莞爾一笑。
“你那個孩子,最好去測測智商。”
這笑容太過於燦爛。
我好像看到了那位滿蒙八旗,都不及娘娘風姿的年世蘭。
公公也愣了。
他想追出來說什麼,卻被屋裏的叫喊聲攔住了。
“忠哥哥,天賜餓了要吃漢堡,你快叫個外賣。”
7
一離開出租屋,世蘭帶著我直奔商場。
挑衣服買首飾,刷卡買單,一氣嗬成。
接著又帶我去了美容院,將所有項目做了個遍。
用她的話來說。
“本宮貌美六宮皆知,何時被人說過黃臉婆。”
揭開麵膜,她手持鏡子,笑的風情萬種。
“你那婆婆也是個傻的,白得了這麼一副好相貌,不知加以利用,自怨自艾,夫妻財產都讓那個外室給花了。”
她對我挑了挑眉。
“杜喬,你記住。無論何時,女人都要握好財政大權。”
此刻的世蘭,像是在發光。
購物美容結束。
我提著大包小包,跟世蘭回家。
然後,愣在了家門口。
鎖不知被誰撬開了,屋裏一片狼藉。
玻璃瓷器碎了一地,衣物、書籍、紙張全被人撕毀。
就連廚房裏的垃圾,都被翻出來,灑在客廳的地板上。
一股臭氣彌漫過來。
桌子上,留著一張紙條。
【想要我淨身出戶,我弄死你。】
字跡淩亂潦草,這是公公的筆跡。
我氣得轉身就走,恨不得現在就去撕了那對狗男女。
身後傳來世蘭不緊不慢的聲音。
“回來。”
她淡定出聲。
“被激怒就找人算賬,這是蠢貨才會幹的事。”
我轉身,疑惑地看向她。
“梁忠這個軟骨頭,隻敢趁人不在時耍威風。”
世蘭拿出手機,嫣然一笑。
“現在又不是我們大清,杜小喬,法治社會,要學會拿起法律的武器。”
警察來得很快。
拍照立案一氣嗬成,不過二十分鐘,公公就成了入室盜竊嫌疑人。
派出所,劉馨月抱著梁天賜哭天喊地。
任憑旁人怎麼勸都沒有。
我煩躁地戴上耳塞,反觀世蘭。
她端坐在椅子上,鎮定自若,閉目養神。
沒過一會兒,審訊室的門就打開了。
公公的鞋率先飛了出來。
“王世蘭,你敢報警抓老子,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