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韓驍之間不存在誰追誰,同在一個導師組裏,互相看對眼,日久生情。
在一起時驚天動地。
兩屆同時被譽為天才的入學分數最高的人打破了法學院不成文的規定——直係跨屆不允許談戀愛。
當然,分開得也很不體麵。
韓驍作為學生會主席,幾乎包攬了學院、學校所有活動和比賽。
彼時,我們的輔導員是一個剛畢業,年輕漂亮的女生,叫秦芮。她喜歡韓驍,路過的狗都看得出來,偏偏韓驍這個狗看不出來。
她明明知道我是韓驍的女朋友,還多次主動製造肢體接觸公然挑釁,我怎麼可能忍得了?
我讓韓驍跟她保持距離,可韓驍卻覺得我在小題大做。
我們因此吵了不下十幾次。
冷戰第四天,我去學院交確認放棄交換生名額的材料,卻在辦公室門口看見秦芮靠在韓驍的胸膛,哭得梨花帶雨。
韓驍沒有拒絕,任她在自己胸前泣淚。
心像針紮似的疼,我砰的一聲關上門,把手裏的材料撕得粉碎,扔進了垃圾桶。
和韓驍互不聯係的半個月後,我就坐上了前往M國的飛機,而彼時的韓驍隻以為我們還在冷戰。
聽人說,韓驍在比賽的會場聽別人說起我出國的事情時,一向冷靜的他慌了神。
那是韓驍最狼狽的時候,他跌跌撞撞跑出決賽的會場,闖了無數個紅燈。
可等他趕到機場的時候,我的飛機剛好起飛。
由於韓驍放棄比賽,被北大壟斷十餘年的冠軍被光大拿了。
校領導直接給韓驍下了處分,韓驍也休學了整整一年。
後來,我換了手機號,也沒再聽到過任何有關韓驍的消息。
那天晚上,我心煩意亂,愣是到天亮才睡著。
我不知道韓驍到底想幹什麼,直覺告訴我,他是在報複我。
畢竟,除了我,沒有人讓他這麼狼狽過。
壞消息總是一個接一個。
韓驍那邊又提交了新的證據,本來很快應該結案的案子硬生生又拖了兩個星期。
導致我在璽元的轉正也是一拖再拖,租房的事情也一直沒有著落。
在京市,璽元僅次於京華的律所。
可我自從入職之後,璽元的很多地方都讓我覺得不舒服。
入職後,人力的態度就來了個180度大變臉,隨便扔了一個沒人願意打的案子給我。
可就算是要為難我,好歹給我一個棘手的案子。
偏偏給我一個隨便抓個法學生就能打贏的案件,我對璽元高層的態度屬實有點摸不著頭腦。
“蕭寂雯,整理一下這些卷宗。”
望著被扔過來的一筐的文件,我直截了當開口。
“這不是我的工作,做不了。”
侯馨苒跟我同年,在我來之前,她是璽元最年輕的正式律師,所以我進來之後,對我敵意最大的也是她。
侯馨苒趾高氣揚地說:
“蕭寂雯,你囂張什麼?仗著自己在明薩工作過你就了不起了?這裏是京市,是璽元!”
“不是在明薩工作過。”
“我是明薩最年輕的律師,是明薩十大鐵律中唯一的亞裔,也是唯一的女性。”
“我不會做這些工作不是我仗著自己的履曆牛,而是這些工作我幾年前已經做過了,你要仗著自己正式員工的身份,讓我拿著璽元給我開的年薪做這些工作的話,先問問你舅舅答不答應。”
侯馨苒的舅舅是璽元的合夥人之一,京市赫赫有名的大律師。
“反正東西我給你了,你愛做不做,到時候上頭問起來可不幹我的事!”
我搖了搖頭,繼續著手頭的工作。
17:30,我準時下班。
為了早點回家,我每天都按時下班,絕不拖泥帶水。
可當我走出來的時候,辦公室漆黑一片,大門還給鎖上了,我剛來,還沒有鑰匙。
我給幾個同事打電話,要麼不接,要麼直接掛斷。
我點開朋友圈一刷,才知道今天他們去聚餐了。